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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娘！我多弄幾條給孩子們補補。”趙水豐爽快的答應，三個大侄子個個愛吃魚。
大哥家的兒子會讀書，以後肯定能出息。
他若沒有兒子，以後便得指著侄子養老送終、添土燒紙。
若花氏肚子裡是個兒子，以後還是得指望大哥家的幫忙幫襯，所以，他對侄子們有求必應、無微不至。
捉魚、灣.........籬丫心中有了算計。
“爹，我去給你幫忙！”籬丫道。
“籬丫......”花氏嗔怪，偷偷拿眼瞥了眼趙水豐，大人說話小孩子插嘴，只怕趙水豐又得生氣。
“嗯。”趙水豐眼皮都沒抬。
錢氏撇了撇嘴，幫忙？躲懶才是真的。
想娣、盼娣捧著碗，可憐巴巴的望著自已的親孃王氏，她們也想去看看。
王氏瞅著婆婆今日高興，有意無意的顛了顛懷中兒子，壯著膽子道：“娘，讓想娣盼娣也跟著去吧！家裡做飯我和三弟妹就成。”
大嫂有兩個會讀書的兒子，得盯著兒子讀書，王氏可不敢打擾。
“去吧去吧！現在冬天也沒啥活，到時候站著看看就行，別添亂！”
想娣、盼娣得了這話只敢在心裡偷著樂。
尤其是想娣，她今年12了，不是被拘著學燒水做飯，就是被拘著學針線，明天終於可以輕鬆下了。
等幾個媳婦打掃乾淨，李氏催著她們都回自個屋，獨獨喊住了趙水鳴。
“水鳴吶，你們家這小日子是過得最好的，也是我最放心的，唉！”李氏先是一頓誇，隨後愁眉苦臉的嘆了口氣。
趙水鳴精著呢，大概猜到了啥事：“娘，有啥事你就說，是不是四弟又闖禍了？”
“闖禍倒不至於，只是你四弟......唉，你四弟都17了，早該娶媳婦了，你說這可咋整，咱家又窮。”
說到窮就得扯到錢，趙水鳴不吱聲了。
“我想著，不然換親也行吶！”李氏接著道。
“換親？誰換親？”趙水鳴頗有些意外，
“我想籬丫換！”李氏道：“這丫頭病了一場，好了之後就傻了似的，你四弟說得對，我再怎麼掩飾，村裡人也能打聽到，一個傻丫頭換不了多少彩禮，我想著你認識的人多，不如你給早些打聽著點，看看有沒有合適換親的。”
最近家裡發生的這些事，錢氏也都撿了些重要的和他略說了說。
方才吃飯時他便看了幾眼籬丫，確實看起來呆呆的傻傻的。
說到傻，又提到換親，趙水鳴倒想起一件事來：“娘，你說起這事兒，倒讓兒子想起前些日子聽說的一件趣事，或許......換親這事......能成......”
“啥事？”他說的含糊其辭，又牽扯到換親，李氏越發納悶。
“咱們縣裡有個富戶，他家有個兒子，長得可以，且極為聰明，8歲就過了府試成了童生，比咱家焰兒還厲害呢。”
“前幾年十幾歲時，眼看著馬上要參加院試了，一夜之間就病倒了，病好了之後人就瘋了，見了人不是打就是咬。”
“哦？！這真是奇了。”李氏聽得正起勁，卻見他不說了：“咋不說了？可這跟咱家有啥關係？”
見成功勾起了他孃的興趣，趙水鳴接著道：“聽說這童生他孃的眼睛都快哭瞎了，兒子傻了，功名沒了指望，那就娶妻生子吧，結果媳婦也娶不上。”
“沒人願意嫁給一個瘋子。”
“聽說這人家還有個妹妹，被她哥這事一鬧，拖了兩年，年紀大了，也不好嫁了。”
“你的意思我明白了。”李氏聽到這兒便都理通了。
“只是......”趙水鳴有些難開口：“娘，籬丫太小......”
“年齡不是問題。”李氏覺得這事靠譜：“不能等，讓籬丫先過去養兩年，左右跑不了還是那人家的媳婦兒。可要是等她長大，這好事兒還能一直等著她？”
趙水鳴見她娘很中意，遂點頭：“還是娘想的周全，只是這畢竟是聽來的，娘要是中意，趕明兒我去趟縣裡，找那朋友好好打聽打聽，別出了差錯。”
“中！明天我也去趟縣裡，咱們一塊兒。”李氏覺得這事還是自已在現場更踏實。
大河灣挖在三個村子的中心位置，方便三個村的灌溉和用水。
趙水鳴一大早就帶著鐵鎬在冰面上砸。
岸邊上很熱鬧，女人浣洗衣物，孩子們就在旁邊玩鬧。
盼娣踩著冰打著出溜滑，想娣年齡稍大些就文靜許多，她只笑眯眯的看著盼娣玩耍。
籬丫幫趙水豐拿著工具，他要什麼，籬丫趕緊遞上。
趙水豐起初有些忌憚，但半個多時辰過去，瞅著籬丫除了乖順還是乖順。
他不禁有些恍惚，難道這些日子是自已多心了？
趁著趙水豐鑿冰洞的空隙，籬丫悄悄走到一旁的蘆葦處靜靜盯著冰面。
冰面凍得很結實，很厚，什麼都看不清。
手指微彎，默默掐了個訣。
一團黑影從冰面下一閃而過。
‘有水鬼！很好！雖然是個小鬼，但是夠用了！’
“籬丫，過來幫我下網！”趙水豐膽子越發大了起來。
“來了爹！”籬丫甜甜應著，足尖輕輕點了點冰面‘好好幹活，按我說的做，自有你的好處！’
趙水豐在不同的地方鑿了三個洞，下了三張網，廣撒網，總有一個能網住魚。
在縣裡的趙水鳴也得到了自已想要的答案。
他只是託人稍微打聽了一下，沒想到對方比他還要著急，一聽是來詢問這事的，直接表示願意換親，並拿出了十兩銀子作為信物，說過幾日派人正式上門商議婚事。
這著急程度令李氏猝不及防，但對方手中那兩個銀光閃閃的銀元寶，李氏答應了。
她將銀錠收好，約定半月後，由對方帶著媒人正式上門議親。
回到趙家村，李氏便讓趙焰這個最大的領著餘下的孩子去旁邊的屋子吃。
在李氏的准許下，趙水鳴便在飯桌上將這事說了。
趙水振激動的碗都差點沒端穩，自個兒實在聰明，想出了換親的好主意。
娘和大哥也給力，這麼快就給辦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