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甘卓站在原地,不知道要幹什麼,眾人也在議論紛紛。
“這人是誰啊,青山書院的人都要給他行禮”
“是啊,剛才那波斯的臺吉拿出推薦信,也沒有這麼大的陣仗”
忽然有人驚呼道:
“他是杜白,我在春江花舫見過他。”
眾人的議論讓甘卓苦笑不已,人怕出名豬怕……
就在這時,在眾人持續不斷的議論聲中。一箇中年男人穿著灰色長袍走來,後面還跟著國子監祭酒顧名譚。
那中年男人過來檢視了一番書信,確認無誤。對著甘卓笑道:
“又見面了,師弟。”
甘卓想起來,這人便是那日袖春江與查克蘇衝突之時。點破自已懷有火藥的人。
然後甘卓就意識到了,這稱呼,有問題啊!
“不是?這人為什麼叫我師弟,我現在面試都還沒過呢?難道我直接跳過入院試,進入山堂了?”
看出甘卓的疑惑,那人一拱手說道:
“師弟,我是你棲魚師兄。吳師叔與老師同屆入青山書院山堂,你是吳師叔的弟子。”
甘卓的表情精彩至極,實在是沒想到自已的老師帶給自已如此大的驚喜。旁邊的顧名譚也詫異道:
“你老師是吳先生嗎?怎麼沒聽你提起過。”
甘卓更驚訝了,難道不是老師寫信拜託你照顧自已的嗎?看著顧名譚驚訝的樣子,他似乎也是剛剛得知這個訊息。
面對顧名譚的疑問,甘卓也是苦笑不已。自已如果知道吳宣文這三個字在青山書院這麼好用,就不用辛辛苦苦的準備這麼長時間了。關鍵是自已也不知道啊。
顧名譚還要維持秩序,這邊山堂的棲魚師兄領著甘卓來到了一處休息的地方,兩人坐下。棲魚看著緊跟著甘卓寸步不離的騰象升,笑了笑問道:
“你這個護衛,實力深不可測啊!”
甘卓趕緊說道:
“這不是我的護衛,這是我朋友。棲魚師兄,我來這平江府遇見了不少事情。這個安全問題,你懂的。”
棲魚瞭然,他是知道甘卓與查家的矛盾。青山書院雖然很少拋頭露面。但是對著平江府卻是瞭如指掌。棲魚道:
“甘師弟啊,之前並不知道你是吳師叔的弟子,怠慢了。今後不管你進不進咱們山堂。你我都是一脈相承。那查家要是敢存著找你麻煩的心思,就要看看他查拙文還想不想要他們查家的幾百年基業了。”
自已這遠方師兄,說話就是硬。
兩個人有絮叨了幾句,這棲魚言語間透出想讓吳宣文再回山堂看看的意思。甘卓不知道自已老師的心思。所以並不敢貿然答應。棲魚也不強求,換了個話題問道:
“師弟,咱們這入院試準備的怎麼樣。”
甘卓內心一動,難道是……要給自已透題了嗎。
棲魚笑笑,接著說道:
“師弟啊!咱們這入院試的考核千年以來,已成傳統。給你開個後門不是不行,只不過,恐怕以吳師叔的為人,怕是不會同意。”
這話甘卓倒是深以為然,自已這個師傅,做人做事。確實透露出一種剛正不阿。
“不過。”
棲魚話鋒一轉,說道:
“我倒是可以給你說一句話,這入院試並不是青山書院山堂為難你們,而是你們,來為難這青山書院山堂。”
留下這麼沒頭沒尾的一句話,棲魚讓他在這休息,自已出去看看情況。
甘卓送走了棲魚師兄,坐下之後就在想。
“什麼叫做為難青山書院山堂呢。”
甘卓想了想,還是百思不得其解。如果要是論證為難的話,自已之後的做法,估計真的讓青山書院挺為難的。
突然想到,今日遇到了顧名譚。言語裡透露著知道自已是吳宣文弟子的驚訝。甘卓一咂摸,感覺哪裡不對。
“如果不是吳宣文託顧名譚照看一下自已,那麼當時在平江府獄之中,顧名譚所說的他受朋友之託的這個“朋友”,到底是誰呢?”
自已何時認識這種關係直通中央的人物。
甘卓想的費力氣。沒有任何預兆便突然從椅子上站了起來。
這把旁邊的騰象升嚇了一跳。手中的刀瞬間露出了半個,聚精會神的站起來,然後掃視了周圍一圈。發現並無異樣。才用很奇怪的眼神看向突然站起來的甘卓。
騰象升的過激反應把甘卓嚇了一跳,直接往後跳了一步。問道:
“怎麼了,騰哥?”
騰象升也不知該如何作答,這下更分不清誰被誰驚動了。
騰象升突然想起了,剛才那人說自已是護衛時甘卓的回答:
“這位是我的朋友,不是護衛……”
突然嘴角勾起了一絲頗為明顯的弧度。
看著鐵樹一般的騰象升竟然笑了,甘卓驚疑未定的臉龐突然多了幾分恐懼。問道:
“騰哥,你是不是中毒了?”
騰象升感受了一下自已身體,感覺並無大礙。疑問道:
“沒有啊……什麼毒……”
“含笑半步癲!”
連城縣學。教過甘卓幾日的嚴老先生一如既往的在給縣學的學生催眠,不過今日倒是沒有睡倒的學生。只是因為這嚴老先生的教授的內容,在座的學子都十分感興趣。嚴老先生在前面侃侃而談道:
“青山書院敢講出因材施教,有教無類這種話,那是有自已的底氣的。只要是拿著推薦信參加面試的學子,青山書院基本上都能瞭解他們的資訊。所以這面試的問題,一般問的都是在這人擅長的領域中,極為刁難的問題。簡單但偏僻。他看的就是你是否跳出這內容看內容。”
周文重在下面聽的雲裡霧裡,好像是聽懂了,又好像沒聽懂,只有參加了這面試,才能真正懂得這嚴老先生說的話。
嚴老先生繼續講道:
“如果一個人有機會多參加幾次書院的面試,那麼你就會發現,每次你的考官都是那一個人。毋庸置疑。這人便是你那領域裡的翹楚。你一次一次來,他的問題也會是一次比一次難。如果你能夠回答出那人的問題,那麼你將會得到一次機會。”
“什麼機會?”
眾學子異口同聲的問道。
“一個在入院試中,向他發起挑戰的機會。如果你能把那人難住。那麼你就可以真正的進入青山書院山堂”。
這時候周文重突然問道:
“老師,我聽說您參加了九次面試,那麼想必面試您的都是同一個人吧!這人是誰?出名嗎?”
已經垂垂老矣的嚴老先生常年古井無波的臉色,聽聞這周文重的話。眼中竟然直射出一陣精芒,許久之後他才把眼睛微微閉上。身體微微的顫抖,彷彿力氣已經在剛才的思想鬥爭中消散,他回答道:
“認識,出名與否見仁見智吧。我只知道那人複姓公治。”
說罷,轉身收拾自已的東西,朝著後面揮了揮手,示意下學。
這麼多學子第一次上這嚴老先生的課精神抖擻,意猶未盡,此刻並未著急離開。都在交頭接耳的交流。
“公治?竟然還有這個姓,沒聽說過啊!”
“是啊,朝中大員肯定沒有這個姓,也沒有姓公治的家族啊。”
嚴老先生沒搭理他們,收拾好東西就走出課堂。
不怪這些學生淺薄,公治這個姓極為罕見。確實沒有多少出名的人物。只不過只有極少人知道,青山書院的院長,神龍見首不見尾的那山堂十三位先生的老師,他,便姓公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