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伏靈目前對此也束手無策。
霖澤坐起身，看到伏靈走過來，扯了扯嘴角，“還有一個玄仙，修為已經到了巔峰。”
此言一出。
歡呼聲消失，所有人像是被按了暫停鍵一般，全部都愣在了原地。
半晌才有一個呢喃聲響起，“怎麼會？”
“噗！”
一口鮮血噴了出來，氣急攻心，直接倒了下去。
眾人清醒過來，霎時間，臉上均寫滿了絕望！
璇璣界要完了……
位面所有的道尊全部出動，擊殺一個玄仙巔峰以下的仙人都如此慘烈。
如今道尊還有戰鬥能力的，只剩下三位了，但短時間內，根本不可能恢復到巔峰。
留下他們這些，就算他們想要用肉驅抵擋，但是有用嗎？
絕望一下子籠罩到所有人的心裡，天空此刻在飛揚的塵土下，都暗淡了幾分。
慕清舟緊緊握住伏靈的手。
伏靈扭頭一笑，低聲道：“會有辦法的。”
聲音極輕，不知道是說給別人聽還是自己聽。
修士耳聰目明，一人憤然道：“有辦法？呵呵呵！仙人降臨，我們毫無還手之力，所有人都會死！”
無藥剛給所有道尊治療完，聽到這話，直接不樂意了。
“情況就是這麼個情況，你衝著我徒兒發什麼脾氣？！”
“有那火氣，你直接衝出去把人殺了！窩裡橫的王八崽子！”
無藥本就心情不好，這下子直接像是被點炸的火藥桶。
只是不說話還好，一說話，原本沒注意到的修士齊齊看了過來。
一開始說話的修士看到無藥，三步並作兩步朝她衝過去，眼睛亮得發光，半瘋魔道：“無藥道尊，你從萬古衍一陣活了下來，你肯定還有辦法對不對？！”
“只要你再開一次陣法，位面結界更穩固了，仙人就闖不進來了。”
雙手舉過頭頂，大笑道：“我們，我們就有救了啊。”
此言一出，所有人的目光全部聚集到無藥的身上，凌霄看著護下來的人，此刻卻要逼著自己心愛之人去獻祭。
胸膛劇烈起伏，呼吸都粗重了幾分。
身側的劍更是嗡鳴不止，只等著一道命令便可衝去將人斬殺。
那人瞧見，也不害怕，把胸膛拍得嘭嘭作響，“只要無藥道尊願意救位面，把我怎麼樣都行，千刀萬剮，在下，絕無怨言！”
“放肆！”慕清舟冷著臉，大乘期的威壓直接壓過去！
伏靈嗤笑，“我這有個辦法。”
所有人的注意力被吸引過來，直愣愣得對上了伏靈金綠色的眸子，心尖都不由一顫。
像是被扒乾淨一般，心底那不可告人的齷齪之意顯現無形，暴露得一乾二淨。
慚愧地低下頭，移開視線。
妖族過來的龜山妖王看了一會，笑呵呵道：“你們人修可真是貪得無厭得很，無藥道尊一脈供養位面數千載，如今道尊能夠活下來，你們倒是生了這般壞心思。”
“這是我人族一事，和你們妖族沒有半點干係！”
“怎麼沒有了？同屬一個位面的生靈，難不成，你不是東西？”
那人一時啞然。
霖澤上前一步，怒視那人，若非此刻動不了靈力，怕是那人早就沒了。
“位面有難，不想著解決辦法，倒是惦記起讓別人獻祭，我看不如你就第一個吧？”
“我……”
“我什麼我！你大公無私，只要你願意第一個獻祭，老夫我絕無二話，緊隨其後！”
那人被懟得啞口無言。
“哼，別以為我們這些道尊沒了，就可以輪到你這王八在這猖狂！”
白右以獸形趴著，翻了個白眼，諷刺出聲，“沒實力沒種的玩意，有本事就上，沒本事就閉嘴。”
宗門和世家的人也來了。
拉著人聽完了前因後果後，面沉如冰，眼神若是能殺死人，那人早就不知道死了多少回了。
伏靈出聲，“我剛剛說的辦法，和獻祭差不多，只是技術不太熟練，既然你如此大公無私，不若你就替我們先試驗試驗？”
被集火群攻的那人緊咬後槽牙，看著似笑非笑的伏靈，眼底一抹幽光劃過，倏然大笑，“好啊，只要有，為了位面存活，讓我林天，做什麼都行！”
伏靈嘴角一勾。
“靈靈，拿著！”鴻邈是存活下來的十二人裡面，受傷最重的，已經變回了原形，妖丹碎裂，四肢都斷了三隻，只是仍舊保留著神志。
想要恢復肉體，還得煉製特定的丹藥，才可完好長出。
此刻用微弱靈力丟給伏靈的正是剩餘的陣旗。
伏靈一開始便有預感，事情不會那麼簡單，在大戰之前，找到了鴻邈，這個存過最長，還去其他位面的食鐵異獸，便同鴻邈私下商量了另一種方法。
佈置仙元合一陣，借世界樹以及位面之力，發出最強一擊。
此次只有一擊之力，她會剝離本源之力短暫壓制仙者，以便擊中。
陣旗上密密麻麻的陣紋，看一眼便有靈魂出竅的衝動。
林天臉色一下子便沉了幾分。
伏靈瞧著，嗤笑出聲。
“自己沒本事，去道德綁架別人，我丹韻峰這一脈，從來不欠各位什麼，反倒是你們，還能站在這，不說感激，至少也不該對我們有任何的要求。”
一番話說得毫不客氣，一個個的臉上異彩紛呈。
伏靈注意著，其中面色下沉的修士，心下冷笑，等會就選他們祭陣。
在沉默數十秒後，再度開口，“我這確實有個辦法。”
霖澤雙眼錚亮，“什麼辦法？”
“不過需要有人祭陣和壓陣。”
此話一出，舉手示意的不計其數。
伏靈心中也稍微晴朗了幾分，大部分的生靈倒也沒壞到哪裡去。
祭陣不用說，必定會死。
而壓陣，若有不慎，壓陣之人會被吸取生命以維持陣法運轉，生死難料。
伏靈手中金綠色的靈力直接打出，標記了之前想讓師尊獻祭的一干人。
全都是祭陣的好苗子。
被選中之人心下大慌，“明曦長老，我修為不夠啊！”
伏靈一笑，“沒事，還有其他人呢。”
說完，不管這些人是火速離開還是愣在原地。
扭頭看向沒有被標記的人妖魔，“仙元合一陣還需要八十一名大乘期巔峰修士壓陣。”
“每一族需要各出二十七位。”
龜山妖王站出來，“不知道聖靈大人要選什麼作為這力量？”
單靠八十一名大乘期和一幫烏合之眾，可沒辦法擊殺仙者。
“世界樹種子已經發芽，加上位面之力，兩相之力下，可以擊潰仙人後期。”
“但只有一擊之力，若是不成，位面崩塌。只有五日的準備時間。”
龜山妖王仍有疑惑，這方案之前可是被第一否決掉了。
真的有用嗎？
但看到伏靈沉靜的面龐，提著的心降下了一半。
聖靈大人，應該有其他想法吧？
從自願者中篩選出符合要求的人妖魔後，伏靈便同無藥等人離開了。
丹韻峰
伏靈看著緊緊盯著她的師尊，無奈道：“師尊，凌霄師叔醒了，你應該多陪陪他。”
“靈靈，陣法可以換個……”
伏靈搖了搖頭，“師尊，我的轉世本就是為了讓璇璣界升入仙階，這是必須做的。”
“師尊，想來你也領悟了諸多法則，等這一切過去，還望您儘快突破，飛昇仙界，以反哺位面。”
無藥嘴唇囁嚅了幾下，半晌才從喉嚨處擠出一個字，“……好。”
伏靈掛著淺淡的笑，“我去找他聊聊。”
說罷，退後幾步，鄭重地行了個禮，
無藥在伏靈跪下的那一瞬間，眼眶被淚意侵佔。
“去吧。”
……
丹靈殿門口的槐樹經過幾年的休養，綠意濃稠，生機盎然，伏靈恍惚想起那年看到慕清舟站在樹下的場景。
俊美無雙，早就記不得何時心動了。
抬腿走了過去。
張了張嘴，想要說什麼。
下一秒，跌入一個溫暖的懷抱中，清麗帶著沙啞的聲音自頭頂傳來。
“阿伏，別說，讓我抱抱。”
伏靈愣了片刻，雙手回應，環住那勁腰，頭靠在男人的胸膛，聽著有節奏的心跳。
槐樹花開，細細碎碎，潔白的花朵隨微風灑落。
像是下一場初冬的雪。
洋洋灑灑，絡繹不絕，樹下挺拔與嬌小的兩道身影被槐花點綴。
兩人緊緊相擁著，似擁著歲月，慢慢白了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