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獨孤映月一行人在船上行了兩天,終於到了源溪縣碼頭。
此期間,符郢一直守在門口,警惕的盯著幾人,不讓他們靠近自家公子半步。
臨了要下船的時候,獨孤映月還回望了一眼船艙的方向。
“對不住了,此次是我們無禮了,若雪月閣日後有事可到金玉閣,我可答應你們一件事情。”說著將腰間的匕首扔向符郢。
“此物是我的信物。”
“再會。”
獨孤映月一行人不再耽擱,下了船後就離開。
直到不見了蹤影,符郢才鬆了口氣。
幾天相處下來,他也知曉和他們同行的人功夫都不錯,只靠自已和符豫,真打起來怕是很難護住公子。
推門而進,將剛剛獨孤映月給他的匕首遞給獨孤無雙。
“公子,這是那女子留下的信物。”
獨孤無雙接過匕首,細細撫摸,開啟,刀刃鋒利,是一把難能見到的好刀。
“金玉閣嘛,去讓人查一下是何來歷?”明知道自已是雪月閣的少主,卻還明目張膽的截船同行,其膽量不是普通的客商。
在令州的時候同住一個客棧,而且是在令州那批糧食消失後才離開,就由不得他多想了。
“是。”
天已漸黑,細雨連綿。
早春的細雨夾帶著寒意,讓騎在馬上的幾人忍不住打了個哆嗦。
獨孤映月看了看疲憊的幾人,馬也早已經乏力,於是吩咐,“找個客棧休息,明早再趕路。”
“是。”
山路寂寂,偶有幾聲鳥鳴聲從森林深處傳來。
方圓百里除了一座寺廟,沒有其他的落腳處。
獨孤映月果斷的住了下來。
寺廟坐落在在一座山峰上,遠遠看去就像是與天相接。
寺廟的僧人起初不想收留他們,最後冷炎拿了一把銀票才讓僧人改變了主意。
暖冬噘嘴,抱怨,“不是說出家人都是清心寡慾的嘛,怎麼這個寺廟的人這麼愛錢,簡直就是鑽錢眼子裡了。”
剛剛主持看見銀票時兩眼放光,沒拿出錢和拿出錢後的態度簡直就是天壤之別,讓幾人都瞠目結舌。
“你看這個寺廟的位置,前不著村後不靠近官道,路都是坑坑窪窪的,怕是除了我們沒有人來吧。”
夏蟬觀察了周遭的環境後誠懇的點評出聲。
迎香附和的點頭。
確實,她剛剛到處檢視了一下,寺廟的房子除了住持住的地方,其他房間都是很久沒有人打掃過,連門窗都是破爛的。
整個寺廟也就只有一個住持和一個灑掃的僧人。
可以說這個寺廟就是座被世人遺忘的存在。
也難為寺廟裡的僧人還沒有餓死,那也可能是感動了上天。
幾人正在討論寺廟的情況,冷炎抱著被子過來。
暖冬看了他手裡的杯子,不忍直視的撇過了頭。
迎香和夏蟬也是面面相覷。
短暫的沉默後,暖冬還是開了口,“冷大哥,你不會告訴我你手裡的被子就是今天要蓋在主子身上的吧?”
暖冬臉上的表情嫌棄的不能再嫌棄。
冷炎不知道說什麼,只能默默點點頭。
他很能理解暖冬幾人投過來的視線。
天知道他剛剛和僧人拿被子的時候,也是和她們一樣的表情。
他問僧人,難道寺裡只有這樣的杯子嘛?
他們可是拿了一百兩銀子,就給他們這樣的被子。
被子上有些補丁就算了,更過分的是被子上那佈滿黴斑,一看就是用了很久的。
他看了都嫌棄。
但沒辦法,僧人告訴他愛要不要,寺裡就這條件,要不是看在他們出了銀子的面子上給他們免費用。
他的臉直接原地炸裂,被僧人的話說的一愣一愣的,連僧人什麼時候離開都不知道。
弱弱的看向自已家主子,向獨孤映月攤攤手,“主子,要用嘛?”
獨孤映月看向冷炎手裡的被子,也是許久都找不到要用什麼語言表達。
夏蟬幾人也是視線一致的看著她。
她看了看四周破敗的窗戶,開口:“將它拿去擋風。”
實在不是她拿喬,被子實在是蓋不到身上。
她怕被子裡面有不乾淨的東西。
冷炎立馬將抱在手裡面的被子塞在了冷風吹進來的地方,這麼一堵,屋子裡面倒是溫暖了不少。
堵好後冷炎就立馬跑到水井旁邊,洗了好幾遍手,洗了後還是不放心,就自已去後山中衝了個冷水澡。
把自已洗的乾乾淨淨。
夏蟬也很快出門將幾人的披風抱了進來,畢竟天氣還是有些涼,沒有被子只能用自已的披風將就一晚了。
獨孤映月幾人正打算休息的時候,僧人倒是端了些吃食過來。
簡單的饅頭鹹菜,還有一小盤綠菜。
“各位施主,寺裡簡陋,也沒有什麼好的吃食招待,將就著用吧!”說完將托盤裡面的飯菜放在一張還算乾淨的桌子上。
默默的做完後就離開了。
獨孤映月看著桌上的飯菜,也是一陣唏噓,簡單的齋飯,怕是這寺廟能夠拿出的最好的吃食了。
用來裝齋飯的盤子倒是乾淨整潔,沒有被子上的髒汙。
可能是經常用的緣故。
她招呼幾人上桌吃飯。
連續幾天啃乾糧,偶然吃到齋飯,雖沒有大魚大肉的美味,但也別有一番風味。
也算是滿足了飢腸轆轆的肚子。
吃完幾人肚子都有些撐,藉著月色逛起了寺廟。
夜晚的寺廟可以說是非常安靜的,坐落在深山裡面,遠離凡塵,可以讓紛亂的心緒得到暫時的平靜。
月光落下,斑駁的影子映照在地上,幾人的影子拉的老長。
“寒霜離開也有一段時間了額,淮陽的事情進展怎麼樣?”
迎香上前和獨孤映月並排走著,“寒霜那邊進展很順利,不出意外的話一個月後可以和我們會合。”
“嗯。”
“寧都中有什麼動靜?”
再趕上兩天的路程估摸著就能回到那個傷心之地了,越是靠近,心裡面越是急躁。
所以她今晚才會在此逗留,整理一下自已紛亂的思緒。
離開這麼久,不知道還有沒有故人記得她?
看到她會不會驚訝?
畢竟在世人的眼裡她獨孤一家人已經全部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