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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猜測還沒說完，遠處樹枝上的月絲像是枯萎了一般，紛紛從樹梢落了下來。朝生暮死，那是不是那些被寄生的人就是菌人呢。
韓笑說我也可以這麼理解，但這谷中其實並沒有傳說中的菌人。
“如果我們沒來這裡，你也會把我們引過來吧。”我定定的看著韓笑，他其實一直沒說實話，這點倒是很像我們在玉姬山遇到的花霜。
“我啊，就是給你們提供了個最優解而已。”他似乎不裝了，整個人透著一股子懶散勁，看著更像從前賣假貨的那個人了。
“你認識花霜，也認識顧剎，這一點從顧家祖宅你就暴露了，所以挾持你的人不是因為你像花霜，而是李家想把你當替死鬼吧。”之前那個老李曾說過，他們找的替死鬼跑了，而顧剎可以為了花霜進玉姬陵，對他祖宅瞭如指掌的韓笑又怎麼會不認識花霜呢。
“你們是倒斗的嘛，我怎麼感覺像詐騙團伙啊。”胖子在旁邊倒是一針見血，沒錯他們坑蒙拐騙都用了，就是為了讓我們入局。
“我知道我問你想要什麼，你大機率不會說實話。”
“吳邪，撬開一張嘴並不是什麼難事。”小花說的很輕，聲音很快就散入了我身後的夜色中，平添了幾分涼意。
“也對。”我笑了笑，抽出了靴子裡的大白狗腿，卻突然感覺身後有戾風襲來，連忙矮身滾到一邊。
“喲，這麼熱鬧啊。”顧家祠堂突然亮起了火光，有人自門口走出來，是瞎了一隻眼的老丁。
只見他衝著身後招了招手，一群夥計就衝了出來。“全給我捆了。”
這群人出手狠辣，全然不是之前老李手下那種夥計，我猜老丁可能是僱了一群亡命徒。
“先抓中間那個，別砍死就行。”雖然不想承認，但不得不說，老丁確實撿軟柿子捏。
那句話讓我成了混戰的中心，大部分人都衝著我過來了，我心裡罵罵咧咧，但也只能認命抵住對面落下的刀鋒。抬腳踹翻面前的夥計。
但雙拳難敵四腳，我閃身躲過左邊的刀鋒，卻又迎上了右邊揮落的砍刀。只是那刀終究沒有揮下。因為那人的手掌被一把匕首削斷了。
“吳邪，匕首記得結賬啊。”馬丹，又給瞎子開了個新銷路。
估計是看不過眼了，離我最近的悶油瓶平地起跳，踩著幾個夥計的肩膀，落在了我旁邊。
“跟著我。”
“好嘞，小哥。”有了悶油瓶分擔壓力，果然我這邊輕鬆了不少，攻過來的人被黑金古刀輕輕一拍，就如斷線風箏一般，飛出去老遠。
“我去你nnd”胖子罵了句髒話，抄著工兵鏟把要偷襲我的人鏟了出去，還罵我顧頭不顧尾。
“我有幾個頭，我tm顧得過來嘛我！”我偏頭躲開一把彎刀，但因為閃的差了點準頭，肩膀還是被劃了一刀。但我根本沒時間理會，這些人似乎都看出來我這茬不夠硬，死命的衝著我來。
“瞎子。”悶油瓶朝著不遠處的瞎子喊了一聲，接著我就感覺被一股力道推了出去。我看見瞎子飛身踹翻擋我前面的幾個夥計後，終於在我撞上樹幹前，伸出一隻胳膊攔下了我。
“唉，你這項上人頭有了我的加持，肯定更值錢了。”瞎子嘆了口氣，看向我腦袋的樣子，讓我覺得他在估算現在擰下來能拍多少錢。
“花兒，接吳邪。”只是正經了一瞬，瞎子就有露出了他那招牌痞笑，而那些人的攻擊方向，也轉換到了這裡。
這話讓我想起來胖子曾經說過的打球場面，暈著也就罷了，如今我清醒著是不是有點太過分了，
我正要提刀再戰，就被瞎子按住我的肩膀用力一推，將我推向了小花那邊，而他則借力將我身後的夥計踹了出去，接著就落在了人群中央，速度飛快的打了起來。
我順著那力道來到小花身邊，卻見不遠處和老丁鬥在一起的竟然是韓笑。
兩人招式飛快，下的還都是死手，像是不死不休的關係。
“別人的熱鬧哪有自己的好看。”小花看著我笑了笑，一直袖箭擦著我的脖子射了出去，身後是重物落地的聲音。
我嚥下喉間湧起的腥甜，用拳頭抵著唇清了清嗓子。“還是別人的好看。”
對方戰力雖然不弱，但架不住我這邊都是大佬，隨著躺在地上呻吟的夥計逐漸增多，我有時還要特別注意腳下，這群人就是躺著，都不忘拽我。
終於在我蹲下身給第四隻手擰脫臼之後，悶油瓶也一刀拍暈了最後一個夥計。
胖子杵著兵工鏟站在一邊，嚷嚷著今天的運動量超標了，然後腳後跟一抬，踢暈了他身後一個要爬起來偷襲的夥計。
“花花啊，拉我一把。”我舉起沾了泥土的手，在拽向小花的白色衝鋒衣前，被他一把抓住。“你下次跟他們撒嬌，你看他們能不能不可著你一個人砍了。”小花垂眸看著我，眼中帶這些意味不明的情緒，他並沒有拽著我起來，反而蹲在了我旁邊。
“我撒...我這叫求援。”
剛剛也算是一場惡戰，雖然這場惡戰的主角是我，但確實也不是我，火力都被旁邊這幾個人吸引開了。
“那小子有兩下子，老丁落下風了。”
我們就這麼靜靜的看著，誰也沒有上去幫忙的打算，有時候敵人的敵人，未必就是朋友。
悶油瓶掏出揹包裡的止血貼走了過來，用眼神示意了一下我的肩膀，剛剛打的太聚精會神，此刻看見止血貼，才發覺肩膀那裡已經麻木了。
胖子緊張的跑過來，扯開我的衝鋒衣，把止血貼貼了上去，一邊貼嘴裡還一邊罵我。我覺得他今晚不僅運動超標，這罵我的話也多到超標。
“是不是沒人管的話，你會讓血流到自己停下來。”小花並沒有扭頭看我，他平靜的目視前方，但我卻覺得如果我沒回答對的話，他大概不會放過我。
“我發誓，我真的只是打的腎上腺激素增多，暫時忽略了痛覺。”
或許，也不是忽略了痛覺。
而是這次出來後，我的痛覺比從前弱了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