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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春日狩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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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國在景帝的精心管控下,實在是稱得上國昌民順,國力強大,百姓安居樂業。

奪嫡的時候,他就心狠手辣,快刀斬亂麻。

兄弟死的死,流放的流放,守封地的守封地。

現在,國泰民安。

只是,總有人會疑問,為何盛京會出現蘇成這種禍害?

有人揣度,因為陛下喜愛皇后,所以愛屋及烏地縱容。

又或者因為蘇丞相,身居高位,就對他兒子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也許正是因為蘇成是個紈絝。

眼前的奏摺和各種訊息摺子,他已經一一看完批改。

感受這萬人之上的皇權,心裡卻空了什麼,一日也不曾快活。

春日的微涼不及冬日的冷凌,故而萬物復甦。

盛公公端茶上前,“陛下,雪化了。”

接過茶盞,眼鏡掃過案上的東西,景帝涼薄的唇微張,“去準備吧。”

“是。”盛公公恭敬地退下。

景帝依靠在龍椅上。

大殿只有他一個人,他覺得春日遙遠,依舊是寒冬。

春日狩獵是每年的活動,誰家都有些蠢蠢欲動的心思,尤其是少郎少女們。

“母妃,李御帶人摸索到了那座礦山。”

李淮身形消瘦,溫潤,少有的陰鬱被隱藏得很好。

人人稱道他孝順,尊敬師長,有才能。

“他倒是好手段,不過,淮兒,一座山而已,棄了無妨,重要的是,棄物如何發揮最後的價值。”

蕭妃猩紅的丹蔻,極為美麗嗜血。

她和皇后,已經鬥了很多年。

如今,她們的兒子,也要鬥得你死我活。

“母妃教導的是,兒臣已佈下天羅地網,他此去,九死一生。”

“很好,你越發優秀,母妃就替你高興。倒是聽說那沐家有意攀扯?”

李淮嗤笑一聲,眼裡盡是不屑。

“沐家想讓沐晚做二皇子妃。”

不知道該怎麼形容沐家才好,勢力確實有,就是野心大,有時候蠢而不自知。

姣豔的臉容頓時有了幾分睥睨,“就是那天宮宴的那個沐晚?”

“是,確實有幾分姿色。”李淮實話實說。

好在瞭解自已的兒子,不是那些為美色所惑的蠢貨。

她起身端坐,“這種腦子不好用的怎能是皇子妃呢?中看不中用。”

區區沐晚,自以為才高八斗,不自量力地三番五次挑釁李昭玉,惹盡笑話。

更何況,還喜歡過別的男人。那裴衍之是要拉攏的人,萬一被這女的弄隔閡了,簡直就是因小失大。

不乾不淨。

“兒臣拒了。”

他說這話的時候,陰鬱流露了幾分。

“甚好,你年紀也到了,確實是要有人作伴。此次狩獵,你看著辦。”

蕭妃心裡倒是想為他選個高門貴女,有權有勢,只是她還是寧願李淮能選個喜歡的。

只要是喜歡的女子,她都會為他搶到。

“兒臣會多注意,母妃好好歇息,兒臣告退了。”

李淮踏出殿門後,日頭再暖,也難暖在心頭。

一步一步走回自已的宮殿,充滿陰氣的宮殿。

他這裡很少有花草,有的是冷冰冰的平常物品。

母妃爭強好勝,打小就給他下著規矩。今天關於娶妻這件事上,她倒是做了讓步。

無非是由已及人了。

可是,他不喜歡女子。

誰都可以坐二皇子妃的位置,但他心頭的只有一個位置。

殿門一開,看見那人迎來一杯茶,頃刻間鬱氣消散,真心實意笑了笑。

隨著日子越來越近,馬車一個連一個出發。

氣勢浩蕩。

李文瀾也得去。

嬤嬤依舊留下守殿,出發前,她為殿下準備好了一切,又叮囑了白芷二人。

興許是看的事情多了,她甚至預演如果發生了什麼事情,該怎麼做,聽得幾人一愣一愣的。

後宮爭鬥處處要人命。

嬤嬤恨不得說得再清楚些,好像保護好了殿下,就彌補了雲妃當初未能被她及時保護的遺憾。

她還私下挑選了一個殿裡機靈的小太監,跟著去。

李文瀾在有妙嬤嬤的這些日子裡,心口無一刻不是安寧的。

“嬤嬤,等我回來。”

“好,殿下千萬小心。”若非她察覺伯玄殿有些人不對勁,也許會跟著走了。

但她要為殿下守護殿下的家,以及她的家。

曾以為失去雲妃的餘生只有仇恨支撐,頓悟了雲妃當初的心甘情願後,執念已散。

她知道,雲妃會為她高興。

畢竟,那樣聰慧的女子怎麼看不出是計謀呢?只為求解脫罷了。

大火的那一幕,雲妃的笑在告訴她,活下去,不要怨。

熱淚湧出,一時難止,妙嬤嬤轉身回殿。

白芷看得出殿下捨不得妙嬤嬤,心情難免低落。

“殿下,這是嬤嬤特意準備的小點心,好讓殿下一路消遣。”

精緻好看的小點心不出所料地讓李文瀾胃口大開

“你們也嚐嚐。”

“謝殿下。”

馬車顛簸,可有了嬤嬤準備的墊子,舒服極了。

聽著綠瑤新得的八卦,這春日狩獵也沒覺得多無聊。

沒有意外,沐晚又去找李昭玉的麻煩。

聽說是沐晚的馬車和李昭玉的撞上了。

沐晚聲聲哭訴即便是公主也不能如此橫行霸道,和那蘇成別無二致。

實在不知公主為何會針對她。

她只是想開開心心地去狩獵罷了,並非要生事端。

而李昭玉便回懟說,不知哪個居心叵測之人弄壞了她的馬車,她也並非故意而為之。

馬車相撞實在不得已的巧合,說了是誤會。

連道沐晚如此善解人意。

又說如此也是難得的緣分,正巧馬車壞了,不如與沐晚同行。

沐晚偷雞不成蝕把米,讓李昭玉在自已的馬車裡膈應自已。

這招反敗為主讓她生生演了一場與公主好得像姐妹的戲碼,都好到不介意李昭玉上馬車了。

然而李昭玉身為公主,出行的東西必然不少,這一來二去,沐晚的馬車就成為了李昭玉的專屬。

是非黑白,哪裡還需要一一分辨?

好在女眷的馬車是和男子的分開而行,皇后那些大人物也無心管這些小事。

插曲而已。

終於抵達目的地,天色已暮色不淺。

大家各自安置自已的帳篷。

事實證明,如果沒有些插曲,這狩獵未免太過無趣。

綠瑤和太監小五子搭好帳篷後,按照妙嬤嬤先前的叮囑,細心在周圍撒下了驅蛇蟲的藥粉,又在帳篷內細細檢查。

就連被送來的吃食,都要小心,馬虎不得。

“殿下,一切已安排妥當,還請奴婢服侍您沐浴。”

小五子守在外邊,白芷綠瑤二人在伺候李文瀾。

一天的疲憊總算有所緩和。

沐浴的水裡,添了可以驅蚊的藥水,不難聞反而香香的。

正當要滅燈休息時,傳來了好幾聲女子的尖叫聲。

一陣一陣之後,是更大的喧鬧與慌亂。

白芷二人對視,心道果然有事。

不待李文瀾發問,小五子已經徐步入帳。

“殿下,是蛇引起的慌亂。附近又一大堆蛇群出現,竄入了好些貴女的住所。只有殿下這裡因事先的藥粉,故而無蛇打擾。”

“去看看。”

白芷二人立馬為其穿戴好衣服,四人的腰間也紛紛掛上不起眼的香囊。

貴女們紛紛找到自已的家母,緊緊依偎。

猶見蛇群還在蠕動。

李昭玉揮劍一砍,蛇血四濺。

“速去尋太醫要些驅趕蛇群的藥物。玲瓏,你帶人去那些火把,另派人通知父皇母后。”

她恍若是所有人的主心骨。

人群裡的尖叫聲也緩緩減少。

不少夫人也是有膽量的人,帶著婢女同李昭玉驅趕。

待蛇群被侍衛控制,皇后與蕭妃等才姍姍來遲。

所幸,因為女子最初的尖叫引發注意的人多,大家也防備得迅速,只有幾個女子被蛇咬傷。

是帶毒的蛇。

死倒不能,因為太醫還在,就是不能參加狩獵,只可待在帳篷裡休養。

“三公主真是勇氣可嘉啊,就是本宮見此情形也未必能如此這般鎮定。”

蕭妃雖然討厭皇后及其子女,但又不得不承認李昭玉確實優秀。

聽著話中有話,似乎引導著人們懷疑些什麼。

“多謝蕭妃娘娘誇獎,昭玉有過幾次遇見蛇,只是未見數量如此多,心裡多少還是膽怯的。”

人家是因為見過蛇,所以不會太誇張地害怕。

皇后開口了,“可查清蛇群因何而來?”

此時,侍衛們押著一奴才出現。

奴才搶地認罪,“皇后娘娘饒命,是奴才大意,未注意此處有大量蛇窩。奴才罪該萬死!”

一般來說,狩獵的地方都會有人提前過來安排,為的就是排除隱患。

可哪怕沒有注意到,搭帳篷的時候卻無人喊有蛇。

蛇群究竟怎麼來的,恐怕不是這麼簡單。

更何況還是有毒的蛇,數量之多。

皇后美眸一凝,“拉下去,細審。你該慶幸來的是本宮,而不是陛下。”

這話一出,無疑是在警告生事的人。

求饒聲漸漸遠去。

皇后大手一揮,好生一通賞賜安撫,尤其是受傷的人。

侍衛們再次角角落落檢查清理一遍方才離去,太醫那邊的人給每個人都發了藥以防不測。

這場插曲,給人驚嚇不小。

總有人,美目淬毒。

李文瀾在無人注意的地方,一覽全域性。

心下了然。

權貴女子之間的爭鬥,都是要命的,沒有什麼過家家的打打鬧鬧。

蕭妃回去後,李淮就來了。

一入帳,就看見黯然失落的蕭妃。

心裡驚訝,他已經很少見過這樣的母妃了。

“母妃,您這是怎麼了?”

蕭妃抬頭,好一陣的恍惚。

“淮兒,已經長大得這般了。”

喃喃自語,失魂落魄。

“母妃?”

李淮心有疑惑,蛇群而已,不會讓母妃這樣,必定是發生了其他事情,又或者因為什麼人。

難道是皇后?

蛇群一事,他已經聽人稟告過了。

“淮兒,你也是有妹妹的,她肯定比李昭玉優秀的。”

一聽母妃提起李昭玉,他心裡就一咯噔。

流產之時,太醫說是個女胎。

這是蕭妃耿耿於懷不能釋懷的事情。

想必是看見李昭玉突然心酸了。

“母妃,阿妹若還在,必定是最引人矚目的公主。”

所以,她會越發喜歡蕭家的那些女孩子。因為愛的轉移。

蕭妃玉手託走眼淚,瞬間又是高高在上的妃子。

“哼,皇后與咱們的恩怨,遲早有個結果。事情如何了?”

心裡舒了口氣,最擔心的就是蕭妃容易在這件事上衝動,現在難得沒有對皇后發難。

“李御竟然只帶不到百人去,兒臣把山弄塌了,他們全部困身在裡面,如今生死未卜。”

李淮親自起身點燃安神香。

“那皇后該著急了,今天一天都見不到太子。他李御最好是葬身在那裡,永遠回不來。”

安神香緩緩升起,菸絲一縷一縷的。

瞧著母妃不再因為孩子的事情難過,李淮神色如常。

“兒臣派人圍堵了整座山,他出不來。”

那座礦山,早已被挖空,李御去那裡註定查不到什麼。

在他趕來之前,所有東西都已經毀屍滅跡。

李淮神色淡淡地離開蕭妃住所,回自已的地方去。

明天,才是好戲。

夜黑風高,明月懸掛。

帶血的快馬一路急急奔跑,馬背之人的意識早已混亂。

一顛一簸之間,傷口的血跡越發不要錢地流。

不知道過了多久,馬兒倒地,已然沒有聲息,馬背之人便匍匐爬地。

他不能被人發覺,所以回不了自已的地方。

爬著爬著,他不知道爬去哪裡,好像哪裡都不是他的心安之處。

但也只能爬著,這樣才能活命。

在暈倒的最後一刻,他看見了前方,突然就流下了一抹淚,撐著的那口氣就這麼熄得一乾二淨。

因為蛇群的原因,李文瀾並沒有熟睡,反而有些難以入眠,警惕周圍。

滅燈的帳篷,久待過暗牢的她,嗅覺異常靈敏。

空氣瀰漫的是,血腥!

她迅速爬起來,不曾驚動任何人。

心中緩緩爬起有幾分像每次要面臨鞭打前的不安。

她沒有掌燈,披著衣裳就悄悄走出了帳篷。

不忘戴上藥香囊。

嗅著血腥味,距離帳篷五米處,她停了下來。

她帳篷所在之處是最為偏僻的,因此沒人發現這邊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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