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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這一路的艱辛,邵剛心裡甚是心疼,他的情緒一般不外露,邵剛憐愛地拍了拍蘇千渠的肩膀。
太子朱明宇帶著賑災隊伍進宮覲見皇上。
“去吧。”邵剛對蘇千渠說道。
蘇千渠點點頭。
威嚴的大殿裡,皇上端坐在龍椅上。
眾人對著龍椅上的皇上跪拜。
“免禮!”
由朱熙川向皇上彙報了賑災的情況,他還特意提了一下蘇千渠和人馬分兵兩路先行去賑災,一路上艱辛萬分。
皇上深深地看了一眼蘇千渠,讚許地點點頭,他給太子物色的人不錯。
“朕要提升蘇千渠為正四品,希望大家都能學習蘇大人的精神。”
蘇千渠連忙跪謝道:“謝皇上!”北鎮撫司使的品級一直都是從四品,今日皇上也算開了先例。
接下來,皇上依次賞賜了賑災隊伍的眾人,皇上還設立了專業賑災的機構就由遼王朱熙川管理。
從宮裡回來,蘇千渠回到了北鎮撫司。
“大人,你可算回來了!”一進門就被李二抱住了。
李二抱得緊緊的,蘇千渠有點喘不過來氣,“李……李二,你先鬆開。”
李二連忙鬆開蘇千渠,繼續說道:“大人,聽說您染病了,我快擔心死了。”
“沒事了,早就好了。”
“大人一定吃了不少苦。”說著,李二落下淚。
“都過去了。”
李二說道:“大人,北鎮撫司的活還得您來幹,我還真幹不了。”
“哦?”蘇千渠饒有興趣道,“怎麼說?”
“公務怎麼那麼多?我真的都看不過來!”李二抱怨道。
“好了,以後還是我來幹。”蘇千渠安慰道。
“我還是適合體力活。”
北鎮撫司的眾人聽說蘇千渠要回來,早早就準備好迎接。
“慶祝蘇大人迴歸!”
蘇千渠被嚇了一跳。
李二自豪地說道:“是我給他們說的等你一進來就高呼這句話,”他又湊到了蘇千渠的面前,“咋樣?有沒有感受到熱情?”
蘇千渠錘了他腦袋一下,“嚇我一跳!”
北鎮撫司裡一片熱鬧喜悅。
東宮裡太子陰沉地坐在椅子上,旁邊的人大氣不敢喘。
“嘩啦——”太子突然把桌子上的茶杯掃到地上。
“好啊,朱熙川這一路可真是風光,百姓夾道跪拜!這一趟賑災不僅讓他把我在山東的勢力削減了大半還讓他贏了民心。”
太子朱明宇站了起來,蹲在跪在地上的人面前,“我讓你辦的事……”
“奴才一定辦好!”跪在地上的人顫抖著回答道。
朱明宇這才站了起來,“這次辦砸了,你也不用回來了。”
跪在地上的人瞪大眼睛,他明白太子這句話的意思,不用回來也意味著他而不用活著了。
而此時,遼王府。
朱熙川坐在中央,青廬說道:“殿下,這次太子一定不會善罷甘休的,我們得小心太子最近的活動。”
朱熙川沉默著。
周進說道:“現在也別管什麼太子了,先管管西北吧,這是開戰的節奏。”
“現在什麼情況?”朱熙川終於開口了。
“荊伯侯的兩個世子壓根不頂事,任由草原的各部南下侵擾百姓。”
朱熙川冷哧道:“兩個草包讓他們頂也頂不住。”
“那咋辦?總不能任由著他們!”周進不自覺拔高了音量。
“那有什麼辦法?沒有皇上的命令,我們出不去!”
“要不我們偷偷溜出去吧?”周進說道。
金枝呼了一下週進,“那是抗旨,殿正好給了太子和皇上整治殿下的機會!”
周進抓狂起來。
“殿下,荊伯侯的兩位世子怎麼辦?”青廬問道。
“告訴陳述他們,不用管他倆,如果能被抓走就更好了。”朱熙川說道。
青廬立馬聽懂了朱熙川話裡的意思。
朱熙川想到了什麼,笑道:“還有太子什麼的,不用管他。”
青廬點點頭,“明白了。”
日子就這樣一天天過去,天氣越來越很冷,今日空中飄起了雪花。
“大人快看!下雪了!”劉聰驚喜道。
蘇千渠推開窗戶,一股冷冽的寒風吹進來,她和劉聰都不禁打了個寒顫。
“好好看!”蘇千渠讚歎道。大地被白雪覆蓋,天地間一片白茫茫。
“大人,徐大人來了。”錦衣衛通報。
“好,我馬上過去。”
亭子下徐南山正在擺弄什麼東西。
“徐大人現在來我這裡都不客氣了。”
徐南山拍拍身邊的爐子,“圍爐煮茶。”
“有趣。”蘇千渠打量著徐南山擺弄的爐子。
“來嚐嚐。”徐南山遞過來一杯茶。
蘇千渠抿了一口,“喝著暖暖的。”
“放了姜。”徐南山回答道。
“難怪。”
“聽說你在山東染病了。”徐南山問道。
“早就好了。”
“我聽說的時候真的很擔心你,瘟疫可不是鬧著玩的。”
蘇千渠笑道:“我命硬沒事。”
徐南山輕笑著搖了搖頭。
“諾。”徐南山遞給她一個橘紅的吃食。
“好甜!”蘇千渠驚呼,“竟然是地瓜!”
“能給我說說賑災的事情嗎?”徐南山問道。
蘇千渠反問道:“為什麼感興趣?”
“我少年待在嶺南,現在待在京城,我一直不知道外面是什麼樣的?我也不知道百姓到底是什麼樣的生活。”
蘇千渠沉思了一會兒,開口道:“我在路上遇到了一隊流民,山東的水患讓他們不得不離開生活的土地,他們中有幼兒有老人有婦人有青壯年,無一例外的是他們的眼神空洞沒有希望。”
“後來他們搶賑災的銀子被我攆跑了,後來在二十里外我們又遇到了一狼群,有幾匹狼還在啃食一個嬰兒的屍體。”
徐南山的表情明顯有些不忍。
“但我們都能看出來這嬰兒是被父母扔在那裡的。”
“為什麼?”徐南山不解道,“父母不都有愛子之心嗎?”
“那是世道給父母的規訓,但在生死麵前,他們也沒有選擇。用嬰兒的性命可以從狼群口中爭取逃跑的時間,以此來換取大部隊的性命。”
徐南山握著茶杯的手慢慢收緊,他不再說話。
“這是流民和普通百姓還是有區別的,但也差不多。”蘇千渠說道。
蘇千渠看出徐南山心中所想,“吏為民役,得能夠看得到大眾,處在高閣之中永遠都是雲裡霧裡。”
徐南山眼裡閃著光,“我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