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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子墨掀開幔帳，探進頭去，咚一拳。
他退了幾步，捂住臉：“嘶，哈……新月，今日怎麼有興致打我？”
葉新月掀開幔帳跳下床，光著腳大步過去揪著祁子墨的衣領，拉著他的頭，讓他看鎖骨：“這是什麼？”
祁子墨鼻血差點兒噴出去，你穿著薄紗，曲線分明，還把我拉到近處細看……
一把抱起她：“光著腳會著涼的，有火盆子也不能穿著紗衣下地跑啊。”
葉新月噘著嘴：“你趁我醉酒，把我怎麼了？”
祁子墨笑得眼睛都彎成月牙了：“是你說衣衫厚重，不舒服。讓我給你換衣裳。還讓我聞聞這裡香不香，我實在嘴饞，嚐了一口。”
葉新月揪著他的耳朵：“就這些？沒有更過分的？”
祁子墨低聲問：“你是希望有，還是希望沒有？”
葉新月哼了一聲，跳下去，閃入空間。
祁子墨兩手一攤，對著空氣講理：“怪我嗎？你把酒倒在脖子裡，讓我喝。”
“我就淺嘗一口。絕對是當世第一聖賢了。還要我怎樣？”
“葉新月，咱們平心而論！你就一點責任都沒有嗎？”
“本王這胸口，嘶，被你欺負的，到現在還有點兒疼呢。這又捱了一拳，眼珠子也疼。講不講理了？”
他揉著被揍得發黑的左眼，回到正堂。
陳遠石看了一眼，張大了嘴，趕緊低頭，王爺這是……被王妃揍的？他眨巴眨巴眼睛，是不是看見了不該看的？
“陳大人，說正事。”
陳遠石道：“殿下，下官昨日接手一件酒樓殺人案。目前已經找到兇器，嫌疑人是這家酒樓的東家賀韜。經查，這賀韜，是明王府的人。殿下，您可知情？”
祁子墨點點頭：“賀韜，嗯，是本王手下。代本王打理幾家鋪面。這酒樓出了命案，你該查就查。依法辦案。”
陳遠石躬身道：“原來是王爺的產業，下官之前確實不知情。早知道就會將案子交給刑部辦理。從背後關係來看，殿下一定是信不過下官的。”
祁子墨搖頭：“陳大人拿的是朝堂的俸祿，辦的是分內之事，有何信不過？只管放手去查。”
陳遠石有些摸不著頭腦，昨日明王跟太子殿下撕破了臉，他該十分防備太子的人。怎麼毫不在意？
躬身道：“下官明白，一定秉公辦理。”
陳遠石走了。
宮裡口諭又到了。
皇上招幾個兒子帶著王妃，進宮吃頓飯。
祁子墨等到中午，才把葉新月等出來：“父皇招咱們進宮用晚膳，說是父子兄弟喝幾杯。”
葉新月撅著小嘴還在生氣，換了一身禮服，仔細打扮一番。
祁子墨回憶著醉酒的新月如何撩人，想著想著就笑出了聲。太喜歡了。
葉新月看看他：“你這熊貓眼，就這麼去赴宴啊？”
祁子墨揉了揉：“還有點疼。”
葉新月給他一貼化瘀敷貼，貼了半個時辰，基本看不出捱過揍了。
兩人各自打扮好了，在黃昏時分進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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宴席上，皇上、太子、太子妃、成王、成王妃、明王、明王妃。
幾人各自落座。
皇上道：“來，喝一杯。”
眾人舉杯。
皇上笑說：“今日沒什麼正事，就是家裡人聊聊天。最親的人，還是要多聚聚。”
太子自然是一派溫和：“六弟出征辛苦，二弟也為父皇分憂。我這個做大哥的，兩邊都心疼。今日備了一些上好的人參，弟弟們帶回去，補補氣。”
皇上欣慰的點點頭。
成王豪邁一笑：“哈哈哈，多謝大哥了！這不是心有靈犀嗎！親兄弟就是親兄弟啊。我也準備了兩份靈芝粉，給大哥和六弟補一補。”
皇上微微笑起來：“嗯，這兩個做哥哥的，還有點樣子。”
祁子墨眨巴眨巴眼睛，他見皇帝的次數有限，更沒參加過什麼兄弟家宴，不知道這場合還有這麼個兄友弟恭的環節……
他心說，都看著我幹什麼？等我拿禮物出來呢？
葉新月咳嗽一聲：“皇上，兩位殿下，明王也惦記著兩位兄長辛苦，特地備了兩盒溫補的補品，還讓我給太子妃和成王妃準備些珍珠粉，美容養顏。”
她從地面，提起幾個小巧的木盒。其實是空間裡剛拿出來的。別人以為是裙襬寬闊，遮擋了。
祁子墨悄悄伸出大拇指，暗中點贊。
新月勾起嘴角。第一關算是過了。
皇上的表情柔緩多了：“你們兄弟和睦，便是朕的福氣。”
一家人吃了幾口菜，輪番給皇上敬酒。
喝到微醺，精神放鬆了。
成王淡淡道：“聽說今日京兆尹登門明王府了？”
太子看看皇上的表情，接話道：“六弟剛回京城，又有戰功，令人佩服，崇拜他的太多了。想見上一面，可以理解。”
成王卻道：“京兆尹去見六弟，大哥不知道嗎？”
言下之意，這京兆尹是太子派去的。
太子輕描淡寫道：“我還真不知道。二弟，你怎麼知道的？”
成王輕笑：“京城百姓都在傳，京兆尹登門是拿了把柄脅迫明王。”
這話太刺人了，太子沉下臉：“脅迫？脅迫什麼？”
成王看了皇上一眼，皇上一直在吃菜，證明這話題還能繼續。
他接著道：“大哥不知，我就更不知了，畢竟，我與京兆尹說不上話。”
這話很直白了，他意指太子派京兆尹上門威逼明王。
拉攏不成，就裹挾。
太子要不擇手段的得到北部軍的支援。拉攏一軍統帥，什麼用心，可見一斑。
這種話題，女人們不敢吭聲，都在低頭吃菜。
太子額頭微微冒汗，看向祁子墨：“子墨。”他叫了一聲子墨，微微搖了搖頭。
祁子墨看出來了，確實不是太子乾的，他都要冤枉哭了。
祁子墨端起酒杯：“大哥、二哥，子墨敬你們一杯。”
兄弟三人碰了杯。一飲而盡。
皇上放下筷子，就知道這三個鬥得水深火熱，他忽然沒了胃口：“喝不動了，你們喝吧。”
皇上被小太監扶回寢殿去了。
桌上剩下的三位皇子立即臉色驟變。
太子直視著祁子墨：“我說不是我，你信嗎？”
成王輕哼：“你的人，難道敢逆著你的意思，硬槓明王？”
太子看向成王：“他沒有選擇我，也沒有選擇你。所以，你要給他點顏色看看。我說對了嗎？”
成王嗤笑：“他雖然沒選擇我，也沒拒絕我。這句話套在你身上更合理啊，他沒選擇你，你惱羞成怒，給他點顏色看看。”
祁子墨抱臂坐觀。葉新月吃瓜看戲。
太子斜了成王一眼：“我給的顏色，已經被反噬了。他心裡清楚，本宮明知道行不通，不會再嘗試第二次。”
“你也等著被反噬吧。”太子一肚子氣，起身就走了。
成王頓了頓：“反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