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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 章 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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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夜,涼風習習。寂靜的夜晚中,車靖軒房屋上的磚瓦一陣響動,只見兩黑衣蒙面人在打鬥著。其中一人眼神伶俐,從他微微上揚的眼角不難看出此人便是君奕。

他們手中的劍被月光照射,發出束束寒光,冷兵器的碰撞聲讓人不禁牙寒,那黑衣人身形壯大,卻被君奕連逼退後數步。房上的磚瓦被他弄得搖搖欲墜,君奕見狀有意將他往屋下逼。

長劍往那人身側一叉,他立馬往旁躲去,卻不想腳下不穩,身形一歪便往下倒。君奕也緊跟其後,那人剛剛落地正想穩住身形君奕的劍就穿透了他的心臟。

他似乎是因為疼痛難忍,眼睛瞪大,一股血液從他的嘴裡湧出。君奕毫不心軟,快速將劍抽出,血液立刻噴湧而出,濺射在君奕身上,他面無表情地將劍甩了甩,似乎有些嫌棄這人的血液。

末了,他將那人面上的布料扯去,君奕皺了皺眉,又是這樣。

那人臉上沒有一塊好肉,舊傷與新傷疊加在一起,讓人看著覺得噁心。

無可奈何之下,他準備回去,剛剛轉身將身上的黑布扯去便見一動不動的青槐,青槐瞪大了眼睛,在黑夜中君奕看不清她的表情,心中有些害怕。他緩緩開口,嗓子緊了緊道:“青槐?你……怎麼還沒睡?”

“夜裡有些睡不著便起來看看,走吧,去休息。”夜裡迴盪著青槐的聲音,聽上去帶著些許顫動。君奕腦子發脹,以為青槐被嚇到了,不知道如何是好,站那一動不動。

青槐看他這個樣子便上前拉住了他,將他推入他的屋子,君奕渾渾噩噩地便被推入屋子,自已將髒衣服換去躺上床去。頭剛剛沾到布枕……

沙沙——沙沙——這布枕中似乎藏著一個心臟。

他有些不知所措,可他的精神已經不足以支援他在去想這想那,濃黑的睫毛微微顫動幾下,如同羅蝶扇動翅膀般,不一會便沉沉入睡。

而此時,青槐站在門外,她扶住門大口大口地呼吸著,渾身止不住地顫動著。她軟著身子向那具屍體走去,在這漆黑的夜晚中,她呼吸漸漸急促。

你以為她在害怕?

她眼中滿是興奮,興奮到不能自已。她幾乎喘不過氣來,蹲下身子。剛剛噴射而出的血液有些許粘在了地上,已經有些凝固。她摸上那人的傷口,空洞洞的一個小口,往下一戳,手指便被周圍的肉包圍,還帶著些溫熱,她的心止不住地亂跳,如同少女初遇愛戀之人般,她臉色通紅。

手指加速抽動著,血液跟隨著她的動作濺出,她發了瘋般地重複動作,眼中的迷戀之情好像想溢位身體。

不知過了多久,屍體已經有些僵硬青槐才停下動作,眼中滿是不捨,如果拋去屍體與她滿身的血液估計都要以為她在看著準備離別的心上人。

青槐回到屋中拿出了一套換洗衣服,已經微微清醒,她帶著衣服來到車靖軒院子裡的荷塘邊,褪去衣服緩緩下水,思緒萬千,湧上心頭。

————

和君奕夢中的場景一樣,尖叫的人們、噴射而出的血液、隨處可見的肉塊和內臟……她躲在大樹後,看著遠處躲在草叢中的君奕與被侍衛抱上馬的朱宵,對朱宵的恨意和傷心充斥在心頭揮之不去。

那時的她才七歲,看著眼前血腥的畫面,她心中滿是恐懼,可她與君奕一樣不能發出半點聲音。滿心的複雜情緒讓她幾乎承受不住,大顆大顆的眼淚落下,心中有一顆種子慢慢開始萌芽,她竟然生出了一絲興奮……

恐慌之下她暈了過去,再次醒來便被朱旭堯撿去,他似乎察覺到青槐心中的那一絲不對勁,可他非但沒有阻止,反而帶著她殺人,直到現在。

朱旭堯總是讓她在暗處看著君奕,卻不讓她接近,而君奕也忘了她,她的內心一日比一日扭曲,直到朱宵找到她……

她要她哥記起她,要殺死朱宵,殺死朱旭堯……青槐

————

青槐回過神,起身將衣物換上回了屋,卻不知一旁樹枝顫動一下——今夜的一切都會傳到朱宵耳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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