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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爸爸......"秦知一時語塞,支吾了老半天都沒有吐出一個字。
暗戀在心底無疾而終。
在那之後,蘇牧與秦父之間有了商業往來,秦知也偶爾會與他見上幾面,兩人慢慢熟悉了一點點。
但每次見面過後心底的狂歡無一人可探,她的喜歡、心動亦沒有一個人知道。
甚至連半分苗頭,她都沒敢在蘇牧面前表露。
再之後。
她偶然一次聽他和秦父的談話,秦父問他對秦知的印象怎麼樣,等她成年以後,如果兩人合得來那就相處試試。
他就給秦氏百分之二十五的股份作為聘禮,讓秦知嫁給他。
在這個圈子裡有好的青年才俊,秦源自然是想為自己的寶貝女兒爭取。
他的回覆是,他已經有女朋友了,並且兩人感情很好,所以拒絕了秦父的好意。
秦知當時她也不知道是怎麼聽完那句話,事後只覺得全身冰涼,一顆少女的心被狠狠地摔碎了。
她沒有再期待什麼以後,兩人的關係再她單方面陷入了僵局。
她也不再尋找機會努力靠近他,知道他心裡不可能會有她的存在,所以她也就沒有再抱什麼幻想,把他當做自己漫長人生中的一抹轉瞬即逝的光亮,開始全身心的投入到學習中,努力充實自己的生活。
直到很久很久以後,得知他們分手之後,自己回憶裡的那一次勇敢,竟是一件那麼諷刺的事。
在一次宴會中,她中途離開去了一趟洗手間,他的朋友們聊到了白月光與硃砂痣這個話題。
他們說無論是白月光還是硃砂痣錯過的,沒有得到的終究是最遺憾,也是最浪漫的。
接下來她聽到了自己的名字,也聽到他們提到了蘇牧,於是她就忍不住找了一個隱蔽的角落走了過去躲起來,想聽聽他是怎麼說的。
“你說姜柔要是回來了,你還會選擇秦知嗎?雖說秦知的家世背景比姜柔好,但畢竟你們倆當年是有誤會才分開,之前的感情那麼好。”
“唉,要我說秦知那姑娘也不錯,早就有聽說秦家姑娘的嫁妝可是秦氏百分之二十五的股份,男人就應該以事業為重。”
"我倒是覺得姜柔更適合蘇牧,有才華,又長得漂亮,還是個名門千金,最主要的是姜柔家裡還有個當官的父親,和蘇家聯姻是最好不過。"
……
她本以為蘇牧會開口推翻他們這些無理由的猜測,可是……
他沉默良久,說了句話:"我喜歡誰是我的自由,而且我們的婚姻大事多由父母做主,到時候結婚請你們喝酒。",然後輕飄飄地瞥了他們一眼。
是和姜柔結婚,還是和她結婚?
話音剛落,秦知被這句話刺激到了,不小心在門邊弄出聲音,把他們的目光吸引了過來。
她和蘇牧也對視了一眼,她以為他會否決呢,他不僅沒有反駁,還間接承認了他對姜柔是有感情的。
她以為自己會立刻轉身就走,可是她沒有。
淡定的走到蘇牧身邊拿過自己的包,挺直背脊走出去,還貼心的為他們帶上門。
幾乎在她走出宴會廳的下一秒,蘇牧就追了上去,“你怎麼了?也不等我。”
不禁在心裡把自己和姜柔反覆做比較,如果和他參加宴會的是姜柔他會這麼對她嗎?此時此刻他會像現在一樣裝作什麼都沒有發生嗎?
不會吧!他應該是捨不得這樣對她的。
“所以,你和我在一起是為了秦家百分之二十五的股份,還是為了讓你的前女友後悔而利用我刺激她?”
“在你朋友問你的那60秒裡,你腦海裡想的究竟是她還是我。”
在蘇牧猶豫的這幾秒鐘裡,秦知在這一刻也不在乎他口裡的答案了。
“算了,你別說了,我不想聽,我們今天到此為止吧。”
沒有猶豫的才是真的喜歡。
這種難過就像是一個巨大的黑洞,無法填滿,無法抑制。
秦知的心沉了下去,她感到自己的努力和付出都是徒勞無功。
曾經以為自己可以改變他,拯救他,讓他愛上自己,但現在看來,她錯了。
蘇牧沉默的那幾秒鐘裡已經有了自己的選擇,而她只是一個備選。
秦知回到家裡後一個人坐在沙發上,細數著兩人相處的時光,心情很沉重。
她想起了自己和蘇牧的點點滴滴,從相識到相知再到喜歡,她一直都在默默地一個人在背後望著他的背影。
秦知感到很委屈,也很無助。她不知道該怎麼辦,只能默默地流淚。
第二天,秦知下定決心要和他分開,但她的心情依舊沒有恢復。
儘管如此她也知道,不能讓自己沉溺在悲傷中,要忘了他,重新開始自己的生活。
她相信,未來還有很多美好的事情等待著她去經歷。
……
當秦知見到蘇牧時,她發現他比以前更加成熟了,不再像以前那樣衝動和任性,而是變得更加穩重和理智。
而她也不斷的在心裡告訴自己,他們之間的感情已經成為過去,她需要向前看,尋找屬於自己的幸福。
他卻再次強勢的闖入她的生活,打破她平靜的日子
蘇牧對她的感情是真的,她可以確信,但是她不知道他是怎樣看待這段感情。
現如今再次面對他的時候,她心慌意亂、不知該如何是好,雖然是答應他和他試試,可心裡到底是不自信。
——
“叮咚~叮咚”,門口響起急促的門鈴聲。
秦知這才從剛剛的情緒中緩過來,慌亂地整理好衣服,走到門口開了門。
一眼就看到蹲在牆角可憐兮兮的蘇牧抬頭看著她。
"你怎麼了?!"
她一邊打量著他,一邊伸手扶住他,擔憂地問道。
"你......你沒事吧?!"
蘇牧搖搖頭,"沒事。"
“大過年的,你不回家,蹲在我家門口乾什麼?”
“……”
她扶著他進了客廳,讓他坐在沙發上,這才聞到他身上的酒氣。
“你開車過來的,還喝酒了?”秦知肯定地問道。
蘇牧點點頭,“知知我後悔了,不應該把你一個人扔在家裡,不應該和你吵架。”
秦知沒有順著他的話說,“你酒駕了,就應該報警把你抓起來,接受思想教育。”
“下次不會了。”
“你說說你,急什麼?我的房子在這兒,我又不會跑,你說你至於從大半夜還從家裡過來嗎?”
喝醉酒的蘇牧,好像特別不好說話“會跑的,上次第二天就跑掉了。”
秦知很快反應過來他說的是哪一次。
給他找了一點解酒藥,放在桌子上“吃了,就早點睡吧,有什麼事明天說。”
秦知看著蘇牧吃下了解酒藥,心裡稍微鬆了一口氣。
很多年前,他就有飲食不規律的習慣又在酒精的刺激下患上了胃病。
“你現在感覺怎麼樣?”秦知問道。
蘇牧搖了搖頭,“疼,胃疼。”
“那你要不要回房間休息一下?”
蘇牧這時特別乖巧地點了點頭,“好,我回房間休息一下。”
秦知看著他進房間之後也就轉身回了自己房間,把門關上。
獨自坐在床上靜靜的思考著,腦子裡繼續回想著蘇卿顏的話,心裡又有些許質疑。
蘇牧,你會像卿卿說的那樣嗎?
認定我,就會一直是我?
這一夜她輾轉難眠,最後還是忍不住起身開門,只是門開啟的那一瞬間蘇牧也隨之應聲癱倒在她面前。
秦知嚇了一跳,急忙上前扶起他,一邊拍著他的臉頰,"蘇牧,蘇牧......"。
將他抱在懷裡,這才發現他渾身滾燙,臉頰紅彤彤的,一雙眸子緊閉著,嘴唇發白。
秦知連忙撥打120急救電話,把他送到了醫院。
一路上她一直握著他的手,心裡不斷祈禱著他千萬不要有事,要是有什麼閃失她該怎麼辦啊!
秦知的心臟跳動的速度越來越快,額頭上也開始冒汗。
她從未經歷過這樣的場面,手足無措的站在急診室外,焦急地來回踱步。
不斷在心裡安慰著自己“不會有事的”,心裡的恐懼感卻絲毫沒有減退,反而變本加厲的襲擊而來,讓她不由自主地顫抖著。
……
蘇牧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躺在一個陌生的房間裡,周圍全是消毒水的味道。
頭暈乎乎的,身體軟綿綿的。
他睜開眼睛,映入視線的是一片白色的天花板。
他掙扎著起身,發現自己躺在病床上。
"你醒了?"旁邊傳來熟悉的女聲。
他循著聲音望向聲源處,只見秦知正趴在床沿上看著他。
"知知?"蘇牧有些驚訝地叫了一聲。
"嗯。"她應了一聲,又道,"你感覺好些了嗎?"
"好多了。"
秦知生氣地輕輕拍打著他的腿,"我知道你是故意的,故意想讓我心疼,讓我愧疚,所以你才故意這樣喝那麼多酒,折磨自己的身體。"
蘇牧無奈地笑笑,他的確是存了那個念頭,但在這個關頭哪能對她說實話。
秦知把粥往他面前推了推,“先把粥喝了,等會我們聊聊。”
"聊什麼?"他問道,有些心慌。
"聊你昨晚說的那些話,聊聊以前。"
蘇牧愣了一下,明明一說起以前就談之色變的人,怎麼突然就想要聊以前了。
他詫異的望著她,秦知卻是低垂下頭,"我也想過要忘記過去,和你重新開始,可是我做不到,每當我閉上眼睛,都會想起那一幕。"
"知知,不要再想過去了,我們將來一定會幸福的。"
秦知卻是搖了搖頭,"對於過去那些不好的事情,不管是不是存在誤會,我想我們都不應該逃避,既然決定要在一起就要直面問題,解決問題,不想今後每次談到往事都有一個魚刺卡在喉頭。”
蘇牧聽著她這麼說,也不知道該如何作答。
秦知又道,"其實,我早就想通了,只是不願意承認,一直都在逃避,我害怕,害怕自己一旦提及過去的事情就會想起你,那種感覺太糟糕了,糟糕到我都快要瘋了,所以不能再繼續躲避下去了。”
蘇牧心裡也很難受,他沒有想到這麼多年他的知知一直在煎熬著,而這些他不知道。
屋子裡很安靜,只有蘇牧在秦知的強迫發出細細碎碎喝粥的聲音。
一杯溫熱的牛奶遞到他面前,"先把它喝了。"秦知輕聲說道。
蘇牧抬頭看向她,只見她的臉色有些蒼白,眼睛裡佈滿血絲,顯然是一夜沒閤眼。
他有些心痛,伸手撫摸她的手心,柔聲道,“上來睡會,休息好了,你問我什麼都告訴。”
還不等秦知回答,就迅速把手裡的牛奶喝完,將人抱起來放在了自己的床上,替她蓋上被子。
秦知看著他,心裡一陣酸澀,蘇牧是她第一個喜歡的人,也是唯一一個能夠讓她動心的人。
蘇牧側著身子盯著她看,"睡吧。"
秦知也沒拒絕,躺在他的身側。
他側過身看著她,她的臉色蒼白憔悴,眉宇之間有些疲憊。
他便躺在了她的身側,一隻胳膊搭在她的腰上,把人圈在自己懷裡。
秦知的身體僵硬著,不敢亂動。
兩人靠的太近,他的呼吸噴灑在她的頸項處,讓她不禁顫抖了一下。
蘇牧靜靜地抱著秦知,感受著她身上的溫度和呼吸。
漸漸地,秦知的身體放鬆了下來,她慢慢地入睡了。
蘇牧看著她安靜的睡臉,心裡充滿了幸福和滿足。
他默默地想著,如果那一天他們沒有吵架,他沒有讓他一個人獨自回家,他沒有說那些不該說的話,那麼這麼些年裡他就會一直陪在秦知的身邊,那該多好。
剛剛那一抱耗費了他太多體力,胃部生生撕扯著疼,緩了緩之後很快他也睡著了。
突然,秦知的身體動了一下,蘇牧立刻驚醒了過來,看了一眼懷裡的人,趕緊把她抱緊了一些,生怕她又會再次離開。
過了一會兒,秦知的呼吸漸漸平穩了下來,蘇牧才鬆了一口氣。
他輕輕地親了一下她的額頭,然後把她的手放到自己的胸口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