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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這邊！”不過幾息，一眾蒙面修士就圍追了過來。
“江源？！”為首之人一眼就認出了眼前少年。
江源還活著的話，那說明第一組失敗了！！看來尊主猜測得不錯，他果然是鶴宵的人！
蒙面人打出一個手勢，眼射寒光，“這一次他絕對不能再出紕漏了！”
“好煩。”鶴宵的眼神好像在看一群死人。
通通都給我死！他喚出靈劍向一群修士揮去。
“好強！”
見青衣前輩上前，江不淵自覺的退到石壁邊觀戰。
蒙面修士出手狠厲，青衣顧前輩更狠，靈劍一進一出，挑起一片血霧。很快，洞穴中就瀰漫著令人作嘔的血腥味。
“尊主賜藥了！！”蒙面修士像感覺不到疼痛，拖著斷臂進攻更加狠厲。
“是幻神香？”鶴宵此刻眼眸中燃起火焰，在理智與瘋狂的邊緣岌岌可危。
“死！”
一陣極強的靈息爆發，鶴宵在人群中只留下一道青色殘影，這一次他切掉了這些人的雙腿。
一擊斃命有什麼意思？留給對方一線生機，才是他的一貫作法……
“顧，顧前輩你還好嗎？”江不淵看著眼前滿身血汙的青衣人，直覺他有些不對。
“還有人活著？誰？”
鶴宵毫無感情的冰冷眼神掃了過來。
“他會殺了我！”
江不淵看著顧溫冰冷的眼神，心底升起一絲寒意。那眼神冰冷荒蕪，像九泉之下寂寂燃燒萬年的的寒冰。
鶴宵一步一步的向江不淵走去，把他逼入角落。
“現在知道害怕了？”
他掐住江不淵的臉，逼迫他抬起來頭來。
這張臉也是假的吧……鶴宵手指用力，順著少年臉部輪廓一路摸索下去。
視線最後停留在兩片唇瓣上，“看起來很軟……”鶴宵想起剛才幻覺中面頰上的輕柔觸感……
“試一試？還是直接殺掉……”鶴宵認真思考起來。
“好麻煩，還是直接殺了吧……”
“顧溫。”眼前的少年對著自已喊道。
終於在他眼中看見了害怕的神色，真美……
鶴宵鬆開手掌又撫向少年眼角，用指腹揉出一抹紅色。
“別怕，過去了……”江不淵趁著力道放鬆，一把拉過對方，抱了個滿懷。
“過去了過去了……”他輕輕拍著背，聲音像哄小孩一樣。
鶴宵愣住，兩人貼得太緊，從這個角度看去，少年柔軟的髮絲伏在自已肩上，隨著呼吸一起一伏。比剛才的幻境更加真實……
“不喜歡，下次就別來這麼危險的地方了。”
江不淵拉著青衣人尋了塊平整的石頭坐下，從芥子中找到一塊方巾，蹲下身一點點擦拭著掉對方手上的血跡。
鶴宵一直沒說話，就這樣面無表情的靜靜看著眼前的人……
“好了乾淨了，我們繼續去找神木心吧。”
江不淵拾起對方重新變得乾淨的手指，拉著鶴宵站了起來。
……
後面的路兩人沉默無言，兩人一前一後地穿行在沒有盡頭的黑暗中。
“到了。”鶴宵停了下來，看著前方露出一點燈火的洞口。
“你就在此處等我。”他看了一眼有些好奇的江不淵，想了想又補充道，“我也不知裡面還有什麼，可能會有危險。”
“好，我就在此處等你。”江不淵指了指旁邊的大石頭，一個撐跳坐了上去。
鶴宵看著少年如此乖順，滿意地點點頭，離身向洞口深處走去。
……
洞中燈火微黃，竹榻小几樣樣俱全，舂缽曬架一如當年阿姐製藥的居所。
鶴宵一一拂過這些記憶中的熟悉物件，撣去灰塵。
“含章，見字如面。”鶴宵拾起書桌上泛黃的信件。
“前些天我託友人卜卦，卦象上說我們會錯時相逢於這裡。我就把神木心藏在了這裡~”
“嗯，在左邊櫃子的小匣裡，還有一份不是給你的，不過你先收著。”
“不論以後發生了什麼……記得要開心啊……”
\"記得要開心？\"鶴宵雙手爆出青筋，手中的紙皺成一團。
“揹負全族血海深仇，如何開心？”
他回憶起才被慕容啟帶回九霄的日子，“他是天命之子”，他身上的第“神血”是溝通天界的最後希望，他被迫一次又一次的開啟秘境，“登仙梯”不在九霄山下，在他們“白氏”偷來的血脈裡。
“這是你的罪，也是你對蒼生的責任。”慕容啟這樣告訴他。
滴答滴答，他的罪，他的血灑滿了每一個秘境的天門。
“阿姐，如果當初留下的是你……”鶴宵的瞳孔裡寂靜無波，“你會如何抉擇？”
“天命從不繫於一人身上。”
石室頂上的明珠一閃，傳出一個輕柔的女聲。
“含章~”
鶴宵抬起眼恍恍看向明珠，等了又等再沒傳出一句話……
“可惜含章已死，現在的他是鶴宵，是顧溫是師尊，是仙君是罪人是鑰匙……”
“是他們的因果……”
等到鶴宵再抬起頭來，在他身上再也尋不到一絲剛才的茫然和無措。
他揮袖一掃，整個石室中的東西被全部收入了芥子中。
……
門外的江不淵還在等著，無聊至極的他開始點起了玉簡中的靈材，
“大概能有個五萬分吧，不知道其他人找到多少……”
“也不一定，黑衣人，灰袍人，蒙面人……他遇見的就有三波，其他弟子別說找靈材了，能活下來多少都是個問題……”
“這九霄宗還真是'人來人往'啊……”江不淵心想，
“這裡這麼危險，我得抓緊時間把師尊帶走了……”
江不淵換個姿勢掛在石頭上，“這顧前輩雖然彆扭了點，但人不壞，修為又高，如果和師尊在一起……”
“嘿嘿，說不定能多個朋友！”
……
鶴宵一出來就看見江不淵躺在大石頭上姿勢怪異，
“不知死活的東西。”
“天命從不繫於一人身上，那江源的到來意味 著什麼？”
“若他有罪，那江源就是天道給他的補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