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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再烈的馬也有被馴服的一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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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定三十七載,夏帝駕崩,其第九子、太子蘇幕遮繼位,改年號——玉龍。

飛起玉龍三百萬,直搗天狼血作寒!

玉龍元年。

兵馬大元帥凌雲於落鳳谷遭殺,北伐鐵軍從瑤光州撤軍,退守開陽州。

同年,玉龍皇帝蘇幕遮親往開陽州慰問。

........................................

北曜-開陽州,英魂堂。

堂是新修的,為著英魂停靈之用。

堂正中停著九口棺木,凌雲及死去的八位北曜十騎。

是,八位。北曜十騎,十有八亡!

堂外,寒風肅肅,白雪新鋪,姜錦夏一襲銀色盔甲跪地,雙手托起元帥金印。

自上次落鳳谷一戰,她身受十幾道劍傷未愈,如今雪中靜候新皇駕臨,勉強支撐。

凌雲之死,先帝駕崩,短短一月,似天崩地陷。

她本以為瑤光收復近在咫尺,她本以為可以凱旋而回榮歸故里,可惜........造化弄人。

蘇幕遮為帝,本該先安撫黎民,肅清朝堂,卻匆匆來此北曜邊境,不知是福是禍!

聽得一聲:“陛下駕臨!”

只見蘇幕遮著一身狐裘,在一眾將領簇擁之下而來。

她望見他的眸子向她射來,忙,將頭壓低,手中元帥金印舉過頭頂,道著:

“參見吾皇陛下,萬歲萬歲萬萬歲!”

蘇幕遮走至她身前,手伸出觸控她的面頰,想扶起,又念及眾將在此,又是英魂堂前,故而收了元帥金印,道一句“平身”。

身後將領謝恩而起,唯獨姜錦夏仍在原地,道著:

“罪臣姜錦夏狂妄疏忽,致使凌將軍及北曜十騎有八慘死,罪該誅殺,請陛下下旨降罪!”

她雙腿在雪中壓出深坑,上身筆直卻微微發抖,一攤血跡順著她的腿瀉下,染紅了地上的雪。

聽聞落鳳谷一戰她重傷未愈,如今天涼,她為等他又在此處跪了個把時辰。

蘇幕遮不覺得暗暗心疼,與左右道:

“帶姜錦夏到青狐堂。”

................................

青狐堂。

旁邊爐火燒的旺盛,發出些許“乒乒乓乓”的響,那香爐之內,沉香隨著暖流氤氳在整個屋內。

堂中侍人皆去,唯有正中的蘇幕遮斜躺,他將手斜歪在頭上,靜靜望著地上的姜錦夏。

記得上次相見是三年前,她對他說著無情,而他也有言在先:

“........請師父記住,徒兒再來沙海之時,必讓師父匍匐相迎!”

如今,過往如煙,都讓它隨風而去吧!他想聽她說些思念、說些柔情、說些愛......

起身,他要去扶她:“師父身上的傷礙事嗎?”

她將手撲地,頭磕於手上,卑微:“請陛下恩准姜錦夏出征,取下瑤光,戴罪立功!”

這傻師父,還想著立功呢~

“師父戎馬半生,為大夏鞠躬盡瘁,如今身負重傷,當隨徒兒回京調養,不宜再奔波勞碌了。至於瑤光之事,有餘家傲接手,師父切莫憂心。”

他至她身前,手託著她的下巴緩緩抬起,左臉上“軍妓”兩個字勾著暖紅色的光。

心疼,沙海北曜這幾年,她這師父不僅受苦,還受了辱。

凌雲死的好啊,他還正念著給他按個什麼罪名處死呢!死的好啊,恰恰是時候。

姜錦夏抬頭望他,皺眉,已是心知肚明:回京?回宮?做他妃子,鎖在未央宮,做他的籠中雀、池中魚、甕中鱉?

先帝駕崩、凌雲慘死、北曜輕騎十有八亡,若不拿下瑤光,斬殺敵軍,報此血海深仇,她寢食難安、她死不瞑目!

她眸子射出冷光,斬釘截鐵:“瑤光未復,姜錦夏誓死不歸!”

蘇幕遮笑了,手撫摸著她臉上赤字,柔柔的,軟軟的,低身,呢喃:“師父,這是聖旨哦!”

猛然間她意識到:是啊,眼前這位已並非是當年乳臭未乾的狼崽子了,而是如今的大夏玉龍皇帝。

她將頭低下,雙眸暗了。之後該如何呢?

逃離他?

可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她又該去哪兒?

姜錦夏的沉默讓蘇幕遮意識到這大夏皇帝之稱威懾非凡,喜上眉梢,又道:

“今日,朕還有另一道聖旨。”

他將她扶起,手勾住她身上的盔甲。

她驚慌失措,後退:“陛下?”

“別動。”

她不敢反抗,只呆呆望著........望著他的手百轉千回在她身上動作。

“鏗鏘!”

鎧甲落地,身上白色衣衫微微勾勒著她單薄、發顫的身體,以及身體上她那高低不平的累累傷痕。

雙眸凝固,她不知如何是好:反抗?或者隱忍?亦或者順從?

“撲!”

他將她抱起扔至床榻,似發瘋的野狗撲上來,撕咬著她的肌膚........

“師父,徒兒等這一天等的太久了。”

他的手在她肌膚之上亂抓,唇貼在她脖頸跳躍,似醉了酒,嬌喘著向她呢喃:

“師父,徒兒好愛師父啊,自見師父的第一面起,徒兒便勵志要做皇帝,要得到師父呢!”

“未央宮太過冷清了,東宮的梧桐樹沒有鳳凰氣息失了生氣呢!”

“師父........啊.........師父的身子好好吃啊!啊........”

........

過往印在姜錦夏眸子裡,那年蘇幕遮才八歲,他發著銀鈴般的笑黏在他身上,嬌軟糯糯的叫著:“師父!”

而如今........

他趴在她軀體之上,用一種男女合歡的手法撩動她的器官.........

他是她徒弟,一日為師,終身為父。

“不要!”

一把,她將他推開,整了衣服,跪地。

她那凌亂的髮絲斜亂,映著微紅的面頰,上面沾著他的唾液和唇印。

“師父?”

他本是享受的面容一下子陰沉,低身,要再抱她,只見她向退了退,隨後彎身匍匐:

“奴婢為沙海軍妓,不潔之身,恐玷汙陛下清譽,請陛下自重!”

“從今日起,你不再是沙海軍妓。”急不可耐,他要再靠近,“阿錦,朕封你為後,從今日起,你是朕的皇后。”

“陛下!”

她後退,低身,義憤填膺,

“陛下新登大典,上不安撫朝臣,下不撫慰黎民,卻來開陽羞辱罪臣,難道陛下自登基之日,便是立志要做昏君嗎!”

昏君一詞讓他霎時間清醒一下:昏君,在她心裡他只是個昏君?

“師父敢抗旨不成?”

即便抗旨,她也不能任由他胡來。

“請陛下准許罪臣戴罪立功,如若不然,請將罪臣賜死,九泉之下,追隨先帝!”

追隨先帝?如今是惱怒!

“你那口中所謂的聖君已在泉下化為塵土,他已決定不了你的生死與姜家的榮辱,為何你心裡還想著他!”

“先帝在罪臣心中,永生永世!”

她眸子向瑤光,黯然:“若不能再回疆場,罪臣願為先帝陪葬,九泉之下,侍奉先帝!”

“你!”

“張口一個先帝,閉口一個先帝!他有什麼好的,竟要你對他這般死心塌地的為他?”

先帝再怎樣的不濟,也知知人善任、御人於心❤️。而他,蘇幕遮,他做過什麼!

尋歡作樂,染指恩師,恩將仇報,是嗎?

她呆呆的,只憶起曾經........

她抱了必死之心上書認罪,是先帝燒了罪書,給了她生還的可能。

日曲塔中血腥之味令人作嘔,聖上不辭辛勞下十八層為她披袍。

即便他的真情實意唯有三分,但畢竟照亮過她!

“師父為什麼不能為我活一次?”

他望她,帶著乞求,只是她久久沒有回應:他要她姜錦夏怎樣為他而活?憑什麼........為他而活!

為什麼,那個父皇已經死了,他為何還要活在他的光圈之下,為何還是不能得到姜錦夏?

“朕知道師父是烈馬,不過........再烈的馬也有被馴服的一日。徒兒,等著那一日!”

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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