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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晴了之後有些悶熱。
不過第一次和許舟出門，江玉竹倒不怎麼在乎，一臉新奇地打量著外面的世界。
和許舟站臺等公交的時候，她更是一臉驚訝：
“許舟，你會開公交車？”
“……不是開，是坐！”
“那為什麼不開我家的車，我家有很多車！我讓陳叔……”
“不用，陳叔在忙呢！”
許舟趕忙制止小江總。
雖然事前和陳叔說過了，許舟也很願意過把癮。
可關鍵是他還沒駕照……
“而且陳叔在的話，我就不能請你吃好吃的了。”
“哦，那還是開公交車吧！”
“……”
許舟原以為，出生在大戶家庭的孩子不善人際交往，或者說不需要人際交往是正常的。
可是對社會的認知這麼有限，是不是有些離譜？
尤其是從東城到西城的公交車需要換班，途中需要經過一長條小吃街。
期間許舟從江玉竹嘴裡學到了很多新鮮的“比喻”。
比如：
“蘆葦棒兒”是烤熱狗。
“籤子肉”是各種燒烤。
“鉗子怪”是小龍蝦。
“棉花雲”是牛奶冰淇淋。
許舟也搞不懂她的腦回路，只知道二三十塊錢，能讓這位理應“見多識廣”的小江總樂呵好久。
而且不吵不鬧。
許舟那邊不斷忙著接聽電話，她就當個孤獨美食家。
雖然許舟說了不用，可她都會留給許舟幾口。
這麼好養活的女生，世道上應該獨一個吧？
當然，她的目的也有許舟捉摸不透的時候。
比如剛剛在路過一個書店，她就原地愣了好久，許舟走出去老遠才發現身後的小江總跟丟了。
許舟知道她愛學習，問她是不是想要些資料，索性帶著她在裡面逛了一圈兒。
期間小江總一直悶悶不樂，直到出門的時候許舟才發現。
原來她想要的是擺在大門口的那些美食雜誌……
時間一晃就過去了。
很快兩人已經到了一中門口。
好巧不巧，正好趕上第一波學生出校門。
而且今天在外面等候的家長格外的多。
這可是個不錯的機會！
隔著老遠，許舟就看到展出在校門口的成龍成鳳的廣告牌。
效果看著不錯，色彩醒目的同時字型也很清晰，而且還打上了江玉竹的名號。
至於其他方面，小章也都按照他的要求一一照辦。
比如要多準備幾張椅子，供前來諮詢的學生家長使用等。
但是讓許舟意外的地方在於，章文哲做得不錯，效果也出來了，可就是留不住人。
很多學生家長路過時都會看上幾眼，但他們最終的去向，反而是影印店門口的小攤子。
宣傳語照抄不說，價格還更便宜一些。
怪不得章文哲要和人家幹仗。
現在正主來了，那就看看到底誰有底氣。
“別怕，不是去吵架，不想說話也沒關係，等會兒只需要負責簽名就行了。”
“可能工作上的原因，我會問一些你聽不懂的問題，到時候你只管搖頭。”
許舟看出身邊的江玉竹有些膽怯，連忙安慰道。
“好……”
許舟廢話也不多說，拉著江玉竹就往攤子那邊走。
在場的除了章文哲之外，還有許舟提前從公司安排過來的三位新員工。
其中三人都是剛畢業的高中生，想趁著暑假打打零工賺點錢。
而這層身份，恰巧就是許舟要的效果。
他拍拍座位上垂頭喪氣，眼巴巴望著不遠處人滿為患的影印店的章文哲。
“我靠，老許，你還捨得回來，生意都被搶完了你知道不知道？我看那老闆就是個壞種，偷了你的資料不說，沒想到竟然也敢打上江玉竹的標籤！”
許舟不緊不慢：
“生意，什麼生意？學生不是才剛剛放學嘛，我也沒看到他們付錢啊！”
章文哲還想跟許舟犟嘴，可是一眼瞥見躲在許舟身後的江玉竹，忽然有些結巴。
趕忙把許舟拉到一邊：“這漂亮妹子是誰啊？”
“江玉竹啊，你不說自己見過……”
“老許，你你，你來真的？”
“瞧你這出息，我也沒說要來假的啊。”
許舟說完這話，章文哲還是一臉黑線，又指指影印店攤子前道：
“可是，王嫣然帶著柳女……咳，是柳夢琦，她也來了。”
許舟正拿起桌面上的大喇叭，聽到那個名字時臉上雲淡風輕：“所以呢？”
接著他轉身小聲跟江玉竹說了什麼，章文哲沒聽清。
卻看見許舟遞給她一個凳子，示意她坐在自己身後，接著又揉了揉人家的腦袋。
關鍵人家江玉竹一點沒有反抗的意思，乖巧地把雜誌攤開在腿上，自顧自看了起來。
這特麼是幻術吧？到底是什麼時候？
章文哲憋了一句髒話在嘴邊，接著便聽到許舟被喇叭放大的聲音：
“來走一走瞧一瞧，學霸江玉竹推薦筆記！”
“免費贈送小禮品！”
“購入得江玉竹親筆簽名，日後換報班折扣啦！”
“……”
這幾嗓子下去，許舟一下成了目光聚集地。
“江玉竹？江玉竹在現場？”
“我靠……真的假的？”
“快看，好像真坐著一位美女誒！快去看看，聽說到場就送簽名。”
轉眼間，兩個攤子前面的圍觀群眾直接兩級反轉。
許舟讓三位員工拿出提前準備好的小禮品，有巴掌大小的日曆本、簽字筆等，讓他們幫著分發下去。
而他則拿出一沓優惠卡，在江玉竹面前蹲下，還沒等他開口，江玉竹先一步問道：
“要我……給你簽字嗎，可是許舟，我寫什麼好？”
許舟笑笑：“沒錯，些什麼隨便你，只要是你籤的就行。”
期間有人詢問旁邊那家和他們是不是一起的。
許舟將問題原封不動交給小江總。
江玉竹當然還記得來之前許舟跟她說過什麼，腦袋搖的像個撥浪鼓。
而另一邊，圍觀的群眾中，不乏一些正打算付錢的家長。
他們當然聽說過江玉竹這個名字，就算沒有，他們的孩子一定聽說過。
於是乎……
“老闆打擾了，我帶孩子去那邊看看。”
“老闆，我家孩子說他肚子疼，可不可以把錢退給我們？”
“……”
實際上這一嗓子下去，影印店老闆的心也跟著涼了半截。
江玉竹這名字他一個在學校門口開店的老闆怎麼可能沒聽說過。
原以為許舟就是個稍稍有些成熟的小屁孩，運氣好靠人家的噱頭賺了一波。
那晚上門送煙，他越想越氣不過。
你一個毛頭小子都能賺，老子可是開了這麼多年的店，裝置啥的都在老子手裡，這錢你別想一個人賺！
於是提前準備好大量筆記，趁著學生放假，打算來個薄利多銷狠狠眼紅許舟一筆。
可這才轉眼的功夫，攤子面前只剩下零零星星的路人！
一個小屁孩而已，還能連續吃兩次癟不成？
老闆點上一顆悶煙，然後衝著屋裡躺著看電視的老婆一頓怒吼：
“天天就知道看就知道玩，這生意沒法做了！能不能把電視機給關了，去給老子看看那邊到底出啥事兒！”
誰料屋裡當場傳出一聲嘲諷：“不是，你行你上啊！死男人就知道嘴賤！”
然後在眾目睽睽之下拉滿電視聲音。
只聽李雲龍怒吼一聲“開炮”。
把路邊吃瓜的王嫣然嚇了一跳。
她還是在外面找暑假工，只是拗不過閨蜜柳夢琦，只好帶著她一起出門。
可誰能想到下午章文哲差點跟別人打起來了，上去一問，口口聲聲說是為了許舟的生意，根本勸不住、
沒辦法她才趁著柳夢琦不注意，用章文哲的手機給許舟打了電話。
這會兒聽到許舟在喊喇叭，加上柳夢琦嫌天氣悶熱， 躲在旁邊的奶茶店裡乘涼。
王嫣然便趁此機會又去了許舟的攤子。
只見江玉竹果然乖巧地坐在許舟身邊，在一張張優惠卡上簽字。
擠了半天，王嫣然才要到一張。
目光在簽名欄一處定住，雙瞳不由得一震。
上面竟端端正正寫著“許舟”二字！
王嫣然在心底裡警告自己，許舟他是來真的！
而且，這事兒決不能讓好閨蜜知道了。
不料一回頭正好對上正驚呼的柳夢琦：
“然然快看，是江玉竹誒，快走快走，我也想要她的簽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