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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鈺？你怎麼現在過來了？”
具有強烈辨識度的髮型一進門，姜瑤瑤認出來了這個人。
他今日的髮型又搞出來了一個新高度，依舊很炸裂，每個頭髮都直立起來衝入雲端，呈現出海膽的式樣。
姜瑤瑤充分懷疑金鈺頭頂上的每一根頭髮都有屬於它自己的名字。
金鈺一進門就難受地打了好幾個噴嚏，用手揮了揮空中仍舊殘留著的艾草氣味。
“我天，這味道實在是太竄了，就這個味道你們是怎麼在這洞穴裡面過日子的？”
怪不得阿齊茲今日沒有提前出來歡迎他，原來是坐在洞穴裡沒有聞到他來的味道，這麼一想心中就舒服了許多。
他大大咧咧地跟姜瑤瑤打了一個招呼，抬眼便看見了三角架上正在懸掛的肉乾：“什麼好東西？能分一口不。”
身後忽然傳來了一陣蒼老的咳嗽聲，金鈺的表情瞬間繃緊，立刻從石凳上彈跳起身，面色恭敬。
“不可放肆。”
門口處站著一位滿臉威嚴的老者，他頭髮花白，臉上佈滿了皺紋，在手中握著一根木棍，木棍上面懸掛著一個黑色獸皮做出來的小袋子。
即便看起來歲數已經有些大了，但是依舊聲如洪鐘，說出來的話沒有高齡老人一樣的虛浮感。
姜瑤瑤站起身，朝著那位老者微微彎下腰身算是行過了禮，隨後便將目光轉移到了阿齊茲身上。
他上前引導著那位老者落座，隨後解釋道：“這位是錦雞部落中的祭司。”
“你好，我叫輝羅。”祭司大人直接同姜瑤瑤問起了好，“我這幾日剛好要進行遊歷，路過這裡，正好可以幫你們主持結契。”
“麻煩您了。”姜瑤瑤禮貌地同祭司道謝。
算算日子，結契估計著就在後天。
她設想過這種儀式可能會很隆重，但是實在是沒想過會直接搞來一個祭司來主持。
“什麼東西？你不是讓我把祭司請來看病嗎？怎麼又扯到了結契的身上？”金鈺歪著腦袋，豆大的眼睛中全數是疑惑。
祭司輕飄飄瞟了一眼仍舊搞不清楚形勢的金鈺。
笨蛋玩意兒，地上那麼大的金雕看不見，腦袋上兩個眼睛用來出氣用。
也不知道雌性有沒有給阿齊茲送結侶禮物，送的是什麼東西。
“也是看病，瑤瑤這兩天總是覺得腦袋發暈，又搞不清楚是什麼原因，請您過來看一看。”阿齊茲開口道。
輝羅將自己從思緒中抽回，皺了皺眉頭，覺得腦袋發暈？
“你再講具體一些。”
姜瑤瑤回答道：“只是偶爾有些難受，腦袋暈乎乎的，但是也不怎麼影響日常生活。”
“和阿齊茲該做的事情都做了嗎？”
啊？
姜瑤瑤身子忽然繃緊，手指不自覺扣了扣旁邊的獸皮。
她小聲回答道：“應該不是懷孕。”
該辦的事情還沒有辦，她總不可能隔空受孕。
“一般雌性發暈，都是因為懷上了幼崽，或者是自己發熱生了病。”
可是姜瑤瑤明顯不屬於這兩種情況，祭司一時間也判斷不出來是什麼原因。
“有可能只是因為我這幾天吃到不好的東西了吧。”姜瑤瑤猜測。
阿齊茲面上的擔心毫未遮掩，平日裡怎麼可能會無緣無故地覺得頭暈呢？
姜瑤瑤和祭司繼續聚在一處討論未果，就只得將這件事先放在一邊，先專心討論出來結契的事情。
阿齊茲抬眼瞧了一眼正在地板上撲騰的金雕：“金雕和野牛已經準備好了，只剩下一個水裡遊的。”
“水裡遊的，那我們要去釣魚嗎？”姜瑤瑤眼睛亮起來了幾分，看向了之前閒置在一邊的魚竿。
“走吧，你不是很早以前就想吃魚？”阿齊茲走到角落中將魚竿拿起來。
金鈺瞧見是釣魚來吃，一顆心在當中百般糾結。
魚不好吃啊，又苦又澀，結契的時候供奉獸神意思意思算了。
雌性做飯這麼好吃，幹嘛非要做魚？
而且他記得阿齊茲以前不信獸神這種東西啊，怎麼這一回結契供奉獸神這麼積極？還專門找來金雕。
這金雕要是放到集會上還能換來不少東西呢。
“等等，你們去我也……”
“你也什麼？”
金鈺正準備追出去，卻被祭司一柺棍攔了下來。
“留下來，幫著我找找有沒有能給雌性用上是藥草。”
金鈺垂頭喪氣看著阿齊茲兩人手牽手去了離他們最近的那條小河灘嘆出一口氣。
好吧，被排擠是他的宿命，他了解。
姜瑤瑤先前就喜歡釣魚，家裡有整整一套的專業裝置。
她看著面前的河灘，不禁感嘆，這裡簡直就是釣魚的風水寶地。
現在獸世的魚沒有那麼機靈，她一放釣竿，那不是排著隊給她往上釣？
然後她就可以從釣上來滿滿一大桶的魚裡面選出來最大的一條用來供奉獸神。
到底是誰有這麼天才的想法？原來是她這一隻智慧的小兔子。
“阿齊茲，你就看好我今天給你露一手。”
姜瑤瑤有模有樣地考察著河灘的地勢，煞有其事的分析了一番，選取了她最看好的一處地方當做了釣點。
她順著溼潤的土壤挖出來一個蚯蚓作為魚餌，至於魚鉤就暫且用了用兩個尖利的竹杈製成，最後用細線綁牢。
就這精密裝置，不得狠狠釣上來一桶魚？
姜瑤瑤滿懷自信地將手中的魚竿落盡河裡，甚至連一個石頭都沒搬到身邊坐下。
用不到，根本用不到。
等不到腿麻，釣上來的魚足以讓她直接收工回家。
兩人極其富有耐心地看著水面上狗尾巴草做成的浮漂。
過去了一段時間……
浮漂毫無變化，姜瑤瑤的腿開始逐漸痠麻。
“我戰術性調整一下哈。”
姜瑤瑤半蹲在地上，握著釣竿的手一下也不敢晃，只敢將蹲在一起的腿伸直緩解一下肌肉的痠痛感。
說不坐凳子就不坐凳子，一生要強的釣魚人從不食言。
又過了一段時間……
浮漂還是毫無變化。
姜瑤瑤的心情已經從驚喜逐漸麻木。
她沉默一瞬，空出來一隻手拉了拉阿齊茲：“來幫我找一個石頭好不好，蹲著太難受了。”
她先前估計錯了，這是一場持久戰，勢必要儲存好充足的體力。
就在她準備小小的移動一下讓自己舒服地坐一會兒時，水面上的浮漂忽然向下沉了了一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