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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心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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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圓悠閒的躺在躺椅上懶洋洋的說道:“守則上讓等三天不讓離開覺醒場地,可也沒說怎麼等啊。”

“老……老師,請問陳塵是在這裡嗎?”

崔冉氣喘吁吁的站在門外,神情焦灼的看著方圓。

方圓緩緩起身,懶洋洋的打了個哈欠指著教室內唯一一個隔離罩說道:“那個就是,他正在覺醒契靈。”

崔冉聽聞之後,神情慢慢放鬆下來。

“那他現在沒事吧?”

怪不得我一直聯絡不上他。”

“老師我可以進去嗎?”

方圓看了看眼前自言自語腦瓜不太靈光的壯實的男孩,躺椅上懶洋洋的說道:“進來吧,守則沒說不讓學生進來。”

崔冉默默蹲坐在坐在講臺的臺階上,一動不動的注視著隔離罩,方圓躺在自已的躺椅上,依舊輕鬆愜意。

許久之後,方圓這才想起學問崔冉與陳塵的關係。

“你是特招班的學生吧。”

“嗯,我叫崔冉。”

“你和陳塵什麼關係。”

“發小。”

簡單詢問過後方圓點開了手機外賣,開始斟酌今天的午餐。

“老師,你說陳塵那麼久不出來會不會出事啊。”

方圓覺得甚是無聊,輕鬆愜意的刷著手機打趣的說道:“是出點小意外,碰上心魔而已,輕則痴傻,重則變成植物人。沒啥大問題起碼能活著。”

“什麼!”

崔冉聽到後果那麼嚴重,猛然起身,拉起躺在躺椅上的方圓急切的說道:“老師,那你快救救他啊!”

“救?我倒是也想啊!可是現在是他自已不願意出來。”

崔冉不知所措中夾雜著有心無力的著急感。

看著崔冉著急的模樣,方圓忍不住笑出了聲。

“哈哈哈哈,行了小子,逗你玩的。他這種情況最壞也是會被判的覺醒失敗,人不可能出事。”

“真的?”

崔冉心中仍有疑慮,方圓留給他的最初印象實在難以稱好,甚至可說是不靠譜。試想,哪家年輕教師會在如此重要的覺醒儀式上,閒適地躺在躺椅上,對臺下學生的狀況毫不關注。

“你要是不信,就在這和我等三天。反正學校對你們學生也沒啥規定。還有這可是御靈大學,一流名校!怎麼可能會讓自已本校的學生出事呢?”

方圓偶爾會戲弄一下身旁的崔冉,以此消磨這段輕鬆的閒暇時光。然而此時,陳塵卻深陷於自已的心魔之中,難以自拔……

那年,夏天,蟬鳴,孩童拿起自已珍藏的樹枝在院子裡肆意揮砍嘴裡嘟囔著:“我已經四歲了,是一個男子漢了。要是爹爹回來了欺負孃親,我得有能力保護孃親。”孩童的衣服雖有少許布丁,卻展示著一種獨特的美。

炎炎夏日,蟬鳴相伴,孩童的從肆意揮砍慢慢變成有規有矩的招式,再然後每一次揮動樹枝隱隱有有了劍氣初成之兆。

“念陳,進來吃飯了。”

“來了,孃親。”

孩童放下樹枝跑向屋內,只留陳塵一人獨自在院子之中徘徊。

陳塵看著孩童放在地上的樹枝想要將其拿起,卻怎麼都無法觸碰。

此時,一位面容清麗動人、身穿素色碎花裙的婦人朝著院子裡的陳塵喊道:“還愣著幹嘛,再不過來,就吃不著嘍。”

女子笑著,笑的慈祥,笑的包容,笑的無私,那是一種獨屬於母親對待孩子的笑。

陳塵心頭一震,繼而熱淚盈眶,他聲音顫抖地喊著:“孃親……媽……”隨後毫無顧忌地衝向木屋之內。

陳塵坐在記憶中的飯桌之上,看著自已的母親和幼年的自已,回憶隨著眼淚流出。

“孃親他是誰啊?”

女子輕輕撫摸著孩童的額頭說道:“這個哥哥家就是咱們念陳以後的模樣。”

孩童聽聞起身,並站在椅子用手擦拭著陳塵臉上的眼淚並對陳塵說道:“你是以後的我,我肯定是不信的。但是孃親不會騙我,所以我想你一定是遇上什麼可怕的事了,但這也不是你哭的理由哦,孃親說過的,男孩子可以哭,男子漢可不行。我以後是要當男子漢的,所以你不能哭!”

這一刻,陳塵感到了溫度,那些經歷的世俗創傷被漸漸撫平。

這一刻,他用過去的童年治癒了現在的自已。

孩童將陳塵的眼淚擦乾之後,又擦了擦剛剛板凳,洗了把手回到了飯桌。

女子並沒有多說什麼,她依舊笑著撫摸起陳塵的額頭。

“孃親……我想你了……我想你啊!”

她不清楚自已的孩子是受了多大的委屈,才變成現在這般模樣。但她清楚,無論自已的孩子變成什麼模樣依舊是她的孩子。

“我知道,我一直都在,我的孩子。”女子依舊笑著,但此刻她眼角處悄然溼潤。

“不過吃完這頓飯,你也該走了。你不屬於這裡,我不希望我的孩子一直活在一個虛無縹緲的回憶裡,塵秀秀的孩子可是要成為男子漢的。”

陳塵拿起桌上的饅頭,夾起桌上的青菜一個勁的向自已口裡塞,這是他童年的回憶,也是她母親的全部。

飯桌上的飯菜被陳塵一洗而空過後,他看著自已的母親想要訴說這些年的委屈話到嘴邊卻欲言又止。

這些年他明白了一個道理,母親會因你高興而高興,因你難過而難過。你將委屈困難全部講於母親聽,她會因為幫不上你反而責怪起自已。

“孃親……我走了。”陳塵起身向著院子大門走去,他想要回頭那裡有他的母親,他不敢回頭,他害怕讓母親失望。

女子看著陳塵的身影沒有一次回頭的走到了大院門處,她依舊笑著,但眼角已然紅潤。

“等等!”

陳塵驀然回首,只見一孩童手握三根樹枝,立於眼前。

“我把我最珍貴的武器給你,你回去了可要好好保護孃親。”

陳塵看向屋內的母親,卻發現只能看得到背影……

“好……”

陳塵微笑著,淚水卻潸然而下,他接過那三根樹枝,然後蹲下身,擁抱了童年的自已並說道:“再見了,我們都該長大,都要男子漢!”說完,陳塵轉身推開房門,迎著門外的曙光大步離去。

這一刻,屋內女子轉過身最後看了一眼陳塵的背影,以及院子外正向自已跑來的孩童。

此刻,她的身體正在消散。

“孩子啊,我真的很想看著你長大,很想為你排憂解難,也很想自私地將你留在身邊……可是我不能……我的孩子啊,大膽向前走吧,莫回頭……莫回頭!別讓我好不容易下定的決心被動搖。

抱歉了,念陳,我沒有想到我死後會成為你的心魔,身為一個母親卻讓你那麼痛苦,我真是一個不稱職的母親,但我永遠愛你……永遠。”

“孃親——”

孩童敲打著房門祈求得到回應,流著淚哭喊著,重複著那兩個字。

“孃親——”

“孃親!”

“孃親……”

春夏秋冬,四季變換,孩童獨自靠在禁閉的房門處望著依舊禁閉的大門。

“原來一直是我我自欺欺人罷了……”

【姓名:陳塵】

【契靈:劍魂】

【品階:稀有】

【契合度:百分之百】

方圓似早有預料,並未露出特別驚訝之色,而是匆忙將陳塵的資訊錄入學閣。

“凡入學閣者,學院必護之生死!”想到這,方圓露出一副耐人尋味的笑容,似乎在籌劃著什麼。

語音結束,陳塵的隔離罩並沒有消散,這讓方圓心中升起一絲不安的情緒。

就當崔冉送來一口之時,陳塵的隔離罩突然變成了紅色並快速閃爍起來。

“遭了!”

方圓見此情形,神色焦急慌張,忽地一下站起身來,縱身躍向控制檯,想要終止覺醒儀式。然而,經過多次嘗試,仍然未能成功,隨後他立刻啟動了安全警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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