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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樓下，白止剛摸出一包煙，一隻手從眼前掠過，只剩下一根被丟到他手上。
解語臣不解，“以前你都不抽的。”
“小孩子聞不得煙味，我不在你面前抽，”白止將煙放進口袋，“你那個時候可霸道了，提著唱戲的槍在後面追著我打，小小的一個，膽子特大。”
“乾脆徹底戒了吧，你看二哥就不抽。”
“你的錯覺。”
白止往外走，“我去打一個電話，早餐馬上好。”
解語臣站在院子門口，看白止站在山坡上緊鎖眉頭吸完一支菸，看到他的時候讓他趕緊去吃飯。
白止開啟電話，決定先打給紅管家，讓他轉述一下，畢竟二爺年紀大了，還是小心行事較好。
“管家，二爺在你身旁嗎？”
“在的在的，白爺找……”
“很重要的事，你先把醫生喊來在一旁待命，我怕二爺接受不良。”
管家愣了一下，看了眼來電，一些念頭閃過，捂著怦怦跳的心臟，強撐著喊來醫生。
二爺接過手機，“白止你又幹什麼了，管家被你嚇得不行了，醫生都被喊來了。”
白止沉默了一下，“二爺你先找個靠椅坐下，放鬆心情，我怕說完你會把我打死，我現在還在廣西，您別衝動。”
“我身體好得很，說吧。”
“噢，我…我…那個，老牛吃嫩草了一回。”
二爺詫異，“這不是好事嗎？什麼老牛，你現在還年輕著……白止，你不會是對小花下手了吧。”
“昂。”
二爺喊來醫生，“先給我看看，我出現幻聽了。”
白止揪下一片樹葉，“不是幻聽。”
二爺咬牙，“白止，你年紀都跟我差不多了，你哪裡是老牛吃嫩草，你分明是木乃伊動情啊。”
白止訕笑，繼續揪樹葉，“二爺您剛說我還年輕來著，現在就成木乃伊。”
“小花知道這件事嗎？他的態度是什麼？”
“應該是同意了。”
二爺拍著自己的胸膛，平復了一下自己的心緒，“白止你可真不錯，讓你照顧人，把人叼進自己窩裡照顧是吧，你告訴我，你是認真的嗎？”
“是認真的。”
“我從來不信什麼承諾，但你白止還是值得一信的，你從來沒有失信過，我作為小花的師父，想聽聽你的承諾。”
“從生到死，我會一直陪著他。”
“你要記得，你要記得啊白止，別失信。”
二爺結束通話電話，讓管家他們離開，坐在大堂良久，出來後笑著去梨園聽戲了。
白止鬆了一大口氣，對面前被揪禿的藤曼表示歉意，聽到了解語臣喊他吃飯的聲音，快步走過去接過了早飯。
“別問，別說，快吃。”
“哦。”
解語臣慢吞吞吃著面，目光落在白止身上，開始思索。
張海官察覺到不對勁，再聯想到昨晚白止去他房間，得出來一個結論，兩人吵架了，而且沒空搭理他。
“眼珠子別轉了，給二爺的電話，簡單說一下這件事。”
解語臣猛地坐起，察覺到二哥的眼神，又坐下，偷偷豎起了大拇指，“我以為是我的一廂情願呢，畢竟你總不會拒絕我。”
“不是，別亂想。”
飯後張海官洗碗，看著兩人越走越遠，吵架應該不需要找二爺吧，難不成瞎子說的並不是胡言亂語。
瞎子還真不瞎哈。
白止輕聲道，“我也不知道我能活多久，但是我知道熬夜傷身，容易短壽，你從現在開始就不能熬夜了，有工作可以找我一起解決，至少快點。”
解語臣偏頭看他的側臉，微微下垂的眼斂，濃密的睫毛在鼻樑上投下一片陰影，“我還以為你是因為昨晚出去住而想明白了，沒想到是因為我的身體啊。”
“任何時候，都要以身體健康做底線。”
“好的，白老師。”
“不要叫我白老師，這不是說教，是勸告。”
解語臣笑著點頭，“白止，你怎麼好拘謹的模樣啊，我有點不好意思幹些什麼了。”
白止臉黑，一巴掌糊在他腦後勺，“滿意了嗎？”
“嘖，一如既往的沒吃飽飯。”
“別得瑟，要是下重手，我怕你往地下一滾，嚎啕大哭怎麼辦？”
解語臣笑容消失，掏了掏耳朵，“誰？”
“別的小孩，很久以前看過家長下重手，小孩就是這麼哭的，我就不敢對你下重手了。”
“我和他們不一樣。”
“嗯，你乖。”
“現在不乖都是你教的，所以你得負責。”
白止停住腳步，認真看他。
解語臣乖巧眨眼，他說什麼了？不會是要……
“你的檔案處理完了嗎，不如現在回去處理掉吧，免得晚上加班，讓解大以後早上把檔案傳來，免得你晚上不睡去喂蚊子。”
解語臣下意識摸了摸手臂上的紅包，“誰讓你昨晚跑的，不然哪有蚊子咬我。”
白止提醒，“是你讓我跟小官住的。”
“我說什麼你就聽什麼啊，那我讓你……算了算了。”
白止撓頭，狐狸的心思他哪裡能猜透，伸出手拉著他往回走，原本能言善語的人沉默了一路。
回頭一看，耳尖通紅，看不清神色，因為頭快栽進地裡了，白止頓時學會了。
到了房間，白止坐在椅子上，抽出一份檔案，“一起，別指望我一個人幹。”
解語臣也抽出一份檔案，累了就看一眼對面認真工作的人，從身到心都是愉悅的。
白止放下檔案，捏了捏眉根，現在後悔還來得及嗎？看對面打著哈欠睡眼惺忪的人，“你昨晚沒睡，休息會吧，我去燒壺茶。”
霸總也不是好當的啊。
解語臣往床上一倒，拍拍身旁的位置，“一起休息半小時吧，只剩下一點了，不急。”
白止拉上窗簾，拉開被子躺了下去。
解語臣往裡一滾，夏天天熱，加上白止的身體也熱，他才不貼著呢，找到一個舒服的地方打了個哈欠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