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渣男受盡折磨白了頭,渣男之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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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飛鳶與周桑寧站在一個破破爛爛的小棚子前面。

小棚子四面透風,沒有牆壁,只有四根柱子撐著搖搖欲墜的茅草棚頂,風雪一大,這爛棚子就有倒塌之危。

周桑寧輕輕感慨,“這就是趙靈傑如今住的地方嗎?還不如人家的馬圈牛棚呢,真可憐啊……”

景飛鳶看了一眼破爛棚子角落裡那個殘缺的小陶罐,那就是趙靈傑如今用來煮野菜粥的東西。

髒兮兮的。

不知多久沒洗刷過了,邊緣有許多陳年汙垢。

曾經那個對入口的食物極其挑剔的舉人老爺,如今居然也落到了這般乞丐都不如的邋遢境地。

景飛鳶看了一眼,問身後侍衛,“怎麼不見他?”

侍衛說,“回稟娘娘,那奴才或許是出去收夜香了還沒回來,辛苦娘娘再等等。”

周桑寧一聽“夜香”二字,忽然就覺得眼前的棚子似乎湧出了臭氣,她伸手捏著鼻子,嫌棄的想走遠一些。

剛拉著景飛鳶往旁邊走了兩步,她看到一個白髮蒼蒼的老人家拉著車蹣跚走來。

她根本沒將這個老人家與趙靈傑扯上關係,只以為是個普普通通的為生活所迫的老人,正要移開視線,就聽見旁邊侍衛說——

“皇后娘娘,郡主,那就是趙靈傑。”

“……”

周桑寧聞言愣住。

景飛鳶也被侍衛這話驚到了。

兩人同時看著那個白髮蒼蒼的老人家。

那個從遠處走來被重活兒壓彎了背脊的佝僂老人……

那個衣衫破爛滿是黑泥汙垢的邋遢老人……

那個腳上踩著一雙破布鞋腳趾頭都露出來半截的落魄老人……

竟然就是曾經那個意氣風發的舉人老爺嗎?

他拉著一輛沉重的糞車,蹣跚走來。

他一直低著頭,一步一步艱難往前走,不管是誰從他身邊經過,不管旁邊有什麼動靜,他都好像聽不見一樣,始終不肯抬頭,好像他是被這個喧鬧的世界單獨隔離出去的一個,他已被世界拋棄。

他麻木的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裡,低著頭做著數年如一日的沉重活計。

草棚這邊。

景飛鳶盯著趙靈傑那一頭如雪的白髮。

不過是八年沒見,這人是什麼時候變成這樣的呢?

一頭烏黑的頭髮,是什麼時候變成雪花一樣的?

她以為即便是隔了八年,再見面時趙靈傑依舊會是那副好像誰都欠了他一般的欠虐模樣,她以為趙靈傑就算有變化也不會跟她們這些同齡人相差太大,可是,再次重逢,趙靈傑居然比她爹爹景雲峰還要蒼老幾分……

這個男人在這八年裡到底經受了怎樣的苦難和折磨,才會以青年之身蒼白了頭髮,宛若五六十歲的可憐老人?

可即便這男人看起來再可憐,景飛鳶也不會憐憫這個罪大惡極的男人。

她一瞬的驚訝怔愣過後,湧上心頭的是快意,是釋懷。

她對身邊同樣震驚的周桑寧說,“這或許就是他的報應來了吧,他作惡多端被老天爺厭棄,老天爺並未讓時光在我們身上留下多少痕跡,卻加倍殘酷的懲罰了他。”

周桑寧深以為然。

趙靈傑只比她母后景飛鳶大半歲,同樣的年紀,景母后還嬌美得如二八少女,可趙靈傑已經比五十歲的老人還顯老了,這不是報應是什麼呢?

兩個同樣被趙靈傑傷害過的女人,冷冰冰看著趙靈傑一步步來到她們面前。

低頭麻木走路的趙靈傑一直沒有發現他的草棚子前面有人。

直到碰上了擋路的侍衛,他才停下腳步,緩緩抬起頭來。

看著眼前威嚴的侍衛,趙靈傑恍惚了一瞬,忽然他意識到了什麼,驀地抬頭望著草棚子前面。

他看到了兩個衣衫華麗的女人。

時隔多年,再次看到曾經的妻子,趙靈傑已經快要認不出來了。

他跟那個妻子才成親半年,他每日裡呆在書房裡,除了一日三餐極少跟新婚妻子見面,一年兩年不見面他還能想起妻子長什麼模樣,三年五年過去就開始模糊了,如今八九年過去,他連做夢都只能夢到模糊的一片人影……

他恍恍惚惚望著頭上插著鳳釵的景飛鳶,許久許久,才將眼前這個早已經貴為一國之母的女人跟他記憶中那個妻子重合。

他看著景飛鳶那如花的美顏,再看看自己如今粗糙發黑的雙手,摸著自己長滿了皺紋的臉,和雪白的頭髮,他嘴角扯起一絲絲難看的笑。

可大概是許久許久沒有笑過了,他已經不太會笑了,嘴角扯起來,也是滿滿的彆扭和難看。

他意識到自己不會笑了,於是不再徒勞。

他放棄了笑,重新變成那麻木的樣子。

他低下頭,緩緩跪下來,磕頭請安。

“賤民趙靈傑,給皇后娘娘磕頭請安。”

他長久不說話,嗓音已經變得嘶啞,可他嗓音裡沒有了曾經的戾氣,他好像早已經認了命,並且已經適應了這樣的人生。

他的傲骨,早不知在何時被生活碾碎了。

一寸不剩。

景飛鳶看著他主動跪下磕頭請安的樣子,若有所思。

看來……

曾經一心求死的人,如今失去了傲骨向命運妥協之後也開始變得惜命了,他不想去死了,所以才會屈服,主動向昔日的仇人請安磕頭。

景飛鳶薄唇微勾。

曾經這個男人不想死,她偏要讓這個男人活著受折磨,可她如今想送這個男人去死了,這個男人居然想苟且偷生了。

這樣也挺好。

讓不想死的人去死,才是懲罰啊。

景飛鳶側眸看著周桑寧,“想與他說什麼話嗎?”

周桑寧久久凝視趙靈傑許久,才搖頭。

她低頭撫著自己的肚子,嘴角滿是幸福的笑。

她說,“母后,您可以隨您的意,立刻動手處死他,我不會過去與他說什麼,知道了您這八年是如何折磨他的,看到了他這副衰老殘敗的模樣,我徹底釋然了。不論他前世是如何騙我的,不論他今生是如何欺負我的,都已是過去,與我無干了,我如今只知道我有個非常愛我的夫婿,我有兩個即將出生的孩子,我這麼幸福,他算個什麼東西呢?”

景飛鳶將周桑寧幸福的模樣收入眼底,不由莞爾。

挺好。

她早就放下了,如今,周桑寧也放下了。

既然如此,就送趙靈傑上路吧。

景飛鳶抬手淡淡吩咐侍衛,“來人,將他扔到他親自拉過來的大糞桶裡,溺死。”

侍衛立刻上前。

俯首帖耳跪在地上的趙靈傑,聽到景飛鳶這話,忽然愣住了。

他猛地抬頭震驚望著景飛鳶。

意識到景飛鳶真的要將他弄死,他慌了。

他拼命磕頭求饒,“娘娘饒命啊!皇后娘娘饒命啊!我現在不想死了,我現在就想這樣苟延殘喘,求您別殺我!求您別殺我啊娘娘!”

景飛鳶無動於衷。

眼看著侍衛已經走到跟前,趙靈傑驚慌的眼裡撲簌簌掉著淚。

他拼命推搡侍衛,他不甘心就這麼死去,他見景飛鳶無動於衷,於是看向景飛鳶旁邊的周桑寧。

他與周桑寧九年未見,十一歲的小姑娘變成了二十歲的女子,他已認不出來。

他以為這是景飛鳶的親人朋友,於是流著淚拼命哀求景飛鳶——

“皇后娘娘您饒了我吧,您看您身邊的貴人就要生了,這種時候不宜殺人啊,您放了我吧娘娘,您就當給您身邊的貴人積福了行不行?您如今貴為國母,兒女雙全,而我已經淪落到這種地步了,我根本影響不到您什麼,您何必殺我呢娘娘,您就把我當個屁給放了吧娘娘!”

景飛鳶沒有開口回答他一個字。

只是眼神催促侍衛,趕緊動手。

侍衛見娘娘不對趙靈傑留情,立刻將趙靈傑押起來扛著往糞車上面的糞桶裡扔。

趙靈傑看著黃黃白白的糞便,哪怕他已經面對這種東西整整九年了,可如今要被扔到這種髒東西裡活活溺死,他還是感受到了鋪天蓋地的噁心和恐懼!

不可以……

他就算要死,也不能被扔進糞桶裡溺死!

他聽說窒息之人會拼命呼吸拼命張嘴吸氣,他要是被扔進糞桶裡,到時候窒息了,求生的本能豈不是會讓他將糞便吸入鼻子裡和嘴裡?

不……

他不可以死得這麼骯髒,這麼難看,他不想嘴裡喉嚨肚子裡全都是別人拉出來的糞便,他不可以死得這麼噁心啊!

可任憑趙靈傑如何恐懼如何抵抗,都沒用,他還是被侍衛扔進了半人高的糞桶裡。

他在裡面拼命撲騰,侍衛們拿著攪屎棍摁著他的腦袋將他用力往下壓,他腦袋被按進糞便裡,臭得他窒息。

他用盡渾身力氣掙扎出來,瀕死的畏懼感,讓他不禁淚流滿面,他歇斯底里地衝景飛鳶怒吼——

“賤人!”

“當年你弄死我娘時,我一心求死,我讓你弄死我,你偏要讓我活著!”

“我屢屢尋死自盡,你始終讓人盯著,你不許我去死,你惡毒的讓我做收糞的奴才忍受了萬般屈辱!”

“如今我麻木了認命了,我想苟延殘喘了,可你竟然又要弄死我!”

“求死時你要我活,我想活你又要我死,你怎麼能這樣殘酷的對我,我當年就只做錯了一件事,我就做錯了一件事而已啊,你為什麼要這樣折磨我!為什麼!”

景飛鳶平靜看著這個被死亡逼得爆發的男人。

她沒有與這個男人多說什麼。

她淡淡吩咐侍衛,“溺死以後,扔到那邊湖中心,讓他沉屍湖底,從此與他母親團聚。”

前世,是她和她的兒子煜兒一起沉屍湖底,如今,該換成趙錢氏和趙靈傑這對罪大惡極的母子倆了。

景飛鳶拉著周桑寧繞過糞車緩緩離開。

侍衛們謹遵皇后口諭,擼起袖子拼命將趙靈傑往糞桶裡按。

趙靈傑不甘心死亡,每一次被按下去後又會掙扎著露出個腦袋來大口呼吸。

如此反覆幾次,當他渾身的力氣一點點消失之時,當他的意識開始渙散時,他望著遠去的景飛鳶和周桑寧,腦子裡忽然出現了一些模糊的畫面……

他彷彿看到,他身穿狀元袍打馬遊街,整條街道因為他而圍得水洩不通……

他彷彿看到,他前世被神醫治好了病,將景飛鳶母子倆沉塘害死……

他彷彿看到,他身著紅衣與尊貴的郡主拜堂成親,又一同孕育了孩子……

忽然,他腦子裡嗡的一聲炸響。

他再一次掙扎起來!

不!

老天爺弄錯了!

這一切不該是這樣的!

景飛鳶不應該是皇后,那隻不過是個生了孽種被他沉塘弄死的賤人!

而他是狀元郎,他是郡主的男人,他岳父是攝政王,他一步步往上爬討得皇帝歡心於是成了本朝最年輕的權臣!

他不該是如今這悽慘的模樣!

不應該是這樣!

他流著淚望著已經走遠的周桑寧,忽然用盡力氣大聲喊——

“寧兒!”

“……”

正扶著肚子往前走的周桑寧,聽到這一聲熟悉的“寧兒”,她驀地愣住了。

她停下腳步,然後緩緩轉頭望著糞桶裡的趙靈傑。

趙靈傑見周桑寧轉身看他,他心中一喜,連忙大聲喊,“寧兒!我回來了!是我啊!我是你的靈郎啊!你快救我!救我!”

周桑寧怔怔望著趙靈傑。

對視三息後,她側眸恍惚望著景飛鳶,“母后,他是不是也……”

景飛鳶也若有所思,“或許是人之將死,老天爺有意讓他知道兩世的境遇。”

兩人對視一眼,緩緩來到糞車前面。

景飛鳶揮手示意侍衛們退到遠一點的地方。

她抬頭看著趙靈傑,譏諷道,“你回來了又怎樣呢?太遲了。當初被你害死的妻子,如今成了一國之母,而你的母親已沉塘而死,你堂堂狀元郎麻木恥辱的做了多年的收糞工,你面部被刺了字,你今生再無翻身的機會,看到今時今日的下場,你可後悔當初那般害我?”

趙靈傑沐浴在糞便之中,根本不敢看景飛鳶的眼睛。

他當然知道,他如今已經沒有了翻身的餘地,他曾經害死的妻子,動一動小手指就能立刻要了他的命。

他只能扭頭看向曾經愛他愛到骨子裡的周桑寧,眼神裡滿是哀求之意。

可是,周桑寧只是冷漠地看著他,平靜問他,“求我?你覺得我還會再救你麼?你還記得你是如何對我的嗎?”

趙靈傑想起自己今生對周桑寧造成的傷害,他含淚哭求,“對不起,寧兒,今生的我太混賬了,簡直罪該萬死,可是寧兒,如今在你面前的我並不是那個傷害了你的趙靈傑啊,我是前世那個深愛著你對你千依百順的趙靈傑啊!如今我回來了,我願意百倍千倍補償你,求你給我一個贖罪的機會!”

周桑寧淡漠凝望著趙靈傑,“前世的你就是個好東西了嗎?你自己被斬首了,便不顧我的死活,一心只想讓我為你報仇,讓我跟你一起不得好死,你的自私,無情,你以為我還沒看透嗎?”

趙靈傑眼神慌張,“寧兒,你誤會我了……”

周桑寧打斷他的話,“我沒有誤會,我如今的夫婿已經教會了我,什麼才是真正的愛情。他兩個月前也曾面臨過死亡,你是罪有應得,他是無辜被牽連,他若是斬首才是死得冤枉,可即便如此冤枉,他也沒有想過讓我去為他報仇,他說,死他一個已經足夠慘烈,沒有必要再搭上我一條命,他讓我放下仇恨打掉他的孩子好好活著,他讓我替他好好活下去……”

說到這兒,周桑寧眼中滿溢著愛意。

她忽然好想念她的夫婿,她好想念那個不如趙靈傑斯文有才氣,卻比趙靈傑爽朗大氣的武將。

周桑寧撫著肚子,抬頭冷冰冰望著趙靈傑,“姓趙的,你回來也沒用了,你睜大眼睛看著我,我如今已嫁做人婦,我即將為人母,我的夫婿比你好,有他教導,我肚子裡這兩個孩子再不會像你曾經那兩個孩子一樣忤逆不孝。我不會再因為你這種人而鬧得眾叛親離,我有母后疼,我有弟弟妹妹寵,你覺得我會放棄如今的好日子,再重新撲進你那些泡影誓言裡麼?”

趙靈傑望著周桑寧那即將臨盆的大肚子,瞳孔緊縮!

剛恢復前世記憶,一心只想活命,他下意識忽略了許多小細節,他這才發現周桑寧挺著大肚子!

他紅著眼睛死死盯著周桑寧,“你嫁給誰了?你怎麼敢背叛我?那個男人是誰?他是誰!”

周桑寧嗤笑一聲,“天閹之人,你連男人都不算,你也有勇氣說背叛?”

趙靈傑氣得眼前一黑!

他正要再次開口,忽然,不遠處傳來一道男子嗓音——

“寧寧,我來接你了!”

趙靈傑一愣,驀地看向街口。

他看到,一個濃眉大眼的俊朗公子大笑著縱馬而來。

他看到,那個錦衣公子眼裡只倒映著周桑寧一人的身影,哪怕皇后娘娘就在旁邊,那錦衣公子也隻眼巴巴望著他的寧寧,笑得像個傻子。

而就在錦衣公子身後,皇帝的鑾駕也強勢出現。

他看到,一身黑色龍袍的英俊帝王站在馬車前面,左手拉著長女,右手拉著小兒子,英俊帝王那雙深邃眼眸凝視著皇后景飛鳶,好像個害怕被妻子拋棄於是趕緊帶著兒女來接妻子回家的無能夫婿。

趙靈傑怔怔望著那兩個男人之時,景飛鳶和周桑寧也看到了那兩個男人。

她們倆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眼中看到了殺意。

不能讓趙靈傑開口!

重生的秘密,不能吐露給那兩個男人知道!

於是,母女倆幾乎是同時從腰間各自摸出了一把匕首,然後冷冰冰插向趙靈傑的嘴!

景飛鳶快一步,她的匕首刺破趙靈傑的嘴強勢抵開趙靈傑的牙齒,直接貫入趙靈傑喉嚨!

“啊——”

趙靈傑一聲慘叫,周桑寧的匕首也趁機扎進了趙靈傑嘴中,狠狠一刺就將趙靈傑的舌頭割斷。

兩把匕首快準狠,徹底斷了趙靈傑說話的機會。

“嗚……嗚嗚……”

趙靈傑滿嘴鮮血,難以置信地望著眼前兩個狠辣的女人。

可是,那兩個女人已經扔了匕首,將他拋下,含笑轉身各自走向了自己最英俊也最深愛的夫婿。

他承受著巨大的痛苦,含著淚望著那兩個女人。

她們怎麼能這樣對他?

她們曾經都是他的妻子啊……

為何重活一世,這兩個女人都狠心拋棄了他,另嫁別人?

他眼睜睜看著景飛鳶去了鑾駕前,笑著張開手想抱女兒和兒子,可那冷酷的帝王姬無傷卻一手拎著個孩子往後一扔,自己臭不要臉的張開雙臂與景飛鳶擁抱……

景飛鳶站在馬車底下與馬車上的男人相擁,男人華麗的披風將景飛鳶攏住,畫面美好得好像只能存在於畫中。

趙靈傑被這一幕刺痛了眼睛。

這是他不要的女人,怎麼能過得這麼好!

怎麼能過得比他還好!

他啪嗒啪嗒掉著淚,又不甘心地看向周桑寧那邊。

他看著那個縱馬而來的男人飛快跳下馬背,一把將周桑寧抱住,然後一手牽著馬一手摟著周桑寧,低頭笑眯眯跟周桑寧說什麼話,周桑寧在男人說話時一直含笑望著男人,眼裡的愛意那樣明顯,比當初愛他時更甚……

趙靈傑的心愈發疼痛。

不該是這樣的!

這是他的妻子,這是給他生了龍鳳胎的妻子,為什麼這賤人要背叛他嫁給別人,為什麼要給別人懷上孩子!

這兩個賤人,為什麼全都要拋棄他,為什麼全都不肯要他!

明明他趙靈傑也是能做狀元郎的人啊,明明他趙靈傑也是人中龍鳳是全京城少女的夢中情郎啊!

趙靈傑流著淚看著曾經屬於他的兩個女人各自依偎在另一個男人身邊幸福遠去,他張嘴想怒吼,想呼喊,可是他的嘴已經被他的兩個女人親手毀了,他無法發出任何聲音。

他只能帶著無限的仇恨和無限的悔恨,被再次衝上來的侍衛們按入糞桶裡。

骯髒惡臭的糞便從他被破壞的嘴裡湧入,讓他的傷口疼痛了百倍。

他在痛得窒息也臭得窒息的瀕死恐懼之中,再一次恍恍惚惚想起了前世。

老天爺對他真是殘酷。

既然他已經死在了風光的前世,為什麼又要讓今生落魄悽慘的他在臨終之時擁有前世記憶呢?

他不想擁有前世記憶,他今生過得這樣失敗,這樣恥辱,恢復前世記憶只會讓他死得更不甘心啊。

他的妻子,景飛鳶……

他的妻子,姬桑寧……

他的孃親,錢氏……

他的兒女……

他明明有這麼多親人,可今生他一個也沒能擁有。

他多希望他閉上眼睛以後能回到前世,如果能如願,他一定會珍惜景飛鳶,他一定會珍惜姬桑寧,他一定會善待攝政王的兒子趙煜,他一定會補償所有人……

可惜,他回不到前世了。

他眼裡滾落出最後一滴淚,他想起他的兩個女人都拋棄他離去,從此只屬於別的男人,他悔恨地嗚咽一聲,徹底斷了氣。

前世風光無限狀元郎,今生溺死在髒臭的糞桶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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