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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小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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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嬸子,到你家討口水喝唄。“

“好,來,進屋坐。”

”嬸,我也要。“

“你們這倆小屁孩,一整天到處晃悠,長老說給你們送去私塾,你們又不去,唉,真是拿你們這倆鬼靈精怪沒辦法。”

大嬸看著眼前的兩個少年正大口大口的在缸裡舀水喝,臉上即是欣慰又無奈,這倆小孩從小就相依為命,父母在幾年前的那場血狼災禍中不幸犧牲,靠吃百家飯長大,好在村裡人對這兩個小調皮蛋也是有過多照顧,這才讓這倆一胖一瘦的少年長的倒也白淨,欣慰的是雖然他們調皮,但是也從沒有犯下什麼大錯,在平常相處裡也算是有禮貌,既懂事又有著少年習性,無奈的是這倆少年不喜歡讀書,也沒有真正意義上的長輩教導,只能每天遊手好閒般的過日子,不過好在這倆少年平時也偶爾跑到村外去找些野果蔬菜吃,甚至於也偶爾帶一些回來給這些常年居住在村裡“足不出戶”的村民們一點新鮮東西,也沒有過多的打擾到他們,希望他們的少年時光能無憂無慮吧。

“謝了大嬸,這是我和小福子在外頭挖來的一些野菜,這次離得遠了點,新鮮貨,我們嚐了下,能吃,沒毒,嬸子,看你能不能把它做成一道好菜給我們哥倆嚐嚐鮮?”少年從背後的籮筐裡掏出一大把紅色的類似蔬果般的植物,交給大嬸。

大嬸皺眉,但也還是把手在衣裙上擦了擦,接了過去:“外面很危險的,雖然有長老的允許但也儘量少外出吧,特別是這些外頭的蔬菜水果你們別亂吃,到時候中毒了可是很危險的。”

少年哈哈一笑,不置可否:”沒事的嬸子,這外頭的蔬菜水果我嘗過少說幾十也有上百了,沒得事,好了嬸子,我們先走了,晚上我們來你家吃飯啊!“

“小貴子,等會!”嬸子招手正想叫住已經揮手告別的少年,她無奈地嘆了口氣,看了眼手中的這把紅色的蔬菜,隨手放在一旁的置物架上,回去關好了房門。

已經走遠的小貴子和小福子倆少年,在路上優哉遊哉地散步,身後的小福子看著走在身前的少年:“小貴子,我覺得嬸子說得對,外面的東西還是太過於陌生了,萬一有毒怎麼辦,太冒險了,我們以後還是去找那些我們之前試過的吧。“

小貴子停下腳步,也沒有回頭,自顧自說道:“你怕了?”

“ 不是怕了,就是我單純覺得嬸子說的有道理,今天我看著那鮮紅的樣子我都身體打了個寒噤。”小福子在後面縮著頭,聲音不自覺地越來越小。

“你要是怕了,以後我就自已去,你自已待在村子裡吧。”

\"不是這樣的,你等等我!“

說完,小福子便加快了腳步,跟上了小貴子的步伐。

就在這不遠處,李尚存在小本子上用小毫記錄著什麼,時而看一看街道,時而看一看房子,路邊的村民見狀,也是滿臉疑惑,這個外來人在幹嘛,手中那小東西很像筆但是怎麼那麼小,這奇怪的外鄉人。

索性大夥們都不再關注這個外來人,而李尚存則是根本就在意村民們異樣的目光,他其實是在記錄這村莊內的大大小小的街道佈局,這個像生死簿一樣的小本子被李尚存用來當筆記本了,記錄這小村的佈局。

到後來,他把小本子合上,連同小筆一起放進上衣口袋,看了看天色,又看了看已經漸漸向自已靠近的兩位少年。

”我就說,這外面根本就沒什麼好怕的,這麼多年了,你看有發生什麼嗎,大驚小怪的。“小貴子把頭撇過去,用手枕在腦後,嘴中叼著一顆不知名的小草,回頭看著身後的小福子說道。

可就是這麼走著,卻迎頭撞到了杵在原地不動的李尚存。

“我去...額,抱歉。”兩人迎面撞上,小貴子一頭撞進了李尚存的懷裡,李尚存動也沒動,倒是小貴子踉蹌了幾步。

李尚存面對他們也是笑了笑:“你們好啊。”

“啊,你好,額....外鄉人?你站在這路中間幹嘛”少年一臉疑惑,看著眼前的李尚存正笑眯眯的看著自已,眼前這個人他的笑容十分的溫暖,小貴子不自覺的對眼前這個外鄉人初步印象很不錯。

“我啊,對村子不熟,到處轉轉,看到了民風淳樸的大夥,一時間忍不住駐足欣賞。”李尚存笑著說道。

“噗....還駐足欣賞勒,外鄉人,你還真會開玩笑,哈哈,我都快被你逗笑了,就這破地方有啥好看的。”少年忍不住撲哧一聲,顯然李尚存說的話讓他有點忍俊不禁。

“喂,小貴子,好歹他也是村長候選人之一啊,你嘲笑他不好吧。”小福子在後面畏畏縮縮地拉了一下小貴子的衣服,他似乎有些怕眼前這個外鄉人。

“沒關係的,你們興許是在這裡生活的久了,有些東西,只緣身在此山中是看不到的,我倒是覺得這裡還是很有意思的。”李尚存則是把目光又轉向小福子,笑容依舊溫暖和煦,不似職業假笑,彷彿真心覺得此地無比合他胃口。

“啥在山中?我們這地就一些小矮山,不懂你這個外鄉人文縐縐的話。”小貴子則是撇撇嘴,同時他也對這個外鄉人充滿了好奇。

“你們這是要去哪?”李尚存率先接話,看著眼前這兩個少年問道。

“我們啊,到處轉轉唄,隨處溜達,不去哪。”說著,小貴子又在旁邊順手拔了一根草叼在嘴裡。

“算我一個?恰好我也想再到處轉轉,自已看,比不得有熟人領路呢。”

“啊,....哦,....好。”小貴子一時間沒反應過來,也是隨口就答應了下來。

“好,那帶路吧?”李尚存讓開一個身位,伸出一隻手示意。

小貴子則走在了前面,小福子瞥了一眼李尚存,緊緊地跟了上去,李尚存則走在最後,不緊不慢地跟在兩個少年身後,時不時左顧右盼,彷彿真的在觀察四周的風景民俗。

一路上,李尚存並沒有開口,但是走在最前頭的小貴子反倒是心癢癢忍不住了,於是他放慢了腳步,小福子也是老老實實的放慢了腳步,李尚存也不急,慢慢跟在後面,時不時掏出小本子記錄一下。

“喂,外鄉人,你叫啥,都城那邊比起我們村子,有啥不同。”

“我啊,我叫李尚存,都城那邊的話,比這裡大,大很多,並且房子很高,用了比木頭堅硬很多的材料搭的房子,並且還建了不少,人很多,很熱鬧。”李尚存不假思索,隨口應答了一句,看似不假思索,其實這些話還是有些許講究的,都城既然叫城,那麼就把城的一些特徵說出來,哪怕眼前這少年去過都城,那也算得上的回答的中規中矩,不至於露很大的馬腳,再其次,如果說少年是有意試探......當然這種可能很小,但也不是不該考慮,多考慮,總沒錯,畢竟根據情報,這個少年很受長老照顧,指不定有啥特殊待遇,亦或者特殊任務。

李尚存想的有點多,但是少年實際上只是單純的好奇這外面的世界是什麼樣的,但是對於李尚存來說,這一切都是未知的,陌生的,一切都得小心謹慎行事。

“這樣子啊,那都城也就是一個大一點人多一點的村子唄,那有啥區別,我們把村子建大一點不也算得上是都城?“少年思索片刻後,在腦海中構思出一個都城的畫面,思來想去無非在他眼裡也就是一個大一點的村子了。

“這麼說其實也沒錯吧,只不過都城那邊有很多衛兵把守,還有很多商販,賣很多新鮮的小玩意,還有電梯,馬車等。”李尚存回答道,對此他不是想說很多,因為終歸到底他也不知道那都城到底是什麼樣子的,並且言多必失,他不知道被拆穿的後果是怎麼樣,他不能冒險,就只能根據自已腦海中古代中世紀都城的樣子來回答,但是又不得不引匯出他最想得知的一個東西,也就是電梯,直接說有電梯,那也太草率和太倉促了。

“新鮮的小玩意?有多新鮮,有些啥玩意,還有電梯,馬車,這都是啥?“小貴子顯然被勾起了滿滿的好奇心,止不住的一個勁問李尚存。

李尚存對此也是笑了笑說道:“這個啊,有機會或者等你長大了去都城看看就知道了,說是都城來的,其實我也是住在都城外頭,對都城內的一些事物啊也不是太瞭解,我怕到時候都城變化大了,和我說的不一樣也有可能,畢竟在主神的帶領下,都城越來越繁榮也不是不可能,你說對嗎,以後自已去看看吧。“

“哦,那好吧。”少年見李尚存不想多說也是有點無奈,失去了高昂的興致,到最後他撇撇嘴,不屑地發出一道極低的聲音“又是主神,切。”

可是耳力極好的李尚存怎麼能不發現這一點,他對此裝作沒聽到,他想試探的其實都已經試探完了,其實他早就有關注到這兩個與眾不同的少年,至於為什麼發現的,有種感覺,叫做直覺。

“好了,感謝你們送我到這裡,時候不早了。”說著,李尚存看了眼天色,“是時候去參加晚宴了,小夥子們,我還不知道你們叫什麼呢。”

“我叫小貴子,他叫小福子。”少年指了指自已,又指了指小胖。

“好呢,小貴子小福子,我相信我們會再見面的。“說罷,李尚存招了招手,便緩緩向遠處走去。

待李尚存走遠後,回頭看了眼少年們,隨後又自顧自前行。

“出來吧,跟多久了。”李尚存停下回家的腳步,看著遠處房屋後面的地方。

只見那裡探出一個人頭,笑嘻嘻的走出一個人來,是那個之前和自已交談過的人。

“哈哈哈,先生好洞察力。”那人走上前來,越來越接近李尚存,後者一動不動看著那人一步一步走來。

“我叫姜尚,我們之前聊過的。”那人笑眯眯的,伸出一隻手來,想要和李尚存握手。

可是李尚存也沒有動靜,只是一小會,隨後李尚存也是伸出一隻手去,和那人握在了一起,只見姜尚笑容越發燦爛,竟是笑的有點虛假了。

“姜尚,我知道。”李尚存則是微微報以一笑,兩人握完手之後便鬆開,面對面站著。

“哦?先生你知道?”姜尚偏過一點點頭去,似乎面帶疑惑地詢問起李尚存。

“知道,長老那次展示肖像資訊的時候我看了一眼,便記住了。”李尚存回答道。

“哈哈,那鄙人還是無比榮幸的,竟然能讓之前不願透露半字的李尚存先生記住名字。”那人打了個哈哈,情不自禁的將一隻手託於腦後。

”鄙人不才,那長老略微展示過後,我也是都記住了。“姜尚隨後收起了笑容,語氣略發諂媚。

“這裡似乎並不是說話的地方。”李尚存自知沒那麼容易擺脫了,過於躲避興許還會引起懷疑,索性看看眼前這個名叫姜尚的青年想對自已說什麼。

“好說,請!“話畢,姜尚將手虛託,李尚存便走了上去,姜尚隨機跟上開始帶路。

隨後,兩人來到了姜尚住的地方,只見姜尚開啟門,邀請李尚存入座。

“這個誠意足夠嗎,李尚存先生?”姜尚也落座後,率先開口。

李尚存微微一笑,他知道,這個所謂的誠意,並不是那些略顯虛假的好感態度和較為諂媚的詞彙,而是姜尚在這場遊戲裡主動暴露起了他自已的住所,而他所謂的並不是說話的地方其實也暗示了姜尚,只不過姜尚也是個明白人,一下子就明白了李尚存的意思。

姜尚其實也有所考慮,到底自已該不該賭這一把,畢竟這可是關乎到性命的地方,只不過姜尚似乎對此有自已的見解,這就無從得知了。

“房間不錯。”李尚存答非所問,開始環顧四周,不知在探查著什麼。

“李尚存先生可是在尋找逃生的地方?從這裡,從後門一直往後走能直接到後山,這裡是我自已探查過的逃生路線。”姜尚微微一笑,對這個笑面虎,李尚存其實並沒有太多好感或者惡感,有的只是想知道姜尚想要什麼,而他自已又能得到什麼。

“李先生,要不要小品一口茶水?”姜尚開口詢問道。

“不用勞煩了,還請開門見山,待會還要去晚宴。”李尚存則是搖了搖頭。

“誒,不急,不用很久的,先喝一口茶,李先生都走這麼老遠路,喝口茶不耽誤時間。”姜尚絲毫不顧及自已暴露出跟蹤一路的資訊,對此他也不用隱瞞,其實他早就知道李尚存發現他了,而李尚存並沒有當面挑明,他跟要跟緊,他有感覺,這一趟,不會讓他後悔。

沒過多久,姜尚端出一壺茶,當著李尚存的面拿出兩個杯子,將茶水均勻的倒在茶杯裡面,而李尚存的視線並沒有離開茶杯和姜尚的手,姜尚見狀,將茶杯推送到李尚存面前,自已喝了一小口,見李尚存還沒有動靜,笑著說:”李先生,莫要如此謹慎了,別看我這樣子,其實倒也還算是一個實在人。“

對此,李尚存也是微微一笑,端起來,打量片刻,微微抿了一口,以示誠意。

姜尚見狀,也是跟著笑了起來,隨機開口道:”李先生,我想知道,在來這裡之前,你和那個少年說過什麼,可不許和我打迷糊眼啊哈哈,是電梯裡的少年,不是你剛才遇到的村裡的少年,我可不相知道你和那村裡的少年嘮了什麼。“

李尚存又抿了一口茶水,這次喝的幅度就略大一點了,緩緩開口道:“就一些電梯裡的小事,無非就是要我把你們叫起來,還有什麼。”

“李先生可一點都不實在!”姜尚面露難色,但是並沒有急於一時,“李先生,其實我也或多或少聽到了一點的,想和你確認一下,只不過那時候我睡得還是有點深了,那少年說的我沒有聽清楚,只是單純的想對一下答案,不過也還是得向你道歉,當時不應該懷疑你是內部人員的。“姜尚把內部人員說的很重,說到這裡他其實還略帶緊張。

“你是個精明人,姜尚,但是那少年確實沒有講什麼事,我只是單純的醒得早,然後讓我叫你嗎起來,僅此而已。”李尚存聽到或多或少聽到一點其實也有一點心裡小小起伏一下,但他聽到那少年說的他沒有聽清楚,李尚存這才知道這姜尚是在詐他,如果真像剛才說的說對一下答案可就陷入了陷阱,好在那時候其實有一個小小的細節,那少年並不是用說的,而是聲音很小的呢喃,要李尚存走上前去才聽得見,至少姜尚那時候還是人類,不至於有如此聽力,所以這一點讓李尚存明白姜尚在詐他資訊,至於內部人員當時李尚存也只是嚇一下他,沒想到這小子有聽進去,但不多,不僅沒把他唬住,反而讓他對自已產生了更多的興趣,對此李尚存本人的心裡想法是還是不小心了,有點過於想當然了。

“那太遺憾了,李先生。”姜尚嘆了口氣,他略微激動的心情開始緩緩平復,但是隨即他又問道:“李先生,可以讓我看看一直在盤弄的小玩意嗎?”

話到這裡,李尚存內心略微閃過一點詫異,他平時有盤弄小玩意的習慣,但是出於謹慎也是放在口袋裡把玩的,沒想到姜尚居然看到了自已的手中的小動作。

李尚存臉色如此,並沒有表現出異常,只見他微微一笑:“行。”

就好像隨手給了個毫不起眼的東西給姜尚,而且李尚存並沒有急著解釋或者狡辯乃至於撒謊,不然就有可能成為此地無銀三百兩了,索性直接把口袋裡的那個小彈頭不要錢試著丟給姜尚,後者接住,仔細觀摩了一下,這個彈頭通體黑色,上面似乎還有一些白色的條紋,就好像一顆奇奇怪怪的子彈,姜尚小心翼翼的探查了一下,笑了笑便還給了李尚存,並且笑道:“是我多慮了,李先生抱歉,據我所知大夥來這裡除了一些貼身衣物是沒有帶什麼東西的,這等新鮮事物我實在是太過於好奇了。\"

李尚存笑了笑,看了眼手中的小玩意:“這玩意是從我肚子上取下來的你信麼?”

姜尚笑了笑,不置可否,隨即李尚存便撩開衣服,這時姜尚反倒是驚訝:“李先生倒不必如此坦誠相待。”

但是目光卻沒有離開李尚存,只見李尚存肚子上的那彈坑印記依舊曆歷在目,只不過看上去很快就要痊癒了。

“看上去,李先生生前經歷了槍傷,難不成這是顆子彈?從李先生你肚子裡刨出來的?”姜尚看似自言自語道。

“不知道,我來到這裡就一直在我口袋裡了。”

“哈哈,要是我也有這小玩意就好,不然在那時候高低拿出來像李先生那樣盤弄幾下,緩解一下壓力。”姜尚憨笑道。

李尚存也是面帶微笑,神情中充滿了謹慎,也就是說,眼前這個名叫姜尚的人他在那個時候,也就是少年殺人的時候他還有閒暇心思來觀察他人,並且還觀察的細緻入微,這個名叫姜尚的男人,不簡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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