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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九月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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崑崙之巔,飛昇之途。

武學至高境界,可得道飛昇,傳言這世上最高峰,極寒之地崑崙山頂,便是通往仙界之路。

曾有詩言:不敢高聲語,恐驚天上人。

那裡極為神秘,常人不可至,輪迴宗也只是傳說,至今未有人至。至於仙人,飛昇之後,都不曾來此人間,又何曾有人知其真假,世間恐只有飛昇之人自知。話又說回來,既然選擇飛昇,何必來此人間。

林景陽對昇仙成神什麼的不感興趣,此次追趕這瘋癲道人,只因其好似識得母親,想問問關於母親的事。

“你識得我母親?”林景陽細語問道。

司空莫雪笑道:“小時候一起戲耍過,後來你母親去了君安城,便再沒見過。”

司空莫雪與林景陽母親同為蜀山劍童,自幼便在蜀山修道。後來山上來了位貴客,其母便跟隨貴客去了君安城,從此便再未出現。

後來聽人說,君安城中多了位“易妃”,幾年後便消失了。

“既然後來未見過,怎會知道我?”林景陽拔高嗓音問道。

司空莫雪望著皎月,對著這位故人之子,心中泛起漣漪,諸多感慨湧上心頭,將自己所知一併說敘於林景陽。

林景陽的母親名為林易秋,當年上蜀山的貴客乃武朝先帝朱尤炙,本是上山修性,小住幾日。遇上正值花季,楚楚動人的林易秋,便主動接近。初春少女,哪裡經得住皇室公子花言巧語。

離山之時,少女願隨其行。朱尤炙許諾掌門張天卿,武朝在,蜀山興,南平世代君王必不侵擾蜀山。

這便是為何皇賜恩匾被當做踏板,蜀山依舊無恙,換作其他門派,想都不敢想。

進入君安城後之事,司空莫雪便不得而知,後來朱尤炙繼位,君安城中多了位“易妃”,想必便是林易秋了,再後來朱尤炙壯年病逝,武朝動盪過一陣,便再未聽過林易秋的訊息。

朱尤炙生兩子,林景陽乃當今武朝皇帝朱龍氽的胞弟,說起來他該姓朱,算得上是親王了。

一月前齊桓真詢問澹臺布衣,如今“蜀山劍仙”在何處。神運算元告知,百年後,這一回劍仙在小池鎮,並告知齊桓真林景陽身世。司空莫雪本在外遊歷,接掌門令,便至此。

來此小鎮,一見林景陽便認出其為林易秋之子,二人太過相似。可初見之時,又在其身上看到了奇異氣息,試過之後方知是羽涅丹所至。

至於生南星完全是意外發現的,可扁一乙同無一高僧願出手相救之人,定非凡人。今夜將林景陽引至此,並非要告訴生南星自己要將林景陽帶至蜀山,而是告訴其身後之人。

至於林景陽,母親病逝前便將其真實身份告知,並囑其若想活命,需藏其聰慧,隱忍而活。十餘年來,林景陽謹記慈母遺言。

當觀音廟前,生南星說出,此子出,天下亂時,無人感到驚訝。

當年易妃突然消失,便有許多人存疑,若如今忽然冒出個親王。這剛復甦的武朝,怕是又要亂起狂風。

在林景陽心中一直不明,若自己為皇室,那自己一直喊做父親的又是何人呢?

司空莫雪也不知。

“君安皇室都不知,澹臺布衣怎知我身份?即知我身份,蜀山為何還敢收我?真成了劍仙,豈不是天下人皆知?”林景陽問道。

“這澹臺布衣乃神算,天下之事無不先知,要說這人間有仙,說他是,無人敢駁。至於蜀山收你,你得去問掌門師兄了。這麼多年君安皇室未能尋得你或許早已忘了還有你這麼位親王。再者想來我不懼武朝,掌門師兄更不會懼。”

蜀山劍癲說到此,略作思索道:“你想坐一坐那龍椅嗎?”

邋遢少年抖了抖殘破的衣袖笑道:“我坐上去像嗎?”

此時司空莫雪便知,這少年無心尊位。

“我母親在蜀山做劍童時,劍道如何?”

“天縱奇才,如未曾去往君安城,天下劍士中,必將多位女劍仙。”

記憶中母親身骨孱弱,手無縛雞之力,可這道人言語堅定,不像謊言。莫非,母親曾受過重傷。

司空莫雪見林景陽眉頭緊鎖,便猜到其所想,“若非有傷,修道之人不該如此早逝。惜哉!惜哉!”

林景陽咬了咬牙,面露兇光,若有所思。

轉瞬又面露笑意問道:“你覺得我能成為你們所說的劍仙嗎?”

司空莫雪撇了撇嘴道:“要說慧根尚可,比你母親還是差了些。可終究晚了些,羽涅丹可調經脈,可真氣是硬功夫虛不得,沒個三四十年難有大為,真有悟道之根,登臨劍仙怕是已到古稀之年了。惜哉!惜哉!”

林景陽笑道:“世事難料,誰人可知呢?”

“那龍虎山的清瀾道長前些時日至此所為何事?”

司空莫雪有些訝異問道:“怎麼?那老道也來過此處。”

林景陽點頭道:“不僅來過,還帶走了我一位好友至龍虎山,並告知我有位一襲白衣之人,將是引路人。”

邋遢老道撫了撫身上白衣,“那老道竟會糊弄玄虛,想必是來此收徒的吧。他有些本事,聽聞其挑人無數,只為傳其衣缽,尋了幾十年,如今可是尋到了。”

“至於我這身白衣,是為了一位故人,今日是她的生辰,每年九月初九,我便會著此白衣,與其遙相對飲。”

林景陽誤以為,是為了引自己,瘋道人才著此白衣。雖有些不著調,想來蜀山劍癲也不會如此蠢愚。

“你那葫蘆也是她送的吧?”

司空莫雪會心一笑,“這些年裝做痴傻著實是難為了你。”

“也不難!”

聰明人裝傻容易,大智若愚嗎,笨蛋假裝聰明才最難。

“可以說說那位送你葫蘆身著白衣之人嗎?”

司空莫雪氣息瞬雜,淡然笑道:“遂事不諫,既往不咎,往事不提!往事不提!”

這蜀山劍癲並非顯露這般瘋癲,只是為了逃避世俗;這少年並非展露那樣愚痴,只是為了躲避世人。

皎月高懸,已過子時,九月九終,一輪新日來。

江湖遊,美酒有,蒲劍在手,懸葫北走;過三更,望蜀山,鳥悅魚聲,據往何真。

少年並不知,前路何從,好似這一生都在鋪好的路上走。這十餘年過的似假非假,似真非真,只記得那日是九月九。

九月九,又至重陽,夜半透涼,默思爹孃,人比花黃;

九月九,滿山萸薔,把酒衷腸,聞淚兩行,何處尋娘;

九月九,獨處無煌,形單影長,孤逢素裳,猶思乳孃;

九月九,入險何妨,斬仙誅王,順昌逆亡,只為吾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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