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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9章 劉表千秋壽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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襄陽城荊州牧府衙以北二里是一片連綿的歌舞坊市,其夜夜笙歌氾濫,引得城內的百姓和府衙內的官僚們流連忘返。

這些坊市每夜燈火輝煌,一年耗盡的燈油能填滿一江漢水。

如此安寧承平,也是劉表治境有方,黎民富庶繁華的表現 。

但是無論怎樣的地方,一旦雍容繁華,難免滋生罪孽。

在這鶯歌燕舞之下,其中的各家富商為了挖掘更大的利益,便做起了不法的勾當。

違法之大,以至於光天化日買賣人口。

其中官僚大多有著利益勾連,便也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直到後來劉表為了招募天下的文人來荊州,下令在襄陽城裡擇地修建學宮。

但是襄陽繁華了這麼多年,城牆以內的土地都擠得滿滿當當,找不出那麼大一塊地修建學宮。

劉琮抓住了時機,為了表現自已,奮勇當先地接下了這個差事。

他把目光就瞄準了這片連綿的歌舞坊。

其中的違法犯罪,稍微一查就漏個底朝天。

正當劉琮要抄沒這些富商的地產的時候,他們攀扯出了和他們利益勾連的大小官員數十人。

劉琮也是個除惡務盡理想主義者,他本想把這群髒官一網打盡。

但是蔡瑁勸說劉琮,“把這些人一股腦殺了之後,表面上看著是痛快了。”

“但是州府的官吏一掃而空,沒有人辦事了。新招募的官員不如原來的能幹。”

“到時候官府運作出了問題,主公難免會把這個罪責怪在你的身上。”

“要是留下這些髒官的活口,他們反而會感念你的恩德,成為你忠實的擁躉。”

劉琮依從蔡瑁之言,殺了幾個罪大惡極的官員,留下了大部分犯罪的官僚降職留用。

一來從富商手裡盤剝下來了土地,二來保住了荊州的官僚。

此事辦得乾淨漂亮,深受劉表的讚譽。

而劉琮還耍了一個心眼兒,他從富商手裡面徵收來的土地並沒有全部用來修建學宮。

有一塊土地離鬧市與平民較遠,十分適合做一個清幽的住所。

這塊地被劉琮悄悄秘了下來。

他要等的就是今天劉表的六十大壽。

劉琮在這片土地上修建了一片浩大的府院,作為送給劉表的六十大壽壽禮。

這莊園之內山水齊備,清淨自然,內植有四方採集的珍稀草木,每走十步,便有暗香襲人,四季轉換,色彩繽紛。

其中亭臺樓閣,美輪美奐,佈局精巧,可謂是移步換景。

這樣繁榮的莊園耗費了巨大的錢財和工匠,只有蔡瑁這樣荊州第一的鉅富家族才能夠承擔得起。

為了幫助劉琦奪嫡,蔡瑁也算是豁得出去。

就在劉表壽宴的十幾天前,劉琮才將這個訊息告訴劉表。

他伏在戰戰兢兢,規規矩矩地稟奏,雖然誠惶誠恐,但是言語沒有半點怯懦。

看起來就是個辦事成事的人,與那窩囊柔軟的劉琦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劉表看著劉琮這個樣子就十分喜愛,但是他還是假作嚴厲,責備他說:

“襄陽城內的土地,都是百姓的,就算抄沒了,也是皇王官家的土地。”

“官家的土地,修學宮招攬人才行,但是給你爹我修莊園,傳出去讓百姓怎麼看我!”

劉表裝出一副今天剛知道的樣子。

但是在官府不遠的地方,動工這麼大一座莊園,他劉表怎麼可能沒有察覺呢?

做做樣子罷了!

劉琮俯首答道:“父親您自入主荊州以來,一直都居住在這鄙陋的官府後衙。”

“你一生清廉,為黎民嘔心瀝血了半輩子,到了頤養天年的時候,住大一點兒的房子又有誰會忍心議論您呢?”

“父親您是很能吃苦,但是您現在也年邁不比當初了。更應該享受一下優渥的生活。”

“至於這莊園的土地嘛,已經由我的舅父蔡瑁將軍贖買下了,所得的錢財全部歸入了官家的府庫。”

劉琮為他爹修的這個園子,從頭到尾沒佔官府一點兒便宜,自然就沒有給人落下是非的口實。

看著劉琮把這事幹的周正漂亮,劉表的心裡面十分滿意。

至於這個院子嘛,他肯定是高興得不得了。

但為了維護他清廉的形象,他也不能這麼容易就接受了,還是假裝推辭。

劉琮見狀便和蔡瑁糾結了一大批文臣武將來到劉表面前長跪不起。

一個個嘴裡面言辭懇切,一定要劉表搬進劉琮新修的宅院。

“主公您憂勞了半生,到頭來連座像樣的莊園都沒有。如今二公子孝順,自掏腰包給您修了座園子。主公您卻還不肯住,這難免叫眾將士寒心吶!”

“主公切不可妄自菲薄,我們都去看過二公子修的院子,雖然是華貴非常,但是依我們眾將的意思,還配不上您功勞的十分之一。”

“就算您住進去了也沒有人會說什麼風言風語。”

眾將就這樣你一句我一句地勸說,劉表再三推辭。

就這樣僵持了半晌,他才勉強接受了這所莊園。

但最後還要展現他清正廉潔的一面,他對眾人說:

“這所莊園是荊州人民的,我只不過享有每天十二時辰的使用權罷了。”

如此開開心心地一場鬧劇,眾官僚皆大歡喜。

這壽宴大會還沒有開始,劉琮就已經在劉表的心裡面拔得了頭籌,內定了冠軍。

在劉琮的帶領下,劉表參觀了一遍他的新府邸。

一路下來,他臉上的笑容就沒有停過。

劉表吩咐人把府衙裡面準備好慶祝的花紅綵緞全部撤掉擺到自已的新府邸裡去。

他吩咐下人們立刻搬家,自已的壽誕大宴要在這華美的新宅邸裡舉辦。

為的是給來參會的四方官僚顯示一下他荊州牧的威嚴氣派,也為了給大家炫耀一下自已小兒子的一片孝心。

到了壽誕當天,劉表的新府邸的門口摩肩接踵。

往來賀壽的荊州官員和其他軍閥的使者擠破了門楹。

門前新修的道路上,鑼鼓聲喧囂聒噪,熱鬧翻天。

蔡瑁拿出了自已家的糧食,在府門口不遠的地方設立了好幾個攤點。

他以劉琮的名義向百姓們免費分發糧食。

只要今天在城內傳頌劉荊州功德,為他老人家賀壽的人,劉琮公子免費送你們一斤粟米。

一時間百姓們擠破了道路兩邊的攤點,滿城都是頌念劉表大恩的百姓。

遠道而來的各軍閥的使者聞之震撼。

劉表知道後更是開心,他覺得這個兒子辦事這麼舒心,怎麼疼愛都不過分。

想著想著,他又動了那個心思。

“憑什麼從來都是立嫡立長呢?”

“我這個次子這麼賢能,不繼承我的大業,可算是委屈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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