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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大人莫不是在耍笑在下,好好的稻田怎麼會自焚?”
韓松一臉篤信,言語十分肯定。
“我們一行人是親眼所見!”
韓嵩說完,他的侍衛們也跟著附和。
“韓大人說的沒錯,我們都是親眼所見!”
如今雖然說到了收穫時節,水田乾涸了,但是稻穀不比小麥,成熟之後仍然是綠油油的,哪有那麼容易著火呢?
劉夏覺得蹊蹺便追問韓嵩其中的細枝末節。
韓嵩便將前因後果一一道出。
“自從上次那群老功臣們在壽誕大會上當眾獻了這高產的神稻。”
“第二天主公便派人緊急趕來九流灣查明情況。”
“本來這個差事是指派給荊州別駕劉先大人的,因為這九流灣一帶的土地都是他們家的田產,他處理起來也方便。”
“但是別駕大人卻說這裡的土地早幾年就出售給了別人,如今不歸他管了。”
“他又推脫說這些日子州府要務走不開,這個差事便落到了我的身上。”
聽到此處,劉夏心中一陣冷顫。
看來這個劉先確實是個老謀深算之人,他老早就想好了脫身之法,把自已撇的是乾乾淨淨。
韓嵩接著說:“主公命我務必拿回這高產的稻種,而且不能被其他人的手!”
“其他人?”劉夏有些疑惑,“這其他人指的是大公子劉琦還是二公子劉琮?”
韓嵩答道:“都不是!這其他人乃是宴會上各軍閥的其他使臣。”
“他們得知我荊州有這樣的稻種,必然會來悄悄偷盜。”
“主公要我搶在他們前面,拿到稻種。”
看來當時宴會上一個個表面上都只知道恭維,背地裡一個比一個精明。
劉夏笑著問:“那韓大人應該是完成主公的任務了咯!”
韓嵩皺緊眉頭,一副焦急之態,正要出言反駁,只聽後房門響。
「譁」地一聲門板撞在牆上,十分粗魯無禮,一下子打斷了二人的交談。
門開後走進來一個個子不高但十分敦實的將軍人物,雖然看起來就是一米六幾的樣子,但是給人的感覺渾身有使不盡的力量。
這將軍傲慢而且聒噪,上來就插話,替韓嵩回答說:“韓大人肯定是拿到了稻種的!”
韓嵩滿臉憂思,用幾近央求的話語對他說:“王威將軍,我都告訴你好多遍了,我沒有拿到稻種!”
王威卻死咬住不肯放鬆,“你拿沒拿到我還不知道嗎?”
“你肯定就是想獨吞這個功勞。”
“我說你一個迂腐的文官,貪這個功勞幹什麼?”
“你趁早把稻種交出來,我拿回去給二公子,由二公子獻給主公,不必攥在你手裡有用?”
劉夏眼珠轉動,覺得王威的話也有幾分道理。
他轉過頭用眼神小心打量著韓嵩,笑著問:“韓大人真的沒有得到稻種嗎?”
韓嵩急忙辯解說:“我來了這九流灣雲霞觀,見到了見到了那位賴道人常青。”
“當我提出要他的稻種的時候,他卻向我要黃金二十斤。”
“我就是來辦個苦差事的,哪兒給得了那麼多錢。”
“後來我跟他討價還價了半天,我答應只要他獻出稻穀,我保舉他最荊州的農官。”
“當時他看起來是半推半就地答應了。”
“他推說谷種被他藏在窖中,為了便於貯藏,所以糧窖挖得很深。”
“當時他打算一個人下窖,我害怕他下了地窖就趁機逃跑了,便叫一個人陪他一起下去的。”
“但是當他們二人下到糧窖裡面的時候,常青忽然熄滅了燈火。”
“憑藉他對糧窖的熟悉,抄起棍子將陪同計程車兵打暈。”
“藉著糧窖裡面的機關逃跑了。”
“我們再派人下去檢視的時候,發現糧窖裡面都是些尋常的稻米,顆粒小而且乾癟,和壽誕那天獻的稻穀完全不是一個品種。”
“我們在這道觀之中來來回回搜了好幾遍,也沒發現有什麼暗道機關。”
“正在此時我忽然想起來,他稻田裡面的稻子都還沒有收割,我只要把這些稻子帶回去,讓一些經驗老道的農官們善加培育,還是能得出高產的稻種。”
“正當我們一行人前去稻田準備收割稻穀,在離稻田還有二三里的地方,遠遠看見田裡燃起了濃煙。”
“我們飛馬疾馳,趕到的時候大火已經蔓延遍了稻田。”
“我們來不及搶救,眼睜睜看著稻穀化為了焦炭。”
聽完韓嵩這一番說辭,王威仍然高昂著頭顱,撇著大嘴,直呼不信。
“韓大人,少跟我們裝了,我們比你晚來兩天,來了之後就沒見你的人在這裡搜查過。”
“肯定是你已經拿到了稻種,在這兒給我裝樣子!”
韓嵩一臉艱難苦澀,難以言明。
“王將軍,這個地方託名是個道觀,其實就這幾間破土房,一個時辰能把這兒搜三遍。”
“還有什麼可搜查的?”
“您這兩天在這兒轉來轉去,可曾搜到東西了?”
王威垮起一副嘴臉,哼了一聲,“東西都被你拿走了,我還搜得到什麼?!”
“好了好了!二位別吵了!”劉夏雖不知道稻種是不是被韓嵩得了手,但是這麼吵下去也不是個辦法。
他讓韓嵩帶路,一行人先去探一探常青逃跑的那一口糧窖。
韓嵩帶他們來到兩座房子中間一塊木頭板子蓋住的洞口,探頭一望,漆黑一片。
劉夏問道:“這糧窖你們都探過了?”
韓嵩和王威都點了點頭。
韓嵩說:“這道觀裡面所有的東西幾乎都是一眼望盡,唯一有點兒隱秘的就是這口糧窖。”
“而常青也是從這口糧窖裡面逃跑的,我們把裡面來來回回搜了好幾遍,都沒有發現有什麼異常。”
此時劉夏望向韓嵩和一臉驕傲的王威,問道:“韓大人、王將軍,你們可曾親自下去看過?”
二人的神情有些遲疑了,他們變得眼神躲閃,言辭含糊。
可見他們並沒有親自下去探查過。
畢竟這下面黑的嚇人,而且常青在下面打昏的那個人後來傷重不治而亡,這給他們留下了陰影。
劉夏笑著說:“兩位都沒下去親眼看過,怎麼可以說是把著道觀搜遍了呢!”
“來吧,跟隨我一起下去探一探究竟。”
王威頓時收斂了他的驕傲,韓嵩也往後退了兩步。
剛剛十分威風的王將軍現在笑得十分尷尬,觀之盡是諂媚。
“西曹大人,要不還是算了吧!”
“侍衛們都搜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