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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約定好大戰的那天,天空陰沉沉的,微微有薄霧。
夏侯惇和曹仁等將站在另一側山峰上觀敵料陣,只見山下的一片平原上兀得聳出一道道壁壘,壁厚尺餘,地幅廣大,交錯連環。
陣中雖然只有兩千餘兵士,但各行其道,秩序井然,隨著主陣旗號而不斷變化陣型。
八陣圖中坐陣的主將是乃是「河北四庭柱」之一的高覽,他這幾天在徐庶的盡心傳授下,領略了陣法的精髓。
主將坐在陣中淡定地操弄著旗號,整座大陣像游龍一樣慢慢動了起來,帶出來的陣型變化,看得夏侯惇一愣一愣的。
夏侯惇對眾將說:“前幾天這平原上還什麼都沒有,這麼短短几天突然建起來這麼大一座壁壘。”
眾將說:“想必是匆匆修建的,就是壘了幾個土堆,肯定不結實的。”
“他們人少,也就靠著這幾個土堆充充樣子。”
“我看那搖搖欲墜的土牆,我一隻手就能給推倒咯!”
眾將看著這泥土夯築的壁壘,心裡十分看輕,對著陣型指指點點,最後爆發出一陣嘲笑。
只有夏侯惇注意到了這星羅棋佈的陣圖的奧妙。
他搖了搖頭說:“不對!這些壁壘修建的奇絕非常啊!”
“你們看!每幾座壁壘之間圍成一個小陣,每四座小陣圍成一箇中陣,每四座中陣圍成一個大陣,四座大陣按照中間主陣臺上的旗號往來變換。”
“這些陣法之間並不是簡單的堆疊,而是相互勾連的一個整體。大陣套小陣,迴圈往復,變化無窮啊!”
“子孝!你看呢?”
夏侯惇望向曹仁,此時曹仁整個人已經震驚地說不出話來了。
曹仁從前和劉夏三次作戰,劉夏都沒有和他正面對抗,所以他一直就覺得劉夏是一隻只知道逃跑的老鼠,心裡很不服氣。
如今看見劉夏擺出這樣一套陣法,從心底裡感到一陣被全面碾壓的無力感。
夏侯惇看見他望著山下的陣型啞口無言,便說:“現在才知道這個劉夏是個人才了吧!”
“知道丞相為什麼如此看重這個人了吧。”
“只是,這陣該如何破解?子孝,你可有辦法?”
曹仁微微搖了搖頭:“現在這陣法還沒有啟動,我也觀察不出來。”
“不過單從這壁壘的修建和兵力的分佈來看,要破這種大陣可不是件易事啊!”
“我以前從沒想到這個小小的劉夏居然有如此才能!”
“滅高人有罪啊!我曹仁狹隘了!”
除了夏侯惇和曹仁,其餘能看出其中精奧的將領就很少了。
帳下諸將軍中,韓浩忽然出班,對夏侯惇和曹仁說:“將軍,我看這陣也就是看起來唬人,其實就是爛泥一堆。”
“讓末將帶一隊人馬下去,搗爛他的爛泥陣,生擒了劉夏那小兒,踏平雞嘴尖。”
夏侯惇和曹仁對視一眼,各自微微點頭。
“也好!韓將軍你先帶一隊騎兵進去探陣。一定要萬分小心,當心陣中的絆馬索和機關暗器。”
在隆隆的戰鼓聲中,韓浩率領一隊頂盔摜甲的騎兵朝八陣圖衝殺而去,聲勢迅猛,揚起陣陣煙塵。
高覽在主陣的高臺上打出旗令,八陣圖七門閉死,唯獨留「生」門洞開。
韓浩圍著八陣圖轉了一圈才找到陣圖的入口,他也沒管,帶著人馬直直地就往裡衝。
他的人馬一進去,生門就被閉死,其他七門開啟。
曹仁和夏侯惇在山上觀看到這裡,都齊齊地大叫了一聲:“不好!”
眾將問其緣由,夏侯解釋說:“此陣按照先天八卦排列,韓浩進的那個門是「生」門,是全陣最安全的地方。那個地方被閉死了,他們的後路就斷了。”
眾將接著觀看,發現韓浩帶著騎兵在陣圖中沿著壁壘之間的夾道橫衝直撞,如入無人之境。
大夥都說:“夏侯將軍您是過慮了,他們這群山賊沒這個本事。何況韓浩將軍有萬夫不當之勇,你看他現在陣中衝殺,很是無敵啊!”
夏侯惇和曹仁焦急地注視著戰場,嘴裡面喃喃自語:“但願是這樣吧!”
韓浩帶著騎兵在陣中衝殺,幾乎沒有遇到阻力,偶爾遇到零零散散計程車兵襲擾,都被他輕鬆打退。
他笑道:“還以為是什麼厲害的陣法呢,碰上我這五百金甲勇士嚇得都不敢出來!”
他放肆地在陣中大笑,一邊狂奔一邊嘲笑躲在壁壘裡面的南陽軍。
“要是不敢出來打,可以提前認輸!”
“你們這些沒有種的縮頭烏龜,當太監我都嫌你們太孬。”
“你們要是提前投降,我可以考慮給你們留一個全屍。”
眾人把牙齒咬得嘎吱吱響,隱身在壁壘之內等待著主陣臺上的旗號。
忽然陣中高覽變換旗語,整座大陣忽然活了過來,縱橫交錯的壁壘中計程車兵忽然開始動了起來。
韓浩囂張的表情還沒來得及收斂,四周的壁壘上忽然冒出數百士兵,一個個高舉著滾木擂石,朝著韓浩的騎兵隊伍砸去。
只聽得一陣淒厲的人馬嘶吼,一場巨石雨過後,被砸死的人堆成了小山。
韓浩急忙勒馬迴轉,一時間情急也沒有了方向感,一味地亂跑。
忽然這些壁壘的夾道中忽然湧現出很多士兵,他們一個個擁著一塊和壁壘等高的笨重的木頭盾牌。
他們出現在韓浩軍隊奔逃的路上,用木頭盾牌堵住岔道口,將韓浩的軍隊往「死」門引導。
一路上兩旁的壁壘上都有連綿不斷的襲擊,好像南陽軍的人多得用不完了一樣。
韓浩倉皇地大喊:“該死!他們不是隻有兩千多人嗎?現在怎麼看起來兩萬人都不止了?”
一邊奔逃一邊躲避襲擊,韓浩的軍隊也不知道被帶到哪兒來了。
忽然天塌地陷一般地一聲巨響,一股煙塵揚得三丈高。
地上現出一個大坑,韓浩的軍隊一個個都衝落到坑中去了。
忽然劉夏出現在壁壘上,他看著坑裡面的韓浩,笑著說:“韓將軍,剛剛不是很能罵嗎?現在怎麼不囂張了?”
“說到罵人,我給你帶了個罵人的老祖宗。”
說著他就把老六帶了出來,劉夏指著坑裡面的韓浩對他說:“老六,給我瘋狂輸出!”
老六挽起袖子朝著坑裡面的眾人口吐芬芳。
“法克油韓浩,愛慕有法則!”
“王德發!再裝逼我讓你飛起來!是不是沒見過黑澀會,沒捱過流氓打是吧!”
“你個XX養的,我看你也是XXXX的貨”
“還敢跑到我們這兒來罵我們的人。還說我們是太監,我看你才是太監,你們全家都是太監。”
“尤其是你老闆曹操,是太監的孫子......”
“好了好了!老六,差不多了,你這些就夠他消化的了。”
劉夏命人將韓浩從坑裡面擒了上來。
高覽向夏侯惇所在的那座山頭打著旗號,炫耀著勝利。
五百鐵甲軍進陣,連一根馬毛都沒有飄出來,眾將才領略到此陣的強大。
大家站在山上,對剛剛大陣的運轉看得一清二楚。
透過中軍的旗號命令讓二千多人在陣型中來回週轉變換,打出幾萬人的陣勢來,配合著鎮中的機關暗器,果然是威力無窮。
夏侯惇問:“有誰願意再下去探陣的?”
見眾將都沒有動作,李典和于禁二將一齊請命。
夏侯惇告誡說:“此去探陣切不可戀戰,以探明他們的陣型變化為主。”
“如若被困,記住「休」「杜」「景」三門的位置,那裡有轉圜的生機。”
二人牢記夏侯惇的叮囑,各領一千人進了陣。
二將進陣之後分開衝殺,想著分化陣中的兵力。
但是大陣啟動之後,那種變化無窮的味道又上來了,壁壘中源源不斷湧出攻擊的軍隊。
二將頓時陷入陣中不能自拔,他們以為土牆不太牢固,便用軍馬衝擊,連撞了幾回都沒有撼動。
于禁大呼:“這土壁壘怎麼像鐵一般堅固!”
有人用肉體奮力去撞,撞禿了牆面的泥土,漏出來裡面尖銳的木頭架子,倒把自已的身體劃了一道大口子。
二將辨識方位,朝著三處吉門奔逃,力戰解脫,各自從「杜」、「景」二門退了出來,折損了一半的將士。
夏侯惇見此狀也無有對策,有些無奈地說道:“難道咱們要這麼就認輸了嗎?”
曹仁不愧是這群人中軍事才能最高的人,當他冷靜下來觀察了一番陣型變化之後,已經看出了端倪。
他微微一笑,對夏侯惇說:“此陣固然奧妙非常,但是他擺陣的人畢竟太少了,難免露出破綻。”
夏侯惇頓時眼睛一亮。
“子孝,這麼說你是有辦法了?”
曹仁微微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