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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2章我要你親口承認——我心悅於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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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奕做了一個夢,與朱宵的回憶有些相似的夢:

夢裡,他與上次那個少年——朱宵又相聚在一起,奔跑著;可這一次他在前面,牽著朱宵的手。兩人你抓緊我,我抓緊你,熱量互相交替。

天空緩緩飄落下雪花,空蕩蕩的院子裡只留下了他們兩個人的足跡。手中的熱量從手心蔓延而上,傳到心口處,讓君奕連帶著穿得單薄的身體都不那麼寒冷了。

眼前漸漸出現一小茅草屋,他的耳中竟然能聽見自已的心跳聲“撲通……撲通……”震耳欲聾。他張大嘴巴,露出微笑;口中的熱氣變成白茫茫的煙霧,與眼前茅草屋裡冒出的煙霧融為一體,模糊了他的雙眼。

他拉緊身後的朱宵對他會心一笑,開始加速奔跑。門內的火光越來越大。

“哈!”

他跨入屋內,身體因為慣性往前栽。剛剛恢復平衡抬起頭便見一面板黝黑,蹲在火堆旁的男人、要撲入他懷中的小女孩和站在灶前做飯的女人。雖然房間昏暗破爛,但卻讓他感覺有種說不出溫馨。

他的心又開始加速跳躍,說不出的情緒將他的心臟脹得發疼,可這種感覺並不讓他討厭。那莫名的情緒順著喉嚨往上長,將他的喉嚨塞得難受。他發覺這情緒不是夢中的他的,是他自已的,淚水在眼眶中打轉,模糊了他們的身影,可卻遲遲流不出。

糯米的香氣飄來,他眨了眨眼,將淚水憋了回去,露出了發自內心的笑容。女人將紅糖淋在餈粑上,一一分給他們。外脆裡嫩帶著濃郁的糯米香的餈粑在他口中,到最後,他好像對眼前的朱宵說了什麼……記不清了,只記得朱宵亮閃閃的眼眸和滿心歡喜,因為別人產生的歡喜原來是這種感覺……

————

君奕緩緩起身,心中依然是歡喜之情。他看向窗外——已是夜半,身旁是還在睡夢中的朱宵。微軟的月光灑在他的臉龐上,使他的臉部線條都變得柔和了些。

好像……好像……

君奕抬起手,從他的額頭一直劃到嘴角,仔細地描摹著,在碰到他嘴唇時手指稍稍用力,將朱宵的嘴唇壓得有些發白。

“你和我之間到底發生了什麼呢?”

他在心中想起之前朱旭堯教的:一個人如果對另一個人有歹念、有慾望、心悅於某人,那麼他便會對那人心動,看著那人時是滿眼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會有那人的倒影,對那人也是小心翼翼的……

他回過神,皺了皺眉,將這些表現與自已對照……於是不敢在碰朱宵,把手收了回來,卻不知道自已轉身之時,朱宵的睫毛顫動了一下。

心中剛剛的欣喜之情逐漸消失,反而有一股說不清道不明的煩悶。大腦又開始刺痛。無奈之下,他突然想起來自已今天從自已屋中拿的那瓶酒。他將酒從衣袖中拿出來,開啟瓶蓋就灌了一大口。

君奕仰著頭,喉結滾動。酒液順著他的喉嚨滑落到胃中,所過之處一片火辣。他被辣得眼眶微紅,止不住地咳嗽,心中自嘲地想到:“你什麼時候還要用酒去迴避自已的情感了?”

良久,君奕將手中的酒喝完後深吸了一口氣,他拿出隨身攜帶的小刀,努力握緊刀柄。

“你是要刺殺他的,不能對他有任何糾葛和情緒,不要再在乎過去,不要再留在他身邊了,你不能再繼續陷下去了!”

他邊告誡自已邊用顫動的刀去靠近朱宵。刀觸碰到朱宵的外衣,一點點的往內陷;淡淡的血跡透過他的白色裡衣往外溢;君奕手一抖,將刀放下了。

他……下不去手。

“他……還有些用,到時候去見朱旭堯還要透過他……。”君奕給自已找著藉口,剛剛準備躺下就被身下人用力一拽。

他呼吸一滯,將雙手撐著在朱宵脖頸邊。只見朱宵睜開雙眼,嗓音低啞:“為何不殺了我?”

君奕不知如何回答,有些緊張,嚥了口口水,聲音有些顫動:“我……我……。”他的手指不自覺地蜷縮,卻碰到了一旁的小刀,手被劃了一個口子,他下意識地收手卻重心不穩,往下摔。

朱宵一個翻身將君奕轉到他身下,他將君奕的帶血的手指含在口中,舔舐著血液。君奕感受著手中傳來的酥癢感,眼神因為酒的緣故也有些迷離,他看著朱宵,心跳止不住的加速。

“你心跳好快。”朱宵將手附在他的心口處開口道。

“嗯……沒有。”君奕下意識狡辯,卻被朱宵吻住。窸窸窣窣的水聲在夜晚中格外刺耳,君奕的臉都開始發紅。

這時候朱宵將手移開道:“君奕,你喜歡上我了是不是?嗯?”

君奕被拆穿心思,眼中閃過一絲窘迫,沒有吭聲,可朱宵似乎不想善罷甘休,開口道:“說話,今天你要麼殺了我要麼承認,你也不用擔心見不到朱旭堯,我死後會有人帶你去見他。”

說著,朱宵將刀塞到君奕手中,對準自已的心臟,一點點往剛剛的傷口處刺。君奕眼中滿是驚慌,想把手收回來,可朱宵力氣大得嚇人,讓他動彈不得。

血越來越多,一股一股地往外冒,朱宵卻面不改色,好像刺的不是他。君奕的心跟著發痛,他看向朱宵,拼了命地搖頭,想把手收回來。這時候朱宵開口:“我給了你選擇,我要你親口承認。”

君奕急得眼眶發紅,他大腦一片空白,只知道自已不想要朱宵死。

“我心悅於你!別這樣了……別這樣。”

大顆大顆的淚水從君奕的眼眶中流出,朱宵放下君奕的手,將他擁入懷中,發狠地親吻。

他等這一天、這句話太久了……

他將君奕的裡衣褪去,一點點將他的淚水舔去,從脖頸向下親吻。在他的身上打下他的印記。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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