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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長樂抿唇不言，可隨著聞人絕運功，連綿不斷的暖意由腰身流向四肢，自胸口處隱隱傳來的疼痛也有所消散。
早已習慣的謝長樂腰身不由軟了下去，依偎在聞人絕胸前徹底沒了言語，瞌睡來臨之際門外傳來硬物撞擊木門的聲響。
半合的窗前燈光搖搖欲墜，略顯狹小的屋內明暗交錯，在只聞耳邊輕淺呼吸聲的夜裡沉悶極具規律的敲門聲格外突兀。
三扣一歇，不是謝長樂所熟識的任何一人。眼前驀的閃過一雙帶著狹促笑意和明晃晃情慾的眸，來人是誰不做他想，有聞人絕這個前車之鑑謝長樂對此事並不感到意外。
謝長樂睡眼朦朧，撩起眼皮看向聞人絕。
可流氓就是流氓，顧長吟不同孟肆，叩了兩次門不曾得到回應後直接穿門而入，比之昔日的聞人絕有禮卻也多不到哪裡去。
聞人絕漆黑眸子一厲，面上一片陰冷，卻眨眼間身形化作一團黑霧消散不見。謝長樂張張唇，餘光卻是掃到一道漆黑身影。
顧長吟修長的指挑起紗簾，明知故問，“還不曾歇息？”
謝長樂指尖觸及脖頸處褻衣有所鎮定，早在聞人絕身形散去之際，他便替思緒尚在混亂中的自已理了理有些許凌亂的衣袍。
倚著靠背的謝長樂唇角輕勾，帶著淺淡笑意的同時眉眼間浮現顯而易見的疏離客氣，“不知顧師兄深夜來訪所為何事。”
顧長吟長身玉立，指尖翻轉，眨眼將垂下來的紗簾盡數收起，舉手投足間賞心悅目，散漫中帶著說不出的高貴優雅。
紗簾被顧長吟整得極為規整，顧長吟半空中的手驀的轉了個彎兒，在指尖堪堪觸及謝長樂臉頰時謝長樂偏頭避了開去。
顧長吟挑眉，也不覺尷尬不妥，極為自然的撩起衣袍前擺在床榻落座，他唇角勾著淺笑，“自然是想念師妹的緊。”
謝長樂瞳孔驟縮，對顧長吟的直白始料未及。再回神手腕間的牽扯讓謝長樂不自覺蹙眉，只見自已過分瘦弱的雪白腕子上橫著幾根修長的指，明明不曾用力卻壓得她動彈不得。
顧長吟指腹摩挲著她雪白細膩的膚肉，煞有其事道，“說來也是奇怪，按先前行事師妹身子如今該更為糟糕才是...不知師妹可否告知其緣由？”
顧長吟狹長深邃的眼眸此刻好似兩把尖刀直插謝長樂內裡，那淺色瞳孔宛若懸鏡，照應出神色有片刻怔愣不自然的謝長樂。
謝長樂自然知是何緣由，聞人絕是根治不了她，卻也不知尋了什麼法子，每次歡好後她氣喘之際身子比之以往要更為輕快。
顧長吟師承雲遊真人，一手醫術更是出神入化，未必不會有所察覺。謝長樂一時摸不準顧長吟意思，沉吟片刻搖頭，“顧師兄所言，清棠並不知情。”
對謝長樂所言顧長吟似並不意外，摁著謝長樂雪白皮子的指尖極為曖昧的摩挲著那塊皮肉，他猶嫌不夠，修長的指圈上了謝長樂的腕骨，細細把玩著謝長樂纖長卻又不過分細瘦的指。
謝長樂不適的皺起眉，往回抽了抽卻是沒能如願，一而再再而三的過分舉止讓謝長樂眉眼溢位厭惡來，“還望顧師兄自重。”
她如今再是‘落魄’也有自身傲骨，冶豔昳麗的眸子帶著淡淡厲色，在指尖若隱若現的紅色襯托下美得驚心動魄。
顧長吟視若無睹，深邃精緻眉眼間端的是漫不經心和萬千柔情，他鎮壓謝長樂掙扎，兀自將謝長樂軟白掌心貼上自已胸膛。
“你這般可真真是讓師兄好生難過。”
油膩膩的語調和那做作的神情放在顧長吟身上並不突兀，可即便如此，謝長樂依舊不受控制的泛上一陣惡寒。
在見識了顧長吟此番行徑，謝長樂一時竟也不覺夜裡時不時就折磨她的聞人絕有多糟糕，兩相對比之下還是後者更為順眼。
見謝長樂‘沒有反抗’，顧長吟得寸進尺，指尖順著褻衣交合處遊走，擦過鎖骨穩穩落在謝長樂雪白腮邊。
謝長樂緊咬牙關，指尖聊勝於無的紅色劍光直奔顧長吟命門，卻又被顧長吟輕而易舉的揮散，連他皮毛都不曾傷著。
謝長樂一哽，胸前傷口隱隱作痛。只能眼睜睜瞧著顧長吟對她胡作非為，就在其指腹即將落在她唇角之際，聽得屋外傳來一聲悶響，聽起方位竟是小師妹住處。
捲翹眼睫一顫，昳麗漂亮的眸微瞪，在謝長樂呆愣之際顧長吟撤了對她的梏桎，顧長吟指尖禪了禪衣襬上並不存在的灰塵，別有深意道，“師妹姿色非凡，想必勾了不少人的魂罷。”
同吃味般再尋常不過的話落在謝長樂耳中讓她眼皮一跳，穩了穩心神，豔若春花的面上是同江止如出一轍的無波無瀾，似是不明白顧長吟在說些什麼，也不在乎他說了些什麼。
顧長吟似笑非笑，淺色瞳孔宛若明鏡，好似看透一切。在謝長樂不耐之餘生起一絲惴惴之際，顧長吟身形化作一團煙霧。
謝長樂緊繃著的肩膀鬆緩，慢慢吐出一口濁氣。熟悉的氣息襲來，謝長樂低眉垂首不欲理會，可思及小師妹，謝長樂淡定不了了，她偏頭看著去而復返亦或者從未離開過的聞人絕。
“小師妹那裡是不是你搞的鬼？”，雖避開了顧長吟但不妨礙她秋後算賬，聞人絕知小師妹在她心中的分量，理應不會鬧大了去，但事有萬一，謝長樂執著於從他口中得到肯定的答覆。
聞人絕掐著她尖尖的下巴，冰涼的指腹劃過謝長樂雪白腮肉，一點點將顧長吟殘留下的氣息抹去。黑沉的眸子裡翻滾著一層稠黑的墨色，“我竟不知你喚他師兄。”
謝長樂猝不及防被聞人絕帶偏過去，張嘴就要反駁之際堪堪回神，“你莫要顧左右而言他，先回答我。”
聞人絕眯了眯眼，眸底閃過一絲危險，手上動作也愈發肆意大膽，順著衣領慢慢滑了進去，掌心瞬間攏著盈盈月色。
半晌，在謝長樂直勾勾的注視下聞人絕低下頭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