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荷西看見小女僕的時候，對方正在上午諾曼站著的位置，哼哧哼哧地往裡邊投放著食物。
別看這些人魚不大，但是胃口卻極大，食物也非常地挑剔，也只有上等的貴族才能夠在自已的莊園裡養得起這些高貴的人魚。
不過，比起兇猛的塞壬，人魚更多地被當作了寵物飼養著。
然而，同樣都是吸血鬼的寵物，人魚卻自認為自已比那些醜陋的骯髒的人類高貴很多，向來不屑於正眼看人類。
比如，上午活蹦亂跳搔首弄姿的人魚此刻正神色懨懨地坐在岸邊，長長的魚尾不耐煩地划著水，激起一層又一層的水波。
對於人類投餵來的食物，他們都沒有正眼看，有時候不開心就狠狠地擊打水面，蹦出來的水珠成功落在蘇離臉上之後，他們才開心地笑出聲。
太惡劣了！
荷西都覺得這幫人魚有夠勢利的，不過小女僕似乎沒有什麼想法，依舊任勞任怨地往裡邊投餵著食物。
長髮隨意地散在四周，時不時劃過她美麗的面容，然後被對方不耐煩地扯走。
似乎實在是受不了這破頭髮飄來飄去的，對方不得已拿出了那個女僕專用頭箍，她顯然是非常不喜歡這個頭箍的，因此一副苦大仇深的樣子。
荷西想不到一個小小的人類竟然能“自娛自樂”成這個樣子，而且臉上有這麼多生動的表情，一會兒因為頭髮而苦惱，一會兒又被人魚調戲起來的水珠潑到而無奈。
怪不得諾曼說他要觀察人類。
人類好像的確挺好玩。
比起紅都內那些或故作清高的、或虛偽的吸血鬼，這個人類小女僕似乎更真實，更有趣。
他忍不住想看看小女僕要怎麼應對投餵的寵物不吃她的食物這個難題。
而蘇離顯然不覺得這個是難題，她把食物丟進去之後就準備轉身離開了。
那些人魚本來還以為這個人類會好好地伺候她們，卻沒成想對方壓根就和沒看見他們一樣，高傲被挑釁，人魚們瞬間刷刷刷地都遊了過來，然後一雙雙眼睛盯著蘇離。
蘇離：“……？
她彷彿沒理解對方的意思。
“不夠吃嗎，那再給你們倒點，這些還挺貴呢。”蘇離小聲說完，就嘩嘩譁又往池子裡倒了好多食物。
她自以為小聲，卻不知道人魚們其實身體素質也強過人類很多。
於是，人魚們憤怒了。
你竟然就用這些破玩意打發我們？！
塞壬血呢！看看你臉上那紅撲撲的樣子，身上一股濃濃的塞壬血的香味，把你的血割掉一點給我們品嚐！
不過人魚們不會說話，她們只會嗷嗷叫喚，叫的聲音就像是小孩子的小聲啼哭一樣，任誰聽見都會覺得心碎。
可惜鐵面無情的蘇離沒有任何感覺，她伸出手去試圖安慰這些人魚。
“乖，別叫了，真的只能吃這些了，魚喂多了會死的。”
人魚抬起尾巴“啪”地一下打在她的手背上，然後又瘋狂晃了晃尾巴，試圖用池水裡的水流把自已尾巴上沾染了人類的氣味消滅掉。
媽媽，她不乾淨了嗚嗚嗚。
如果表情能夠表現在外面，那蘇離的旁邊一定是一個大大的問號。
因為她完全不懂這幫人魚到底是什麼意思。
講道理當她看見真的有人魚的時候，第一反應是驚悚，畢竟一個生物一看就和你不是同一種族，但卻長著人類的臉，怎麼想怎麼奇怪。
第二反應是驚豔，這幫人魚長得真漂亮，好想養一條！
不過她從來都沒接觸過人魚，讓她理解人魚在表達什麼，這也太為難她了。
人魚們不管這些，她們只覺得這個人類真的是鐵石心腸，面對她們這麼美麗的人魚都能不為所動。
一陣笑聲從蘇離的身後傳來，她一望，就看見了一片綠油油的菜色。
擁有綠色頭髮的，除了荷西公爵，能在諾曼莊園內出現的也沒有其他人了。
“這些人魚是想讓你給他們更加美味的食物，你卻只給他們這種，自然他們是不開心的了。”
荷西公爵站到了離蘇離稍微近了一點點的位置，不過也相隔了五六米遠，畢竟他對人類還是有極大的厭惡之情的，他能站到離這個人類十米之內，已經是他努力的結果了。
自已可真是一個慈悲的公爵！
“什麼更加美味的食物？”她問。
荷西雖然刻意稍微靠近了一下蘇離，但是畢竟還是保持著距離，蘇離倒好，直接主動遠離了荷西，走到了十米的界限之後，才乖乖停下。
彷彿荷西是被嫌棄的那一個。
這點讓荷西稍微有那麼一點不高興，因此臉上的笑意就淡了。
“自然是你的鮮血。”荷西冷笑了一聲，然後走到了人魚池的前邊。
人魚池裡的人魚們立刻一掃之前面對蘇離的冷淡，蜂擁般地來到荷西的面前，試圖靠近這個強大的吸血鬼更近一點。
這明顯的差別待遇讓蘇離抽了抽嘴角。
乾脆別叫人魚了，叫舔狗，哦不，舔魚算了。
“人魚和吸血鬼往上追溯一億代，祖先其實是一樣的。”
荷西愉悅地戲弄著人魚，輕輕用手撫摸著對方魚尾上的鱗片，人魚害羞地上半身蜷縮起來。
其他舔狗們試圖將這個得到撫摸的人魚擠下來，於是人魚們開始互相推搡著。
造成這一切的荷西公爵收回了手，一副深藏功與名的高人模樣。
只是對方嘴角略帶著惡劣的笑意，昭示著對方只是拿人魚當做戲弄的物件。
人魚，不過是和可憐的人類一樣被欺壓的物種罷了。
“你的臉為什麼一直這麼紅？”戲弄完人魚們，荷西終於有時間正眼看著蘇離了，於是他問出來上次他見到就想問的問題。
“不知道。”蘇離老老實實地回答。
紅著臉的小女僕站在那裡，荷西卻覺得對方比池內的人魚們長得還要漂亮。
這是一個危險的想法，荷西及時終止了這個念頭。
“你身上有塞壬血的味道，應該是喝了塞壬血過多，導致身體無法短時間內吸收，才會變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