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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堯一臉色微變。
他剛才沒出示證件，葉舒不會知道他的姓氏，可葉舒卻直白的說出了他姓霍。
他緊盯著葉舒冷淡的眉眼，試圖從中看出什麼，卻一無所獲。
半晌，霍堯一移開視線，說了句：“打擾了。”
他和胡天退出房門，離開了這裡。
兩人走出小區，胡天憤憤不平，提議道：“霍隊，她嫌疑很大，要不我跟她一段時間。”
霍堯一說：“不用。”
胡天一臉不可置信：“霍隊，你該不會覺得她說的是真的，罪犯藏匿的地點真是她算出來的吧。”
“不知道。”霍堯一沉思著：“但是沒證據證明她是嫌疑人，我們就不能把她當嫌疑人對待。”
他經手的案子多，見過幾回科學解釋不了的案件，對玄學之類的事物向來敬而遠之。
葉舒說的話他其實是不相信的，不說懂算命的人少之又少，只看葉舒的年紀，他也沒辦法把葉舒和那些上了年紀的大師聯想在一起。
不過玄學之事，本就奇幻，他雖然懷疑葉舒，卻也不是全然不信。
至少，一個陌生人不會當面猜出他的姓氏。
胡天苦惱起來：“那怎麼辦，萬一她跟罪犯是一夥的，咱們找不到證據，豈不是會放過一個惡人。”
霍堯一說：“那就找證據，看她是不是在說謊。”
胡天：“怎麼找？”
“她不是直播算命嗎，我們去她直播間······”
晚上八點，葉舒開了直播。
【開播啦開播啦，我是鐵粉，打卡打卡。】
【主播，昨天怎麼突然下播了，我還以為那個鬼順著網線爬過來找我了，嚇死我了。】
【南城顧少怎麼樣了，還活著嗎，方不方便吱個聲。】
【南城顧少：吱～】
【南城顧少：那個鬼已經被我送走了，嘿嘿，小爺我厲害吧，不用太過崇拜我。】
【南城顧少送出仙鶴雲端*10】
【細雨繞指柔：主播，感謝救命。昨天走的急，沒來得及給謝禮，現在補上。】
【細雨繞指柔送出仙鶴雲端*20】
【細雨繞指柔送出熱氣球*20】
【細雨繞指柔送出玫瑰*20】
仙鶴雲端是萌貓軟體裡價位中端的禮物，一個仙鶴雲端價值一千人民幣，熱氣球五百，玫瑰兩百。
公屏被仙鶴雲端的特效霸屏了十幾秒，才恢復到原樣。
顧瑾年看著自己掉到了榜二的位置，心裡一陣不爽。
要不是他還被關在家裡，這周的生活費又都用掉了，他指定要爭榜一。
直播間人氣持續上漲，線上人數很快破了前兩天的紀錄。
葉舒心情很好的開口：“今天是開播第三天，享一折優惠的最後一天，有人要連線嗎？”
【平安喜樂送出紙飛機*1】
【平安喜樂申請連線。】
葉舒接通連線，螢幕上出現一張憔悴的中年女人的臉。
“主播，你能救救我兒子嗎？”女人話音剛落，鏡頭轉動到她身後的床上，對準一張滿面溝壑、形容枯槁的臉前。
鏡頭裡的人躺在床上，眼眶深凹，嘴唇青紫，張著嘴巴想要說話，喉嚨裡卻只發出粗重的呼吸聲。
【我靠，鬼啊。】
【淡定，那是個人，就是長得老了點。】
【這特麼沒點心理準備的人，看到這樣一張臉，不得被嚇出心臟病啊？】
【這是中毒了吧，這麼大年紀還中毒，估計沒幾天好活了。】
“這是我兒子，他今年才十七歲。”看到彈幕上的內容，劉紅梅哽咽著聲音解釋。
【阿姨開玩笑的吧，這能是你兒子？是你爺爺還差不多。】
【呃，樓上的雖然嘴損了點兒，但說的確實很在理。】
【這戲演的不錯，九十歲中毒太爺爆改十六歲在校中學生？聽起來好像很有意思。】
“我沒演戲，這真的是我兒子。”劉紅梅說：“我兒子叫王智，今年上高一。
本來好好的，可不知道為什麼，幾天前，他一覺醒來，就像是老了十幾歲。
從那天開始，他的身體就一天不如一天，每天都會比前一天衰老。沒幾天就變成這個樣子，醫院都查不出病因。”
劉紅梅的聲音染上了哭腔，祈求著問：“主播，我兒子是不是中邪了，你能救救他嗎？”
這個直播間是她從小玩到大的閨蜜推薦的，閨蜜說主播能抓鬼驅邪，她信了，申請了連線，希望主播能救自己兒子。
“不是中邪。”葉舒臉色微沉：“他是被借壽了。”
【這個劇本有意思，關注了關注了。】
【真有借壽這種事情嗎，我還以為都是古老的傳說。】
【我聽過這個，好像瀕死的人用紅包能借壽，在醫院附近看到紅包千萬別撿，很大可能是借命錢。】
【你說的是借命，主播說的是借壽哎。】
【大差不差，都是一個意思吧，反正不是什麼好事。】
手機螢幕移回到劉紅梅憔悴的臉前，她無措的看著葉舒，灰敗的眼裡多出幾分疑惑：“借······借壽？”
“最近這一個月內，你兒子有沒有長時間接觸過年紀大一些、或者是生了重病的人，有沒有收過他們什麼東西貼身放著？”
“沒······，”劉紅梅剛要說沒有，忽地想到什麼，又改了口：“有，半個月前我們回了老家，老家那邊有不少上了年紀的人，但我兒子他自小就懂事，沒收過別人給的東西啊。”
葉舒：“你確定他沒收任何東西？”
“確定，什麼都沒收過。”劉紅梅對自己兒子有絕對的信任，要是收了別人給的東西，兒子一定會告訴她。
“你們在老家住了幾天？”
劉紅梅說：“就一天，週六早上去的，週日晚上就回來了。”
葉舒沉思著，有些想不通。
借壽有兩個必要條件，要麼透過贈與某樣飾物器皿，被借壽人長時間貼身攜帶，才可以借走壽命；要麼跟被借壽人近距離待在一起，接觸至少一週以上，下咒借命。
兩個條件都不滿足，借壽不會成功。
而劉紅梅兒子現在的狀態明顯是被借壽成功，生命在彌留之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