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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逐漸理解了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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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洛德詢問起紐洛的情況,在場的騎士都紛紛投來目光,甚至是附近的平民們,沒有人不關心南境的主城,哪怕它已經失守。

喬瑟夫在聚集地的時候一直偽裝成一位盜賊,從未暴露過影衛的身份,紐洛的事情他也沒有向任何人透露。

如今洛德當眾問起,他不由緊張地四顧環繞一圈,小聲道:“這事可以當眾說的嗎?”

洛德意識到紐洛城的事情可能非同小可,想了想,抬手捏出一道金光,口中默唸道:“律令:隔絕三尺之音。”

淡淡的金光籠罩著洛德與喬瑟夫二人,這是一道簡易的隔音法陣。

喬瑟夫打量了幾眼自己周身冒著的金光,又伸手摸了摸,察覺到洛德有些不耐煩的時候才趕緊開口道:“紐洛城在建立一道巨大的地獄門!我當時隔著老遠窺視到了門外的一道身影!你猜那是誰?”

洛德黑著臉道:“廢話少說。”

“是恐懼魔王!他與安德魯大公合作了!他手底下的恐懼魔在協助安德魯大公構建防線,並且似乎在尋找著什麼!”喬瑟夫一驚一乍的述說著。

洛德趕緊追問道:“那你有沒有調查清楚,他們在尋找什麼嗎?”

喬瑟夫搖了搖頭:“沒有,恐懼魔出現沒多久之後就發現我了,它們可比那群沒腦子的混沌系難纏多了,我從下水道跑了,他們還是帶著熔火惡魔追到了松木鎮。”

洛德眉頭一皺:“所以……白刃騎士團遭遇熔火惡魔,是你帶的隊?”

喬瑟夫瞪大雙眼,驚恐地解釋道:“我沒有帶隊啊!我在跑路啊!我都躲起來了,後面聽到打鬥的動靜,一切停下來之後我才跑出去的,我還救下了兩個人!”

洛德沉默了許久,撤去了隔音法陣,他在思考。

惡魔們也在尋找墜落的星辰,同時還開始構建防線,他們難道打定主意不退出諾蘭了?但就算如此,惡魔們不應該先把巴根要塞攻下來再構建防線嗎?

如此怪異的行動模式,讓洛德有些拿捏不定主意,一路上都在思索著。

夜間行軍,哪怕羅蘭德有意加快速度,還是隻走了一半距離不到,連伍德城的邊都沒看到,以目前的腳力要趕到棉花鎮,至少還需要一整個白天的時間。

白刃騎士團的人倒是可以疾行軍,上午即可到達巴根要塞,但深谷的平民們不行,他們普遍患有夜盲症,夜間幾乎跟瞎子一樣,走得很慢。

趕了一夜的路,羅蘭德找到了一處被熔火惡魔摧毀過的小鎮,羅蘭德記得這個小鎮,它叫銀草鎮,位於伍德城東南面,附近盛產銀草,可以用來煉成療傷的藥劑。

如今銀草鎮已經被摧毀,種植區也被黑焰吞噬,或許山上還有一些,羅蘭德派了些人手去搜尋。

阿卡姆則開始吩咐臨時駐紮,平民們需要休息。

不多時,平民們在阿卡姆規劃的區域停留下來,他們不敢生火,只能吃些乾糧,這裡距離伍德城已經很近的,沒有人知道那裡還有沒有惡魔的軍隊。

“羅蘭德團長,我有些事要跟你商量。”

洛德找到了正在與部下交流的羅蘭德,他需要將紐洛城的情況告知羅蘭德。

羅蘭德抬手示意洛德坐過來,遞過一個水壺後問道:“有什麼訊息?”

他知道喬瑟夫跟他交談了。

洛德將紐洛城的情況告知了羅蘭德之後才灌了幾口水。

羅蘭德臉色一沉:“這很不對勁,同時也對我們更不利了,我曾經與恐懼魔打過交道,他們比王都的商人還要奸詐。”

洛德點點頭,說道:“是的,掌握巴根要塞的事情,要更快一些了。哈維子爵是一位非常傳統的貴族,他哪怕認可阿瑟斯大人掌控要塞,也會對你陽奉陰違,畢竟阿瑟斯大人,語言不通。”

“說起這個,這位阿瑟斯是怎麼回事?他連通用語都不會嗎?先前一直沒來得及問。”羅蘭德對灰燼很好奇。

他能看出來,灰燼很強大,甚至與當年的老團長璀璨騎士不相上下,雖然沒見過他出手,但羅蘭德能感知到灰燼體內蘊含著恐怖的力量。

璀璨騎士體內的力量,給羅蘭德的感覺是,自信,強大,彷彿是希望的象徵,無比的耀眼。

灰燼是截然相反的,他感受到了一股絕望無力,彷彿是黑暗中的一縷即將熄滅的小火苗一般,可正是這一縷小火苗散發出同等於璀璨騎士般強大的力量。

洛德想了想,解釋道:“我與阿瑟斯大人相識也才幾日,當時他護送著一位聖教的少女,我也是聖教的,但我並不認識那位少女。並且,他們是從伍德城走出來的。當時伍德城剛被摧毀沒多久。”

“他們能從伍德城逃出來?不過也不出奇,阿瑟斯很強大。”羅蘭德若有所思。

洛德笑道:“何止強大,當時他帶著棉花鎮的鎮民們前往要塞,喊哈維子爵開門,子爵只同意我與阿瑟斯大人進入,隨後阿瑟斯大人直接瞬發雷槍,燒焦了哈維子爵的一隻耳朵。”

“他還是一位法師?”羅蘭德更震驚了,從洛德的描述看來,阿瑟斯用的也不像騎士的戰技啊。

洛德搖了搖頭:“不,他身上沒有任何元素之力,倒是像是信仰之力。”

“可德里奇大公信奉的戰神並不掌控雷霆啊。”羅蘭德也很疑惑。

洛德說道:“我懷疑他是一位神眷者,甚至是神明化身,他曾經做過一個動作,那一刻,我彷彿看到了太陽!”

“什麼動作?”

洛德站了起來,高舉雙手,向兩邊張開,仰頭望天,這時候灰燼看到了這個動作,趕緊跑了過來,跟著一塊做了這個動作,同時高呼:“讚美太陽!”

這一刻,附近的人都感受到了一陣安心至極的溫暖,好像一輪太陽,他們的疲憊,得到了緩解。

羅蘭德驚訝地察覺到,自己的疲憊與焦慮有所緩解,見鬼,這到底是什麼力量?

這股力量可不像聖光之神的太陽之力。

附近的騎士也走了過來,他們也有樣學樣,因為跟著灰燼做這個動作,似乎真的能緩解他們的壓力。

騎士們跟著做了,平民們也站了起來,他們在一夜時間失去了所有的諸神,心靈沒有了安身之所,如今灰燼的“讚美太陽”彷彿神蹟一般,他們的信仰,他們的安心之所,若隱若現。

大家都在讚美太陽,灰燼很開心,讚美太陽的,都是好人。

羅蘭德也站了起來,他也做了這個動作,他在感受從灰燼身上傳來的奇妙力量,那道小火苗的原型,他猜測,那曾經是一輪太陽。

諸神的消失,導致曾經的太陽變成了小火苗?而阿瑟斯,揹負著最後的神眷!

羅蘭德感覺自己逐漸理解了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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