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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插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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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穀叫到三月三,竹槽搭水慢插秧”,當布穀開始一展歌喉之時,便離插秧不遠了。在陸續播種完“小春”(蠶豆,豌豆),之後,村民們就應將心思用在水田了。幾個鄰居在午過半晌之時竟不約而同的關上籬笆一同前往那許久未曾涉足的稻田,當他們到達田裡的時候,先是一愣,再大喊一聲“啊嘛……老天……老天爺”,嚇我一跳,我以為出什麼驚天大事了,原來是原本柔軟細膩的“田姑娘”面板上上長出了,一大片皸裂的龜殼,這可怎麼辦呢?對於一個土生土長的雲南哈尼小夥來說這根本就不是事,於是他們便吆喝著,“走,放田水去,誰也不慣著誰,看看誰先把水引到(田姑娘)那裡”看起來現實和想象確實有一定的差別,單靠個人是不行的,既然個人不行,那就搭把手唄,經過兩個鐘頭的埋頭苦幹,晶瑩剔透的汗珠,沾滿了,他們黝黑的肌膚,終是皇天不負有心人,終於再一次疏通了這堵塞半年之久的灌溉渠,接下來就是把水引進各家的稻田等待2~3天后過來檢視,這一過程簡稱“泡田”,泡完田也將宣佈今天的農務到此結束了,他們扛著鋤頭,唱著哈尼族獨有的山歌,伴著陣陣蛙聲漸漸與地平線交接在了一起。

三天後,公雞才開始打鳴,就聽到哈尼人家裡鍋碗瓢盆“上班”的聲音,原來是人們都在準備整理農田,當東方那一抹萬丈光芒的出現,村民們便爭先恐後,拉上家裡的“大水谷子”(水牛),扛上犁,便開始了第一輪的整改,犁田,修理埂草,修水口,當做完第一輪的整改後,接下來就是選一階田,開始育秧,選種,選完種,帶到田裡,首先給泥土混上一層農家肥,在混合的泥土上面撒上選好的種子,接下來就是用薄膜給育下的種子搭一個小溫室。靜靜的等待20天。日復一日,20天一晃而過,一看秧苗生機勃勃,即刻開始拔苗,明天開始佈置插秧。插秧的前一天人們將塵封已久的火腿拿出來收拾,準備插秧的那天款待鄉里鄉親。終於等到插秧的這一天了,人們是緊張,期待,興奮。

第一個儀式就是《開秧門》,“開秧門]”是哈尼族村寨迎接播種的一種傳統古樸的儀式。每逢插秧之前,哈尼人都要在田間舉行隆重的開秧門]儀式,共同預祝秋季大豐收。祭祀聲起,寓意將來的稻穀長得金黃、飽滿的黃米飯、染紅蛋擺滿祭祀臺,穿著新衣的哈尼族站在田埂上,“開秧門]”正式開始,從犁田、耙田、祭秧神、挑秧、栽秧、叫秧魂等儀式.上演,並在一首《唱支山歌給黨聽》中結束。參與祭祀的人還互潑水和泥,用歡聲笑語喚醒沉睡一-冬 的哈尼梯田,做完這一切便開始插秧,婦女負責插秧,男子負責再耙一遍田,孩子們便約著抓田裡的鯉魚,黃鱔。晌午時間到,主人拿出煎得酥脆的火腿,臘腸,還有哈尼人獨特的手藝,醃菜,吃完晌午,來上一杯甘甜的農家米酒,也是別有一番風味。吃飽喝足,接著來,孩子們則是爬上田邊的果樹摘一大捧野果給烈日下勞作的父母,不由得給這副田園風景增添了靚麗的一筆。插完秧,聽著布穀獨特的歌聲,小孩哥則提著一天的收穫 滿載而歸。到家後鄉親們先各自回家洗漱,洗漱完後就約著到今天插秧的主人家共進晚餐,坐在山腰的院子裡,吃著風味獨特的家常在,再來上幾杯小酒,一群人不由自主的便唱起了祝酒歌。就這樣伴著晚風,不知過了許久?回過神來鄉里鄰居,都已陸續回家,在這聽取蛙聲一片的夜晚月亮顯得是那麼的皎潔,這也表明插秧正式結束,那就靜靜等待秋天的大豐收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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