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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見秦淮茹大眼睛無辜地忽閃忽閃，在一大爺熾熱的目光下，她顯得有些侷促不安。
“大爺，我說的句句屬實，我可以發誓！”她無視柱哥疑惑的眼神，右手的兩根手指張開了一些，似乎是在作誓言，李函壹看來，這個動作彷彿宣告著勝券在握。
他忍不住露出笑意，純粹是因為好笑。
“你在笑什麼！”柱哥終於按捺不住情緒，一拍桌子站起身。
“那條胳膊也要捨棄嗎？”
李函壹的笑容頓時收斂，眸光轉冷。
看到何雨柱憤怒地坐下後，他嘲諷地嗤笑了一聲。
“大爺，傻柱無中生有誹謗我和秦淮茹的清白，你怎麼能私下議決？這事應該大庭廣眾地公開處理，將傻柱的誣陷公之於眾，讓大家瞭解實情。”
易中海眯眼斜視著他，又看了看秦淮茹，“秦淮茹，你確定你說的是實話？”
“大爺，我說的是真的！”秦淮茹清澈的雙眼不帶一絲偽善，坦誠如初。
這時，易中海陷入了沉默。
局面已經超出了他的預料，那種控制不住局面的感覺再次湧上心頭。
在心底暗暗責備傻柱藏有秘密，現在讓他有些頭疼處理善後。
抬頭看著李函壹，突然間他心中升起了一個荒誕的想法：或許，李函壹更適合成為他未來的保護傘，幫他養老。
然而易中海迅速搖搖頭，驅散了這個荒謬的想法。
雖然李函壹表面上溫文爾雅，實則手腕狠辣，行事不擇手段，他可不想退休後淪落到流離失所的地步，住在橋洞底下。
突然間，柱哥的聲音打破了他的深思。
“秦姐，我在幫你呢，你怎麼能偏袒李函壹！”
柱哥沙啞嗓音裡帶著溼潤，身體微微顫抖，眼中滿是困惑、委屈和不解。
秦淮茹神情複雜的咬唇垂下眼簾，躲開柱哥的目光。
“算了，現在情況很明顯，我無意間撞倒了秦淮茹，差點讓她摔到水溝裡。
在那種緊張關頭拉了她一把。”
環顧四周，視線在秦淮茹身上打了個轉，接著他繼續道：“我力氣確實比較大，不信你們看看柱哥的手就知道了。”
“你……”
“還想較量一番？”
李函壹面露輕蔑，用力加重口吻，“我的力氣，應該沒有人會懷疑。”
“明白了，你是用力過猛不小心把秦寡婦攬進懷裡，剛好被柱子撞破。
閻大爺爺說得很對吧？”
閻埠貴的手輕輕落在桌面上，臉上帶著男人間心照不宣的表情，點頭稱是。
“嗯，閻大爺爺說得一點不錯，就是這樣。”
李函壹看向他，內心暗自嘀咕：這傢伙老閻還真是對寡婦感興趣，可惜只有心思卻沒有勇氣。
他過於重視名譽，不然堂堂四大爺怎會對“寡婦”的事如此熱衷呢。
只見閻埠貴尷尬地點了點頭，之後便沒了言語。
“大哥、二哥，你們怎麼看這事兒？”
“你是無罪釋放。”
看到李函壹的詢問，劉海忠搶先一步，定下了基調。
在他心中，李函壹已是與易中海對抗的角色，他在心中默唸：“遠水救不了近火，小李既勇敢又有智謀，易某這是自討苦吃。”
“二哥，你講話要有依據，即便李函壹真的沒幹出什麼不軌之事，打斷了我的手臂也是事實啊。”
“那是咎由自取！”
李函壹微笑著反問：“對啊，大哥您說是吧？”
眼看易中海選擇沉默，他的視線轉向了傻柱：“如果說我耍無賴可以不管，可這事兒傳出去，不就變成了我和秦淮茹不清不白了嗎？
到時候，我的遭遇咱們且不論，就你秦大姐這一關，被揪出鬥爭，被下放到田間，甚至可能遭受折磨直至生命垂危。
一旦她不幸離世，賈家的孩子老人要如何果腹？是你承擔責任還是靠大哥來照顧？”
眾目睽睽之下，傻柱一時無言以對，愣怔地看著秦淮茹，嘴唇顫動卻說不出半個字。
易中海的臉色陰晴不定，面對李函壹的指責，他在道德層面似乎無法回應。
想要為傻柱辯護，卻又站不住道德高地。
他的目光掠過傻柱，眼神閃現了一絲光芒。
他清了清嗓子道：“這事兒柱子行事魯莽，雖用心良苦，但動手傷人，自然得承擔醫療賠償。”
李函壹微微眯起了眼，易中海果然不負“道德教父”之稱，無論言行都力求遵循道德原則。
他眼底泛過一絲冷意，旋即轉為淡笑。
“你的意思是要拒絕支付？”
“大哥，你莫不是真老糊塗了吧？傻柱用磚塊砸我是自衛，至多是過界了。”
李函壹停頓片刻，接著道：“而且他還詆譭我品行，我得要求精神損害賠償！”
眾人聞言，臉上閃過困惑的神色，他們都並非知識分子，頭一次聽到“精神損失費”這個概念。
李函壹的笑容瞬間凝固，他碰上了法律門外漢。
現實裡的境遇如同書生遇上官府士兵，即使有道理也無法申述。
“按理說是該考慮精神損失費。”
閻埠貴倚向背後，眾人聞聲望去，只見他無奈地搖了搖頭，苦笑：“這事兒我也說不清楚，有一次在學校聽講座聽過這個說法。”
劉海忠眼睛中閃過一道喜悅之色，用力拍打著沙發扶手，“那就必須給精神損失費！”
傻柱和易中海都皺起眉頭，傻柱起身怒道：“李姓小子，佩服佩服！”
說完正準備離去，卻被李函壹堵在了門口。
“想走就留下賠償，我不貪，700元足夠，把賬結清。”
“700元？你就沒想到說7000！”
憨柱緊皺眉頭，冷著臉坐下。
“李函壹，你不用替憨柱墊醫藥費，精神賠償就免了吧，我們兩清就行嗎？”易中海捏著下巴，目光如劍。
“不成，給了精神賠償，再多出些膳食費用也不遲。”
“可是為什麼必須要700塊呢？”閻埠貴疑惑出聲插話。
“為了名譽啊！”易中海淡淡答道。
“小傢伙，夠精明。”李函壹朝憨柱和易中海伸出手，嚴肅地道：“交出錢來，還我清白！”
劉海忠正抿一口茶，聞言竟直接噴了出來，茶葉糊住了閻埠貴的褲襠。\"老劉，你在搞什麼？”閻埠貴不滿地問。
“抱歉抱歉，閻叔，讓我來幫你弄弄。”劉海忠擦拭嘴邊，順勢要去清理衣物。
“哎，你放手，我去換個乾淨的衣服，真煩人。”閻埠貴甩開劉海忠的手，怒氣衝衝離開。
秦淮茹脹紅了臉頰，雙肩輕輕顫抖，李函壹指尖輕輕碰了碰她。\"想笑就笑出來，別憋著。”
“我才沒有呢，你胡說八道。”秦淮茹狠狠瞪著他，坐到旁邊的沙發上。
李函壹搖頭，視線重新回到憨柱和易中海身上。
看出憨柱無意賠付，一旁的大大爺撐腰，讓他要索償精神賠償的可能性不大。
輕易放過兩人，實在不甘心。
環顧四周，注意到秦淮茹坐在沙發上，兩腿緊緊合攏，手 了衣服口袋裡，對上自已的視線時有些閃躲。
他的嘴角突然露出一絲狡黠的笑意，心下已有打算。
他看了他們幾人一眼，笑著道：“憨柱，你是跟蹤秦淮茹去洗手間，對吧？”聲音輕快又挑釁。
“你血口噴人！”憨柱頓時臉紅，緊張地喊出來，卻恰好戳中心事。
旁觀者易聽言中，秦淮茹驚愕睜大眼睛，目光死死鎖定憨柱。
一想到每次在廁所都會被人窺視，冷意瞬間瀰漫全身。
對憨柱僅剩的好感蕩然無存。
寡居的日子本就夠複雜，連如廁都不能安心，這讓秦淮茹心寒至極。
此刻見到李函壹，似乎才稍感安慰。
雖然李函壹喜好美色又心思叵測，但為人還算可靠，不會隨意惹事。
兩人的比較之下，雖然憨柱廚藝不錯，不對，其實李函壹也是做菜好手，手法絕不遜色憨柱。
更年輕力壯且模樣俊朗，剛剛一驚一乍的反應已揭示一切。
她拼命忍住淚意，起身便要離開。
“秦姐，讓我解釋一下啊！”
“你說不是有意的？”
傻柱一臉無辜地保證：“我真的...這是我第一次跟著你，也是最後一次！”
易中海敲了一下自已的大腿，嘆了口氣：“柱子，你這叫我怎麼說你好呢！”
“現在你總算承認了，變態！”秦淮茹憤怒地罵了一聲，轉身跑出了大爺家。
李函壹看得瞠目結舌，記得那天晚上他們才剛剛摟在一起，下一刻傻柱就已經竄了出來。
中間僅僅差了幾秒鐘時間，巧合得難以相信。
但李函壹仍不確定傻柱是否是在跟蹤秦淮茹上廁所，當時他可能是唬人，沒想到這真的發生了！
這樣700塊錢算是穩了。
屋子裡只剩下了四個人，李函壹輕笑著看著二大爺：“二大爺，事情明擺著了，你怎麼不發表意見？”
“咳咳，關於傻柱闖進女廁那事兒非常嚴重，必須認真處理，我現在就向保衛科彙報！”說著，他就要起身。
“等等！”易中海攔住了劉海忠，臉上帶著憤恨之色。
“大伯，你想袒護傻柱？”
李函壹坐在那裡沒有動，看著對方面色嚴峻的樣子，他冷笑反問道：“你應該想清楚了，保衛科調查是早晚的事！”
“秦淮茹都沒追究，你怎麼還糾纏個不停呢？”
“荒謬，本來是你提議召開會議送去保衛科，現在卻說我錯怪了你，豈有此理？”
李函壹被氣得笑了起來，對傻柱來說，流氓行為是會受到槍斃重罰的罪過，他們居然隨隨便便就這麼提起了開會，完全不顧生死的危險。
易中海一時之間無言應對，然而，萬一傻柱真的去了保衛科，就算在工廠裡沒事，但跟蹤女人上廁所的行為一旦傳播開來，京城裡的哪個姑娘家還會肯嫁給他？
如果傻柱連媳婦都娶不上，他自已還活得好嗎，怎麼可能再幫他養老？
他沉著臉說：“這次我們就認栽了，柱子你去把錢拿回來。”
“大伯，我手裡只有50塊，是用來應急的！”
一聽說這事，大爺臉上微微抽搐，事關顏面，傻柱還如此不捨得那50塊錢。
他有些慍怒地說：“我這些年省下來些錢，你去拿吧，餘下的我自已補上！”說著，口氣裡帶著不容置疑的堅決。
傻柱點頭回應：“聽你的。”他瞥了一眼李函壹，轉身去找那50塊錢去了。
二大爺冷眼看著這一切，不時地瞥一眼沙發方向又端起茶杯，突然開口：“大伯，你不適合再坐這個位置了。”
“合不合適，得由辦事處正式決定，不是你一句話能定下來的。”
“罷了，我這就跟老閻說，關於傻柱......”說著他轉頭準備繼續剛才的話。
易中海立刻打斷劉海忠的話語，臉上嚴肅無比，眉宇間透露出絲絲寒意，氣氛彷彿瞬間緊張得隨時要爆發出來。
李函壹默默觀察著兩人的衝突，老大爺的道德感使他在交鋒中佔據了上風，胖子劉根本沒有抵抗之力。
想把易中海捲進來恐怕還需別的對策。
傻柱手中攥著50元鈔票，遞到易中海面前，他們兩人總計湊出了700，這才緩和了這個矛盾局面。
拿到錢後，李函壹回家，考慮到傻柱和易中海因此失去大量錢財，他們恐怕不會就這樣算了，若要教訓傻柱，他的第一個目標浮現在腦海——那就是許大茂。
回到了後院，李函壹在許大茂家門外輕輕叩門，但是半天無人回應。
搖了搖頭，真是不太湊巧，婁曉娥和許大茂都不在家。
時針剛過下午三點，尚早，他推出了自已的腳踏車，想去衚衕裡轉一圈。
劉海忠倚著大門品茶，滿臉喜悅地詢問道：“小李要出門了？”
“嗯，是的，劉哥。”回答得禮貌卻略顯調侃。
“別叫我‘胖子’，我哪裡胖了？”劉海忠有點不悅。
停下腳步，李函壹做出不解的神情，疑惑道：“我的表達有誤嗎？院裡哪有人像你這麼豐滿啊。”
“過分獻殷勤必定有所圖謀”，李函壹心裡想著，這個胖子看自已得了700塊，心裡肯定不是滋味，還想要揩油。
說完，李函壹離開，劉海忠一口氣灌下半杯茶，然後用力拍了拍桌案，不滿地道：“有什麼事叫二大爺，沒事兒就別來找劉胖子。”
他冷哼了一聲：“若不是看你家境不錯，我才不會理會你這話呢！”
在三叔家，易中海和傻柱對坐著，嬸嬸則已經被派出買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