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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竹一被抓來當血包已經一個月了,她的身上也留下了不少傷疤,癒合能力強這件事好像就在這會兒沒了作用一樣。
倒也不能怪柳竹一身上那唯一算得上金手指的能力。
血包也不帶這樣取血的,一天三次,一次三碗,柳竹一人都麻木,也不是沒試過逃,試過很多方法。
偷過鑰匙,絕過食,自殺過,只能說能想到的都試過了,就差沒把以前看過的《一百種死法》都試一遍,但每一次都失敗了。
可以說柳竹一沒死全靠著癒合能力強,不然換別人來,就按這天天放血的程度,人早死了。
前幾天寨子裡的人給她換了個房間,比之前待的那個柴房大點,但光線還是有些昏暗。
不過與其說是房間,倒不如說是一間牢籠。
不過這裡有扇窗戶,偶爾白天天氣好的時候會透進一縷陽光,晚上會有一縷月光,就落在離她不遠的位置。
不過她過不去,鐵鏈變短了,只夠她走到離那個位置兩米的地方。
望著窗外已經黑下來的天,柳竹一嘆了口氣,也不知道這種日子什麼時候才是個頭。
柳竹一不知道現在是什麼時候,只知道天氣沒有那麼燥熱,應該是夏天要結束了。
如往常一般,柳竹一在等著阿金跟雲青來取血,取完血她就能去睡覺,在這裡待了有一段時間了,柳竹一一次也沒被放出去過。
每天都待在昏暗的房間裡,除了放血、上廁所、被人硬灌水和粥補充基本的吃喝,她大多數都是在睡覺和發呆。
柳竹一等了三天,都沒有等到來取血的阿金跟雲青,就連給她送飯的人都沒來。
平靜地過了不用取血的三天,直到第四天柳竹一似乎才被他們想起來,才讓人送去水和一碗粥去。
送飯的兩人倒不是苗疆人,是被救回來的漢族人,苗寨裡的一些事柳竹一多多少少是從他們兩個人嘴裡聽說的。
今天也不例外的從送飯的二人閒聊中知道,苗寨族長的小兒子阿寶,死了。
“敢情是人死了,不需要取血了才沒來。”柳竹一喝完水,一邊聽著外邊閒聊的聲音,一邊狼吞虎嚥喝起那碗粥。
“那個道士下場估計會很慘。”
“廢話,你也不想想族長有多喜歡他那小兒子。那個假道士說的那治病救人的方子是假的,沒把人救過來,騙了族長好大一筆錢後就逃之夭夭了。”
“族長不可能不放過他,怎麼也要他…”男人做了個抹脖子的動作。
“就大祭司那蠱,一隻就有得他受的了。”
“話說,裡邊那個小孩呢,族長要怎麼處理?”
還在狼吞虎嚥的柳竹一聽到話題突然扯到自已身上立馬停下了動作,豎起耳朵想要聽聽他們要怎麼處理自已。
“不清楚,不過聽說大祭司去找了族長,可能要把她送去培育成藥人。”
藥人?
柳竹一皺了皺眉對於他們口中的藥人,她倒是看小說的時候看到過一些,但每一本都講的參差不齊,各有不同。
總得來說,藥人就是透過大量不同的藥物煉化,以血液為媒介將藥物引入人的經脈和大腦,控制人行為的同時大幅度提高人的身體機能。
這些被‘制’成藥人的人通常會失去六感,即使在戰鬥中受傷也不會產生痛感,和行屍走肉一樣。
煉製藥人的過程也是極為艱難的,不僅要有極高的技能和經驗,還得有足夠的金錢,煉製藥人無疑就兩個字——費錢。
畢竟藥人需要各種各樣的藥材、毒物,成功率不僅低,成活率也低,就好比你找來一百個試驗品,最後只有一個成功了,但沒幾天這人又嘎。
而且煉製藥人的那些東西也貴的出奇,有些甚至花錢都買不到,更別說那些有毒的毒物,一個不小心人就沒了。
當然這藥人是從江湖類小說裡看到多一些,而且藥人在這些小說裡面都是被禁止的。
在這種時期聽見藥人兩個字的時候,柳竹一不免有些驚訝和懷疑。
驚訝,是因為這種虛擬的東西真的存在,還有人想要製出來。
而懷疑,是因為她有些懷疑自已到底是穿越回過去了,還是穿越到了哪一本書裡,又或者是她來到了另一個時空。
“金爺,您來了。”
“嗯。”
門外的聲音將柳竹一的思緒拉回,視線落在推開門走進來的阿金和雲青兩個人身上,兩人眼底都帶著烏青,想必這三天過得不太好。
“這誰啊,這才幾天不見就變得這麼憔悴了,呀!原來是你啊,臭臉大哥。”柳竹一把剩下的粥喝完,對著剛進來天生就是一張臭臉的阿金陰陽怪氣了一頓。
她雖然不會說苗語,但大家都是中國人,就算普通話不會說,聽總能聽懂吧?
阿金剛要開口,柳竹一就把碗一放,頭一扭,被鐵鏈鎖著還硬是給人‘我是你大爺’的即視感,“聽不懂。”
“……”
誰能告訴他,為什麼一個九歲的孩子說話跟淬了毒一樣?
阿金那張臭臉倒是沒有什麼表情,淡淡掃了一眼大爺版的柳竹一,對著剛從門外進來的兩個人高馬大的青年道:“你們把她帶去大祭司,每天晚上再把人送回來,記住不要讓她跑了,否則…你們就代替她成為試驗品。”
“是,金爺。”
說完兩個人便把柳竹一拎了起來,那沒有跟拎小貓崽沒什麼區別。
走過昏暗的長廊和樓梯來到地面,今天的天氣格外的好,晴空萬里,藍天白雲,柳竹一下意識眯著眼抬起手擋住刺眼的陽光。
等緩過來了柳竹一才開始打量起周圍的環境,綠水青山,到處都是樣式一樣的吊腳樓,風景不錯,可惜她並沒有心思欣賞。
穿過一座又一座吊腳樓,柳竹一被帶到整個寨子最中央最高的那座吊腳樓裡。
“人來了?”
一道蒼老的聲音自竹屏後傳來。
只見竹屏後出來一個穿著苗疆服飾,頭戴一個銀製鬼面面具,眼神深邃的老者,他手裡拿著一根長長手杖。
手杖的最上方雕刻一條金色的眼鏡蛇王,紅寶石鑲嵌的眼睛和尖利的獠牙,讓它看起來栩栩如生,彷彿那就是一條真蛇。
“喝下去。”
一大碗黑乎乎的,看著疑似中藥的東西被一個女人端到了柳竹一面前,柳竹一看都不看一眼那一大碗藥,直接撇開腦袋。
“直接灌下去,不要耽誤時間。”
得到指示的女人上前毫不客氣的掐住柳竹一的下顎角靠近頸部的位置,迫使她張大嘴巴,女人手勁大,連帶著掐得她的下顎生疼。
那麼一大碗藥就這麼往她嘴裡灌,一半灌到柳竹一嘴裡,一半撒在衣襟上。
“咳…咳咳!”
大祭司看了眼女人,女人點了點頭對抓住柳竹一的青年說了句跟上,便轉頭就朝通往地的樓梯走去。
順著樓梯走下去,狹小又潮溼陰暗的空間裡,只有那麼幾盞掛在壁上的油燈,亮著微弱的光,不足以照亮整個通道。
在昏暗的燈光下,他們往下走大概兩層的距離,女人在一扇門前停下了腳步。
這裡幾乎與地面隔絕,空氣裡都帶著讓人感到鬱悶壓抑氣息。
安靜的空間裡傳來窸窣聲,女人從腰間取出一把鑰匙,緊接著用鑰匙擰開有點發繡的鐵門。
柳竹一皺著眉看著那扇生了鏽鐵門,直覺告訴她,門後面的東西很危險。
不等柳竹一反應,她就被人抓住,隨後就感受到背部傳來一股力將她推進鐵門內,“嘭”的一聲門迅速關上。
“放我出去!你們這群傻逼!”出於求生者的本能,柳竹一使勁拍打著鐵門。
“嘶嘶。”
柳竹一彷彿被按下暫停鍵,手裡拍門的突然動作止住,只覺得一股冷意在後背蔓延。
手不由自主地攥緊,然後一點一點的轉頭,隨即就對上一雙棕色眼睛,吐著蛇信子,渾身呈褐色的蛇。
幾乎不給柳竹一反應的時間,那蛇露出尖利帶有毒液的尖牙以一種極快的速度朝柳竹一撲去。
人,在遇到危險的時候總會不斷突破自身的極限,柳竹一幾乎是在蛇弓起撲過來的時候,下意識朝旁邊一滾,堪堪躲過朝她撲過來的毒蛇。
餘光觀察著周圍有沒有能拿來當武器的東西,看了一圈什麼都沒有,反倒剛剛的動靜引出來不少稀奇古怪的‘小動物’。
尤其是剛剛最先出場去,給她來了一個貼臉殺的那條蛇——太攀蛇。
太攀蛇,有鱗目眼鏡蛇科,屬於爬行動物,一般通體呈橄欖色或黑褐色,頭呈狹長棺木形,因為形態和行為習性都非常類似非洲的黑曼巴蛇,一些學家也將它們形容為“澳大拉西亞的黑曼巴”。
太攀蛇可以說是陸地上最毒、連續攻擊速度最快的蛇,快到可以讓人雙眼看不見。
它每咬一口所注射的烈性毒素大約一百毫克,就這一點,就能殺死百人。
它的毒素能夠破壞人的神經系統,釋放出的神經毒素會讓肌肉無力,同時阻止血液凝結。
可以說柳竹一剛剛能躲過全靠運氣和身體的本能。
不過這種蛇一般都是棲息在人跡罕見的乾燥平原、草原、荒漠等地方,也只分佈於澳大利亞、新幾內亞島嶼。
像華國這種地勢西高東低,山地、高原和丘陵佔比面積較高的環境,目前為止還沒有記錄說國內有這種蛇出現。
又在一群虎視眈眈看著她的生物裡認出幾種有毒的,柳竹一嚥了咽口水,神經也不由得緊繃起來,這些東西……都他大爺的有毒啊!
“他奶奶……”
罵罵咧咧期間又躲過一條朝她脖子撲來的蛇,房間裡不只有蛇,還有各種各樣有毒的東西。
一個成年人來了都未必能解決這些東西,更何況柳竹一現在只有一副縮了水還在長的身體。
幾番躲避下來,柳竹一身上已經多了不少傷口,甚至傷口已經開始發紫。
這些東西不知道餓了多久,像是不知疲倦似的一次又一次在柳竹一身上留下一道又一道的傷口。
在昏暗燈光下的房間裡,柳竹一不知道第幾次將惡狠狠咬在她肩膀上的東西甩開,不知道被咬了多少次。那張漂亮的臉此刻慘白得猶如一張白紙,毫無血色,嘴唇也在發紫,腦袋更是暈沉沉的。
再柳竹一的手臂又被那些毒物咬著住,摔死一條蛇後,她聞到一股奇怪的異香,只見原本因為源源不斷的血腥味而暴動的那些東西,像是聞到了什麼恐怖的東西一樣,逃也似的竄回它們的‘老巢’。
“吱——”
緊鎖的鐵門被開啟,先進來的是原先帶路的那個女人,她看見渾身是血和滿地都是的‘小動物’屍體,沒有一絲害怕,反而又是點頭又是搖頭的,還自顧自的對著柳竹一說著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