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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狠毒的心，虎毒還不食子。”凝煙感嘆道。
“區區一個蠢貨，幾十年都不能成才，死了也不可惜。”謝無言語氣冷淡至極，彷彿剛才被他打死的不是他的親生兒子。
下一秒謝無言沒了耐心，語氣飽含威脅朝謝伶淵道，“乖孩子，可別像你的父親一樣不聽話。”
謝伶淵遮蔽了感官專注地研究陣法，凝煙湊到他的眼前道，“可需要我幫忙？”
好半晌，謝無言終於沒了耐心，伸手將手中的銀杖引入陣法，欲完成最後的收繳。
隨著銀杖的加入，空中瞬時騰起無數道形狀各異的金色符咒，極強威壓向陣法中心兩人圍繞壓近。
謝無言眼中流出瘋狂，看來這章天師果然沒有騙他，用整個謝家換靈器，他不虧！
巨大的光亮將周圍十幾丈範圍都照亮，不明所以的人都對這突如其來的光亮感到驚疑。
只是沒過一會空中竟傳來一聲痛苦的哀嚎，響徹黑夜……
“搞定！”
凝煙轉身將剩餘陣法擊潰，兩相撞擊間磅礴靈力瞬間將四周夷為廢墟，發出劇烈聲響。
霎時亮如白晝的夜又黑了下來。
她將那銀杖握在手中，上方還流轉著令她熟悉的靈力，“靈器，這可是個好東西。”
失去所有修為，又受到靈力反擊的謝無言被摔在地上，面上滿是痛苦瘋狂不可思議，“不可能！！”
這可是靈器，縱使他再厲害，絕不可能被他破掉！
“有什麼不可能的老東西，少見多怪。”凝煙避開發瘋的謝無言來到謝伶淵身邊。
還好小九聰慧，關鍵時刻看出了這陣法的破綻，再加上還有她，不然真讓這小人得了志。
謝伶淵眼神死寂地看著地上的謝無言，冷冷道，“我的心，誰挖的，在哪？”
隨著他的一步步靠近，方才還留戀不已的謝無言竟恐懼得一點點往後縮，“伶淵，看在你我的情分……”
呵，謝伶淵伸出腳踩住他的心口，情分？
當年那老皇帝把剛出生的他扔給謝家，是看中了他八字特殊，而恰好當年謝無言又剛好在天師總會上奪得第一。
只是他實在沒想到，這謝無言因著和那老不死的苟且，竟敢在那老不死的死了後把主意打到他的頭上。
想到曾經那些齷齪瞬間，謝伶淵踩著謝無言的腳用力，心中暴虐四起，“不說？”
“我說！你的勢力太大！皇帝想要你的命，就派張習正張習義兩兄弟下手，趁你不注意給你下了藥。你的心是他們其中一人所剜，至於在哪裡，應該還在皇宮內。伶……”
謝無言還想為自已求情，被謝伶淵不耐煩地踩斷了脖子。
咔嚓一聲響，在已經安靜的夜晚十分突出。
凝煙一個激靈，將手中的銀杖遞給他，“這靈器還不錯，小九拿去防身。”
接過那靈器，謝伶淵沉默一會開口道，“又是九淵大陸。”
那些人敢違背九淵大陸與邊境之地的協議做靈器交易，怕是早已把痕跡都處理得乾淨……
“你們兩人可有受傷？”
了凡元真二人不知突然從哪裡冒出來，看上去一臉著急。
凝煙在一旁扶額開口，“你們再晚來半步，我們就要撤退了。”
了凡面上有些慚愧，“剛才謝家外部來了許多黑衣人，我同元真將他們引開，遲了一步。”
元真也開口補充，“那群黑衣人似乎也沒有殺意。不知是誰派來。”
說完才看見地上斷了氣的謝家父子，元真神情有些肅然朝謝伶淵道，“君延後面有何打算？謝家不是一般的世家大族，今日你殺了謝家父子，謝家背後那些閉關的族老絕不會放過你。”
難不成後面真要天下大亂……
凝煙替他開口：“有怨報怨有仇報仇，怕什麼。”
話畢，謝伶淵道：“技不如人，死不足惜。”
兩人在這一點上倒是莫名一致。
元真似想起了什麼，“提到謝家族老，我倒想起一件事，據說謝家宗族裡有一密寶，可使腐肉生肌。或許對你目前的情況有些幫助。”
“多謝。”提到謝家宗族秘寶，謝伶淵神色不明。
了凡自知勸不了他，開口道：“一切小心。只是……”他欲言又止：“只是這天啟國的老百姓都是無辜的，君延你……”
凝煙擰著眉打斷他的話，“天底下老百姓無辜，小九就活該？”
“他被人陷害剜心，你們沒幫上什麼忙就算了，倒還總想委屈他。如今說這樣的話，是覺得他要大開殺戒了？”
凝煙一番話說的對面兩人啞口無言。
“你們若這麼操心天下百姓，不如自已乾點什麼事，又何必總是來為難他。”
她拽起謝伶淵的手就往外走，徒留了凡元真二人面面相覷。
行至一段路，謝伶淵避開她的手，語氣淡淡，“我還不知道你這麼能說會道。”
“我說的不對？”凝煙還想說什麼，便見前方簇簇火光搖晃，似有一群人正朝他們這邊趕。
兩人對視一眼，立刻隱入黑暗。
斗轉星移間天已轉亮。
謝家府邸的慘狀令整個映照都城都譁然，百姓們紛紛開始騷動慌亂起來。
那鼎盛百十年的謝家似乎慘遭滅門了！
凝煙一邊吃著早茶一邊伸長耳朵聽一旁的人說話。
“那謝家家主少主屍首都不全，太慘了！”
“我可聽說那謝家百多號人，統統被殺了，不知道是什麼仇什麼怨，連小孩子都不放過！”
“是啊！你們不知道，哎喲，我悄悄在街角看了一眼，那血腥味隔老遠都聞得到。”那人說完還不忘掩掩鼻，似乎味道近在眼前。
幾人的談話內容讓凝煙恍惚，她們昨晚有這麼兇殘？
她望向一邊的謝伶淵，他閉著眼坐得端正不知道在想什麼。
“小九。”凝煙壓低聲音，“這不是我們乾的吧。”
“狗咬狗罷了。”謝伶淵睜開眼，“走了。”
兩人起身離開，角落一人偷偷摸摸張望片刻，見他們離開立刻遁入小巷。
凝煙和謝伶淵兩人離開市井，轉入一處人煙稀少之地。
“方才你說狗咬狗，那另一隻是誰？”
“近年來謝家權勢炙手可熱，皇帝想獨攬大權，自是十分不滿。”謝伶淵沒有再避開她回答道。
“你是國師，又代表謝家，所以皇帝從你入手，你沒了之後，便想徹底剷除謝家？”
凝煙立刻反應過來，“昨晚元真提到謝家族老……皇帝在我們走後把其餘謝家人都殺了，想趁此機會把事兒鬧大然後栽贓在我們頭上，他想坐收漁翁之利！”
謝伶淵認真看了凝煙一眼，有長進，但不多。
她涉世未深，不懂人心之複雜，更不知曉謝家的無情。
“猜對了一半。”
另一半無論凝煙怎麼問，謝伶淵都沒再開口，一群烏合之眾罷了，多說無益。
兩人一問一答間，已走至一處密道。
“這密道通往何處？”
“下去便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