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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人魚（1）
孔善省蔚海市。
晚上8點，街上依然人聲鼎沸，熱鬧非凡！
唯獨有一個男人看起來與他們不同，他西裝筆挺，皮鞋光亮，可是領帶被他自已拉扯地歪在一邊。
他眼神空洞，面無表情地看著周圍的行人，嘴裡發出“赫赫”的聲音。雖然不停地咽口水，可是嘴邊還是有口水流了下來！
這時旁邊走過兩個女孩，正在小聲議論著什麼！
只見男人雙眼通紅，突然撲向女孩，把女孩壓倒在地對著肩膀一口咬了下去。
女孩疼得大叫，周圍人都愣在原地，女孩的朋友過了幾秒才反應過來，去拉男人，她們的力氣哪是他的對手。
女孩急哭了，“大家來幫幫忙啊！”
這時幾個爺們反應過來，紛紛上前拉那個西裝男，可是奇怪的是，男人的力氣非常大，4個成年男人才把他拉起來，勉強按到了一邊的地上。
被咬的女孩此時胸前全被染成了紅色，已經嚇得暈了過去。
*****
早餐店裡，銘軒看到報紙上的一則新聞，用筆在上面畫了個圈。
“帥哥！能給個電話嗎？”一個穿著短裙的女孩走過來問銘軒。
銘軒抬頭看了看，衝女孩笑了，剛要說話，浩洋坐了下來！“不好意思，他是我的！”
女孩聽完一臉嫌惡地走開了。
“喂，老弟！你這是詆譭我的清譽！”銘軒瞪著眼睛說道：“這路上也應該有點樂趣不是嗎？這個就是樂趣啊！”然後指了指女孩已經走出門的背影。
浩洋麵無表情地盯著銘軒。
銘軒覺得有點尷尬，抿了抿嘴，把報紙遞給浩洋說道：“看看這個，可能是我們要找的。”
“孔善省蔚海市，邵彬，當地知名企業家，慈善大使，當街撕咬一個陌生女孩！”銘軒停了一下又說：“這是半年內，第三個當街發瘋咬人的。而且，都是知名企業家。”
“企業家發瘋？”浩洋問。
“是的，而且最後據說都精神失常，住進了精神病院。”銘軒拿起另一張報紙放到浩洋麵前。
“還有這些，男性失蹤，警察也找過，可是這些人就像憑空消失了一樣！最後不了了之。”
“不了了之？”浩洋說完，笑了一下，笑容裡帶著嘲諷。
“人不會憑空消失，老兄！沒有找不到的人，只是他們不想找了而已。”浩洋麵帶嘲諷地說道。
“你是在暗示我什麼？”銘軒放下手中正在看的報紙，側身對浩洋說。
“老爸的蹤跡，時間越久就越難找！”浩洋邊說邊嘆氣。
“對！那你覺得我們該怎麼做？”銘軒面帶不悅地問，這話問得好像他故意不找一樣。
“我不知道！”浩洋嗤笑一聲。“做點什麼？做什麼都行，找到他啊！”
“知道嗎？老弟！我受夠你的態度了！”銘軒的臉色變了，眉毛擰在一起，瞪著眼睛，咬緊牙關說道：“你以為我不想找到老爸嗎？”
浩洋被他這表情嚇到了，“我知道你想！”
“過去這兩年裡，是我一直陪著他！”銘軒皺著眉，嘴巴用力。“而你，則是去上學，去參加社團，去交女朋友，過你自已的小日子！”
“我們能找到老爸。但是，在那之前，我們要殺掉我們遇見的一切壞東西！”銘軒眉毛一揚，說道：“明白嗎？”
兩人對視了幾秒，以浩洋點頭為止。
此時，一個翹臀美女經過，吸引了銘軒的注意，他眼神粘在美女身上，不願離開。
浩洋看到這，連忙說道：“好吧！去蔚海市。”
銘軒像只看見肉的野獸一般，完全沒聽到浩洋的話。
“嗨！”浩洋叫道，銘軒這才回過神來！
“有多遠？”銘軒問。
外面驕陽似火，車內的音樂同樣火熱。
“您好！我們是社群的工作人員！來看望邵彬的。”銘軒說。
此時兩人已經來到了蔚海市的第三精神病康復醫院。
“你們兩個有證件嗎？或者證明，我們這是不是隨便誰都讓進的。”護士小姐頭也不抬地說道。
“給，這個是我們的證件！”銘軒把社工證明放在吧檯上，往護士面前推了推。
護士這才抽空抬頭看向二人，這不看不要緊，一抬頭整個人都愣住了！兩個身材高大的大帥哥就站在她面前，她覺得今天的班真是不白上。
來精神病院上班之後，一天忙得跟狗一樣，物件都沒時間談，天天對著一幫精神病，她感覺自已的人生都失去了色彩，這一下看到兩個大帥哥，直接大腦宕機了！
“嗨！你還好嗎？”浩洋伸手在護士眼前晃了晃。
護士這才反應過來，臉上唰的一下火辣辣的，此時就是沒有鏡子，要不然，她就會看到自已現在像個煮熟的螃蟹一樣，從臉到脖子，沒有一處是不紅的。
咳嗽一聲，為了掩飾尷尬，“那個……你們這個不行啊！不能進！”說話的時候明明低著頭看證件，但總是偷偷抬眼偷看二人。
浩洋愣住了，不知如何作答。銘軒走了上去。
“請問，小姐尊姓大名？”銘軒一隻胳膊趴在吧檯上，眼睛定定地看著護士，看起來甚至有點深情。
被這樣看著，她感覺自已的臉更紅了！“我……我叫夏曼。”他趕緊用雙手捂著自已的臉，試圖讓自已冷靜下來。
“我可以叫你小曼嗎？”銘軒笑著問道。
天啊！護士驚歎，他笑起來更帥了！
他的五官分明，輪廓清晰，英挺的鼻樑，像玫瑰花瓣一樣粉嫩的嘴唇，整個人散發出一種如同清晨的陽光般溫暖的氣質，熱烈又明亮，讓人無法忽視！
此時俊美的臉上噙著一抹放蕩不羈的微笑。“可……可以。”現在的她完全挪不開眼睛，怔怔地回答。
“我叫關銘軒，你好小曼！”銘軒伸右手，護士小曼也慢慢地伸出了右手，兩隻手握在了一起，銘軒說：“那，小曼，現在我們算是朋友了！對嗎？”
小曼看著握在一起的手，已經連孩子的名字都想好了，戀愛腦，是一種自我麻痺的毒藥！“朋……朋友？”她連孩子學校都選好了！
銘軒點了點頭，“對，朋友。”
小曼羞澀地點了點頭，差點連去哪個養老院都想好了！
“那現在，我有個小忙需要你幫助，可以嗎？”銘軒放開手，用低沉又迷人的嗓音說道。
此時小曼的腦袋裡已經爆炸了，她相親的那麼多次都沒成功，不光是因為職業，而是因為對方不夠帥，如果是面前的這個人，她可以倒貼。
“啊……什麼？”小曼將自已的思緒抽離，再想下去就要去選墓地了。“什麼忙？”
“我先跟你道個歉，剛才確實騙了你，我們並不是社工。”銘軒說。
“為什麼騙我？”小曼說。
銘軒看她沒生氣，就知道有戲。
“我們其實是醫科大學心理學院的學生，最近在寫關於精神病人與正常人之間的區別，是精神問題還是心理問題導致精神病人出現了異常的行為。而根據最近接二連三的咬人事件，精神病到底傳不傳染的論文。”銘軒信誓旦旦地胡謅。
浩洋在旁邊看著，笑著搖了搖頭，他也是第一次見到這麼花痴的姑娘。她完蛋了！自已哥哥的手段他是瞭解的，那張帥臉差不多百試百靈了。
“論文？”小曼大腦還處在花痴階段，沒反應過來他話裡的意思。“論文我怎麼幫你？……你們？”
“我們想看看邵彬，或者可以跟他聊聊，當作我們論文的資料。”銘軒說道。
“什麼？邵彬？”提到邵彬，小曼的大腦突然開機了。“他？恐怕不行！”小曼搖了搖頭。
看到她這狀態，兄弟兩人對視一眼，這個邵彬肯定有問題。“為什麼？不能見嗎？”銘軒問道。
“不是。”小曼想了想解釋道：“不是不能見，我領你們是可以見的！但是……這個人現在不會說話，也不會與人交流，還挺嚇人的。”
“嚇人？”聽到這個詞，銘軒覺得他倆查對了。“可以帶我們去看看嗎？我們真的很需要這份資料。”銘軒看著小曼的表情。“晚上我請你吃飯，當做答謝可以嗎？”
“吃飯？”剛開機的大腦又開始被粉紅泡泡包圍了。
吃飯，看電影，喝點小酒，微醺，然後……腦中出現了一些畫面，想到這，小曼的臉又騰一下紅了起來，她趕緊用手捂著自已的臉。
浩洋看到這，忍不住笑出了聲，這個姑娘，恐怕是治不好的那種戀愛腦了。
“那……你們等一下，我去告訴護士長。”小曼說完，小跑著去跟護士長彙報去了。
“怎麼樣！”銘軒對臉上還掛著笑的浩洋說道：“哥哥這魅力！很可以吧！”
浩洋撲哧一下笑出了聲：“可以，可以，這個戀愛腦小護士完全被你拿捏了。你小心甩不掉。”
“切！”銘軒不屑，甩？又不是男女朋友，談不到甩，只是各取所需而已。
沒過幾分鐘，小曼就回來了，領著二人走進了住院區。
從吧檯出來，向東走過一扇大鐵門，是隔離了正常世界與精神病人的世界的關鍵。
進去之後，裡面很安靜，跟大家所想象的所有人都很亢奮瘋狂的樣子不一樣，大多數人都在發呆，他們更像是被困在了自已的腦子裡無法出來，與外界也無法進行順利的溝通。
這裡大多數是三人間，有個別單間，是給那些有暴力傾向，或者有自殘傾向的病患使用。
小曼一路走，一路介紹著。領著二人走到最裡面的一間三人間，開門後，自已在門外，示意他們兩個可以進去了。“這間房裡住都是咬人失控被送進來的！”小曼介紹道。
帶著疑惑，兩人走了進去，進去之後，兩人被眼前的景象驚呆了。
“這……”銘軒看著眼前的景象，不知該如何問出口。
“他們送進來的時候還是正常的，可是過了一個星期以後，就變成就這樣了！”小曼解釋道。
兄弟二人對視一眼，看著病房裡的三個人。
三個人也用空洞的眼神看著他們，然後慢慢地……慢慢地……站了起來，那動作看起來比三指樹懶還要慢上一倍！
只見三人現在形容枯槁！腦袋上一根毛都沒有，臉上全都像樹皮一樣溝壑縱橫！雙眼無神呈現一抹幽綠的顏色擠在臉上！乾癟的嘴唇像個百歲老人，嘴裡沒有一顆牙齒。周身的面板呈現一種詭異的青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