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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歸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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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顏與蕭逸之並肩而立,空氣中瀰漫著濃郁的血腥氣息。蕭逸之啟唇道:“此地不宜久留,我們走吧。”沈顏輕點了下頭,隨後眾人便朝著山下邁步而去。

“抱歉,我未能尋得七葉蓮。”蕭逸之的神色稍顯訕然。

“無妨,我已找到了。”沈顏淡淡回應。“你如今作何打算?”

蕭逸之沉默須臾,驀地轉頭望向沈顏,目光熾熱。沈顏被他瞧得一怔,“你看我作甚?”

“我回一趟劍心堂,晚些時候去明月山莊尋你。”蕭逸之徐徐說道。

“我在京城尚有事務,待處理完畢再回去。”沈顏搖了搖頭。

“因為他?”蕭逸之的音色稍顯清冷,沈顏順著他的視線望去,只見顧臨舟緩緩行至兩人身前。

沈顏沉吟片刻,“是,也不是。”

一時間二人皆無言,津陽看著蕭逸之,心中暗自懊惱,公子呀,你倒是快說呀,你這心意不表明,別人怎能知曉呢,這顧臨舟生得如此俊美,沈姑娘被拐跑了你可就有的哭了。

“等我,中秋之日,我進京與你一同過。”蕭逸之言道。

沈顏挑了挑眉,現今距中秋不過月餘時間,蕭逸之此刻動身回劍心堂需十餘日,再從劍心堂進京,快馬加鞭,半月也能抵達,只是他這般跑來跑去,不嫌累麼?“好,你若能來,我便與你一起過。”

蕭逸之見沈顏爽快應下,神色也稍顯舒展。“既如此,我即刻動身回去,你多保重。”深深地望了沈顏一眼,便與津陽飛身離去。

沈顏駐足,凝望半晌,不知在思索些什麼。“捨不得?”顧臨舟的聲音悠悠傳來。

沈顏白了他一眼,未作理會。

“忘了我的提醒了?”顧臨舟又道。

沈顏望著顧臨舟,忽然心頭湧起怒意,“多謝世子提醒,沈顏記得,只是劍心堂我雖不瞭解,蕭逸之我卻是極為熟悉,我們自幼相識,一同遊山玩水,好不愜意,每個人都有屬於自已的秘密,我有,蕭逸之亦有,我為何要與他疏遠呢?況且,世子你,秘密似乎比蕭逸之更多。那我更應與你疏遠。”沈顏說完,臉上怒意更濃,未等顧臨舟開口,腳尖輕點便飛身離去。

顧臨舟神色微微一怔,未料沈顏會突然發怒,抿了抿唇,是啊,自已這是為何呢。

顧臨舟靜靜地佇立原地,望著沈顏遠去的背影,心中湧起一股複雜的情緒。他也不知自已為何會對沈顏和蕭逸之的關係如此在意。

此刻的蕭逸之與津陽,正快馬加鞭地趕往劍心堂。一路上,蕭逸之的心中亦滿是沈顏的身影,他暗自起誓,定要儘快處理好劍心堂之事,而後早日進京尋她。

沈顏在半空飛掠著,思緒逐漸平復下來。她開始反思自已與蕭逸之、顧臨舟之間的關係,她知曉自已對蕭逸之懷有深厚情誼,但顧臨舟的出現似乎也讓她的內心有了一些別樣的波動。

顧臨舟在原地佇立許久,最終跟了上去。他知道,對於沈顏,他有著自已都難以理清的思緒,他需要好好想想接下來該如何面對沈顏。

轉眼間一天已逝,夜幕降臨,天地間一片昏暗。沈顏終於抵達了長源鎮,她稍作尋覓,找了一家看起來還算不錯的客棧,隨即安頓下來。

須臾之間,顧臨舟一行人亦來到這家客棧歇腳,但沈顏並未多加理睬他們。經過一夜酣眠,次日清晨,陽光灑滿大地,沈顏推開房門,一眼便瞧見弦畫靜靜地佇立於門前。

\"何事?\"沈顏面無表情地開口詢問。

\"姑娘,屬下已經備好膳食,用完後,我們即可啟程。\"弦畫輕聲回應道。

\"嗯。\"沈顏低聲應允一句,然後緩緩下樓。目光所及之處,只見顧臨舟與弦書正坐在不遠處,於是她默默走到另一側入座。店小二見此情景,連忙諂媚地笑著招呼上菜。

飯桌上,氣氛異常沉悶,幾個人都沉默不語。顧臨舟既沒有對前事做出任何解釋,沈顏也未曾主動挑起話題,二人之間似乎橫亙著一道無形的屏障,那種難以言喻的情緒縈繞心頭,讓彼此產生一種疏離感。

酒足飯飽之後,一行數人準備出發。弦書早已精心挑選了幾匹駿馬。這些馬匹毛色光亮、身姿矯健,倒是良駒。

眾人紛紛翻身上馬,他們身姿挺拔,意氣風發。隨著一聲清脆的鞭響,馬兒們如離弦之箭般疾馳而出,帶起一陣塵土飛揚。馬蹄聲響徹雲霄。

一路上,風景如畫,卻無人欣賞,他們沿著官道飛馳,速度極快,心中的煩悶似乎也被丟於腦後。只是夜落之時,幾人簡單的用完飯,便各自休息,第二日又繼續趕路。

時光荏苒,轉眼已是六日光景。這一日,一行數人終於踏上歸程,回到了赫赫有名的侯府門前。沈顏面帶急切之色,甫一踏入府門,便迫不及待地向管家詢問:\"沈玉可曾歸來?\"管家略微躬身,恭謹答道:\"回姑娘的話,不曾。\"

得到答覆後,沈顏輕咬嘴唇,眼神中閃了閃,但很快就恢復了平靜。她微微頷首,表示知曉,然後轉身朝著自已居住的院落走去。

而另一邊,顧臨舟默默地看著這一切,嘴唇輕抿,似乎欲言又止。沉默片刻之後,他終於還是輕聲說道:\"告知母親一聲,我們已拿到所需之物。\"話音落下,他同樣邁步離去,返回屬於自已的庭院。

沈菁聽聞二人歸來,喜不自勝,迫不及待地前往青竹苑,但見房門緊掩,不禁心生疑惑。遂轉身來到西廂苑,同樣遭遇閉門羹。心想或許二人旅途勞頓,需要好好歇息一番,便未作他想,匆匆回到自家院中,並囑咐木香準備一些他們喜愛的菜餚,心情愉悅之情溢於言表。

直至次日午後,沈顏方才緩緩醒來,輕聲呢喃:“弦畫。”眼神有些迷茫,嗓音略帶嘶啞,彷彿初睡醒般迷濛。此時,沈菁恰好推開房門而入,滿臉關切,眼中滿是心疼,凝視著沈顏,心疼地道:“顏丫頭,你終於醒啦!趕緊起身吃點東西吧。”一邊說著,一邊走近床榻,溫柔地笑著道,“瞧瞧你,消瘦了不少呢。”

沈顏微微皺眉,有些虛弱低聲喚道:“姑姑。”聲音微弱無力。

沈菁連忙應道,眼中滿是慈愛應了一聲,柔聲道:“乖,快快起來吧,我特意做了你喜歡的菜餚,一直放在鍋裡溫著吶。”語罷,露出一抹慈愛的笑容。

沈顏稍事梳洗打扮後,移步出房。沈菁早已端坐於桌前,微笑著,眼神中滿是期待,向沈顏招手示意其坐在身旁。沈顏遵命前行,順手拾起筷子,大快朵頤起來。

半個時辰,沈顏終於放下了碗筷,“撐死了。”摸著肚子,臉上露出滿足的表情。

“辛苦你了顏兒。”沈菁一臉愧疚地看著沈顏。

“姑姑說的那裡話。”沈顏皺了皺眉頭,有些不悅地嘟起嘴。

“好好,姑姑知曉了。”沈菁笑著說道。“對了顏兒,你可知舟兒他怎麼了,我早些去尋他,見他神色訕訕,似乎遇到什麼棘手之事。”沈菁微微皺眉,眼神中帶著一絲疑惑。

“顧臨舟?”沈顏一臉的不解,眉頭微皺,“不知道啊,回來的時候不還好好的嗎?”

沈菁見沈顏好像真不知道,便也收了心思。只問幾人途中趣事,聽聞蕭逸之時,眸光閃了閃,臉上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異樣。沈顏並未察覺到,繼續說著,聽聞七葉蓮長在懸崖上,沈菁面色暗了暗,眼中閃過一絲擔憂,沈顏雖說得輕鬆,那其中艱辛,可想而知。

“姑姑,你放心吧,剩下兩味藥材,顧臨舟知道在哪,我們休息兩日就去拿。”沈顏轉過頭看著沈菁,眼神堅定,臉上帶著自信的笑容,似保證一般。

“不急,你先休息,身子要緊,時間還很多。”沈菁柔聲說道,眼中滿是關愛,“你好好休息吧,我便不擾你了。”說著起身出了房門,臉上帶著溫柔的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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