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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邊的劍拔弩張，把旁邊便利店的老闆娘都看呆了。
“老公老公！快來看，這次真要打起來了！”
“打起來？”
店老闆冷哼一聲，不屑的吐掉嘴裡的煙屁-股。
“為了等他們打起來，我在這裡都開了二年多的店了！娶了你不說，甚至連娃兒馬上都有了！”
“等不到嘍！”
“……”
晉松拉開後門，並反手從車座下面，抽出一塊布包著的長條形物件來。
黃毛一步不退，他身後的紅綠兩毛，下意識的上前幾步，三人把晉松圍了起來。
“要打起來了！怎麼辦！怎麼辦？”
江琦焦急的抓住車門，一副想下去幫倒忙的樣子。
但就在這時，晉鬆解開布，露出裡邊包裹著的物體。
一條香菸。
煙盒上印著電線杆子。
是佛之嶺牌的。
“你們這次又換主顧了？”
晉松隨口問了一句，抽出幾盒煙，丟給黃紅綠三毛後，就不再管他們。
而是回身推開第二排座椅，拉出林知秋，並將貓在後座上的江志和和夏冰放出來。
“啊，對對！”
黃毛捏著煙，一改之前的嚴肅，咧著嘴連連點頭，並嘚瑟著說道:
“上次委託我們催賬的趙老闆，見他的三十萬只要回來三千，原本還有點不高興。”
“不過我們老大跟他溝透過後，他主動將這筆債延期了！”
巴渤有些意外。
“你們老大不是用拳頭跟他談的吧？說起來，那也是我趙爺爺，他都快八十歲了，萬一……”
黃毛揮了下手。
“那哪能呢！”
“我們老大可跟他說了，你們現在沒跑，還在辛苦掙錢還賬，這就是好事啊！一旦把你們逼破產了，那他們這些人投的錢，可就真的打水漂了。”
“姓趙的老頭一琢磨，還真是這個理，就退了一步，說三千塊就三千塊，剩下的……”
“不要啦？”
巴渤眼睛亮了起來。
“慢慢還……”
“……，啊呸！”
巴渤肩膀垮了下去，有些失望。
江琦好奇寶寶似的湊了上來。
“那你們老大，要比那些人明白事理呀！”
黃毛將一根菸塞進了嘴裡，斜睨了她一眼，嘆了口氣。
“我老大本來是不明白的，這不是多虧了你們這些年的教育嘛！”
“收賬收的跟孫子似的，除了我們也是沒誰了。”
“不過話說回來，誰讓小巴總的親孃，是我們老大的老師呢！”
“大家師出同門，總要相互看顧看顧嘛！”
他感慨一句後便大手一揮，紅綠二毛熟門熟路的開啟車尾門，將一個個道具箱卸下來。
他自已則身子一展，將車頂上拖著的機箱，擴音器啥的取下來，遞給晉松。
幾個男人或抬或扛，只一趟，就把車上所有東西搬乾淨了。
看的江琦睜大了眼睛。
“這……”
“沒啥！他們不白乾，接我們家的單子，一次可以抽三成水呢！”
“現在欠錢的才是大爺，你不懂！”
“……”
方楠一手拉著夏冰，一手拉著江琦，徑直去後院安置。
幾個男人安置好道具，就都蹲在院裡樹下乘涼。
黃毛吐出個菸圈，衝巴渤說道:
“老大讓我給你透個底。”
“這次，江城的李老闆也親自來了，看著不像個善茬，你們小心點兒！”
“聽他話裡話外的意思，今兒個你們要是不還錢，他就要陰你們了！”
“陰我們？”
巴渤笑笑。
“錢在我卡上，場地是園區的，他又沒本事斷我們財路，他要怎麼陰我們？把我綁去賣了？”
黃毛撓撓頭。
“你這裡不是還有些辦公電腦，傢俱和各種樂器嘛，對了，還有花圈！”
“李老闆昨天就把搬家公司的車租好了。”
“……真的？”
李老闆是巴渤他爹的大學同學。
中間墮落過一段時間，後來求到了老巴這裡。
那時候老巴還很闊，不在意那三瓜兩棗的，就沒少提攜他，幫他順利在隔壁的江城站穩了腳跟。
不僅如此，當年，在李老闆要跨行業投資，資金鍊遇到困難時，老巴也是下過大力氣幫忙的。
他也藉此發家。
後來巴氏成立，這人死乞白賴的非要往裡投錢的，還美其名曰報恩，不看重回報。
結果老巴一死，第一個跑來要求撤資的就是他。
這些債主裡頭，就數他最無情。
不過，看他這急吼吼的態度，應該還不知道方楠昨天晚上放了個大招。
趁這機會，倒正好可以將他從公司股東里趕出去。
心中有了主意，巴勃臉上還是苦逼兮兮的。
“看樣子，他這是一點活路都不給我們留啊！”
“他人呢？”
“我們老大陪著馬殺雞呢！老大收了他給的勞務費，讓我們在這守著，你們一回來就打電話給他。”
“要不，我……現在就打過去？”
黃毛見巴渤臉色不好，拿出電話，小心翼翼的問道。
巴渤點點頭，開啟辦公樓的門禁，帶著所有人，進了二樓的會議室。
每次有債主來，就是他們群策群力的時候。
就跟搞團建似的。
大門外，只剩下紅黃綠三毛。
他們忠於職守，再次一本正經的扮演著紅綠燈。
幾分鐘過後，一輛老款的威虎越野車，喘著粗氣停在了大門前。
一個身著黑色小西裝，鼓著泡泡眼，左耳上紮了三個環，染著一頭白髮的精神小夥，從駕駛位上下來，小跑著開啟了右後方車門。
帶著墨鏡，一身休閒裝，腆著肚子的李老闆，先將右腳落在地上。
鑽出車門後，他左腳一個回踢，便將車門重重砸上了。
車門當即就癟了一塊。
還保持著開車門姿勢的白毛，臉上笑容不變，只是右眼眼角，狠狠的跳了幾下。
見到迎出來的巴渤，李老闆雙臂一張，熱情的喊道：
“啊！巴賢侄，好久不見，一切都好吧？”
“李叔叔好！”
“李叔叔風采依舊，可喜可賀！快請進！”
巴渤笑的比他還熱情。
皮笑肉不笑沒難度，比邊笑邊背後捅刀子簡單多了。
環形會議桌前，坐著巴氏娛樂的所有員工。
包括江琦。
她現在極為好奇巴氏欠了多少錢。
一見這會議室這陣仗，李老闆臉上虛假的笑容，就有些掛不住了。
“賢侄，你們……這是在幹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