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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瀾沉吟片刻，抬眼看到了遠處和系統吵架的器靈，眉頭蹙的更深了些。
有一個重點，那就是，屍傀現在正身處在她的虛空石內。
她原本以為，屍傀是已經喪失了獨立意識，變為了無自主思考能力的怨魂，卻未曾想自已的符籙會喚醒他的意識。
如今他有了自主思考的能力，這處空間也隨之被他看到了。
不能放他走，否則虛空石的存在很有可能會被洩露出去。
她不能賭這種可能性。
總不能殺了吧，人已經成屍體了。
“既如此，你我便約法三章。”白瀾神情認真：“你想留在我身邊，無非是想得到自如行動的能力，亦是尋求活命的機會。”
變為屍傀之後的他已非正道修士能容忍的存在，他只要出去見了光。下場便是一死。
墮入魔道的下場更慘，煉屍宗便是魔修中的翹楚，他就是被煉屍宗搞成這副模樣的。
“但我沒有義務幫助你，所以，想要留下來，你也要付出同等代價。”
“道友請講。”
這殭屍還怪有禮貌的。
白瀾微微一笑：“既然想留下，那便一直留下，若非我的允許，此刻不可離開這片空間，當然，我也會在能力範圍內提供給你所需之物。”
一條有些不太平等的條約，擺明了限制人身自由，屍傀顯然也意識到了，他猶豫起來。
“這裡是我的地盤，你已經看到了不該看到的東西。”白瀾聲音幽幽的提醒他。
屍傀顯然也意識到了。
他意識逐漸恢復後便發現了，即便是能儲存活物的靈獸袋，大小也不會超過儲物袋大小。
可這片空間，顯然不是靈獸袋，因為空間大的驚人。
唯有古籍中所記載的古修士煉製的空間法寶，乾坤洞天，才有這般作用。
雖然這裡一片漆黑，看上去不太像是傳說中的洞天法寶。
“我答應你。”屍傀最終還是妥協了。
他看到了不該看到的秘密，若眼前女子略微心狠手辣些......
萬一殺他滅口怎麼辦！
“不錯，識時務者為俊傑。”白瀾頷首。
“既是約法三章，那其他兩條......”
“還沒想好，日後再補充。”
屍傀：“......”
白瀾心中已經有了盤算，免費的勞動力不要白不要，日後要是想在虛空石內搞建築種田什麼的，總不能靠她一個人。
日後搞些妖獸養養，也要有人飼養。
修真界奇奇怪怪的物種多了去了，屍體而已，相處久了應該能習慣吧......
問題不大。
白瀾招了招手，將遠處的器靈叫了過來。
“日後他便住在這裡，此人......此屍我便交給你了。”白瀾揉了揉飄來的鬼火，予以鼓勵。
鬼火見到了新人也有些激動：“他是主人的新奴僕嗎！？”
系統在一旁咬牙：“不是奴僕！他不是，我更不是！”
“......不是，只是房東和租客的關係。”白瀾看向屍傀：“你可有名字？”
“秋瑾。”
“很好，秋瑾，既然你以後會住在這裡，我便也不瞞著你了。”白瀾指了指器靈：“它是此片空間的器靈，代我管理著這裡，而這片空間，則是虛空石內的世界。”
秋瑾沉默許久，才訥訥開口：“不懂。”
“不懂沒關係，你只需要，在這片空間之內，我的規則就是規則。”白瀾輕笑。
屍傀：“......嘶。”
言罷白瀾又思索起來：“雖然這裡現在是一片漆黑，確實不太適合住人......”
話到嘴邊，白瀾忽然頓住。
視線轉向一旁的器靈，系統，屍傀。
三小隻，沒一個是人。
“不適合住活物。”白瀾換了個形容詞：“你們想想，有什麼需要的，我回頭去坊市採買一番。”
器靈除了想要光源之外，沒什麼旁的需求。
屍傀想要個棺材，外帶新鮮血液，妖獸的也可以。
系統的需求是最多的。
“要張軟一些的床，燈桌子椅子櫃子這些基礎傢俱總不能少，哦對！我聽說修真界夜明珠很不值錢，可以多買些用作照明！或是找些那種暗處能發光的珠簾，放在這裡指定好看，對了還有......”系統叨叨了一大堆，最後收穫了白瀾無情的三個字。
“記不住。”
明明是個系統，卻是最會給她花錢的，好不容易進賬兩千靈石，沒能捂熱乎一點。
系統：“......沒事我給你記著嘿嘿。”
白瀾搖了搖頭，轉而出了空間，盯著桌子上那堆符紙，陷入沉思。
師父他老人家雖然平日裡不著調，可白瀾心裡清楚，他是個有本事的道士，只是不常在人前展露而已。
明面上是個躲在深山老林裡的老道士，實則背地裡卻是個深藏不露的高手。
畫符，劍術，卜卦算命，岐黃之術等等白瀾都是跟著那老道士學的，旁的她都親自見識過了，唯有畫符這一道她從未真的在實戰中使用過。
因為她所在的時代已經很少存在妖邪之物了，因而畫符一道於她而言......就和寫師父佈置的作業一樣。
走個形式，沒什麼用。
她先前畫的是雲篆，而鎮殺妖邪所需的正是雷火之力，所以白瀾方才在畫符之時嘗試在筆尖注入了火靈力。
方才只是嘗試用一用而已，沒想到居然真的管用。
雖然最終的效果超乎她想象就是了。
存檔。
深吸一口氣，提筆，蘸墨，而後畫符。
而這回，她畫的是修真界的符籙，火球符。
宗門藏書樓內有低階符籙大全，她有記下來過，其上文字並非雲篆，而是修真界的古文字。
繪製符籙並不簡單，畫符之人需要心靜手穩，且對體內靈力的掌控能力極強，能使其隨著符文均勻匯入符籙之中，方可成符。
白瀾繪製符籙的穩當程度已經算是登堂入室了。
尤其上一張鎮妖符畫的那麼成功，莫非她真的是什麼畫符的天才！
再試一試。
“唰。”
符籙繪到一半，筆下火靈力溢位，整張符籙便隨之化為飛灰。
“......”
好了，破案了， 她根本不是什麼天才。
剛才那張純屬是運氣好而已。
白瀾也不氣餒，讀檔，重畫。
符籙之所以如此價貴，就是因為繪製符籙極耗功夫與材料，不少學習繪符的人前期但是損掉的材料不說一千也有一萬靈石打底了。
新手期畫十張能成一張成品都算是不錯了。
修仙界有句話說得好，陣法丹藥畫符之道，都是燒靈石的行當。
正是因為此，散修中極少有人有此財力和精力去學習繪製符籙，需要用到符籙時，多數也會選擇直接去坊市買。
但......
白瀾可以讀檔啊！
畫毀一張？那就讀檔重來！
損耗材料？那是不存在的。
哪怕前期繪製出殘次品符籙的機率較大，在白瀾的操作下，成品的出貨機率那就是100%，絕無損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