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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們之所以會感到痛苦，是因為看清了現實，卻又無可奈何——李雪平
市中心醫院，重症監護室。
“醫生，醫生，病人甦醒了。。。”
小護士激動的大喊。
李子軒緩緩的睜開眼睛，視線還沒清晰，就被一束光給照的被迫閉上。
緊接著就感覺有人用力掰開自已的眼睛，用光照了照。
“嗯，目前來看病人暫時脫離的生命危險。”
李子軒突然想起二哥許大壯。
掙扎著就要起身。
“你幹什麼？趕緊躺下，你的病還沒好呢。。”
小護士急的哇哇大叫，甚至像在訓斥。
李子軒想說他有急事，需要立即出院，但話到嘴邊。
卻變成：“啊。。啊 。啊”
“躺下，你想說什麼，慢慢說。”
小護士摁著李子軒，不讓他起身。
“阿巴。。。阿巴，，啊。。”
“你想說什麼，慢慢來。”
小護士甚至把耳朵貼到李子軒的嘴邊，也沒能聽清楚他說的話。
旁邊的醫生見此情形臉色大變，慌忙走到一邊的臺子上拿起片子仔細觀察。
“難道傷到了語言中樞神經？這個位置不應該啊，還是腦子裡還有血塊壓迫了神經。”
他看不出來，但又不敢亂說。
只能安慰：“你現在別想其他事，暫時好好休息。”
李子軒也感覺到了自已的異常，情緒更加激動。
小護士都快摁不住了。
這醫生也是眼疾手快，從旁邊臺子上拿起一支鎮定劑就紮在李子軒身上。
沒一會，李子軒便安靜下來。
小護士也拍拍胸脯鬆了口氣。
“暫時別告訴家屬，病人已經甦醒，等明天早上再說。”
醫生離開時小聲叮囑道。
小護士雖然不明白醫生為什麼這麼做，但還是點了點頭。
市刑警隊。
李雪平和王力剛回來，屁股還坐熱乎。
李雪平就接到一個陌生的電話。
“我是李雪平。”
“李隊長，你好，我是海灣派出所前臺警員胡靜，我們局長剛剛通知，王輝隊長和他的隊員在追擊逃犯的過程中不幸壯烈犧牲，王隊長的遺體正在回來的路上，我想他可能回答不了你的問題了。”
李雪平被這個訊息震的頭皮發麻，電話何時掛掉的都不知道。
王力見李雪平舉著手機一直不說話，還以為他正在挨訓呢。
畢竟這種事情經常發生。
見李雪平終於失魂落魄的放下電話。
連忙問道。
“怎麼了，李隊，是不是嫂子又埋怨你了？實在不行，你就請一天假，回去陪陪她。”
過了好久，李雪平才緩緩說道。
“不是你嫂子，是王輝，就是上午我們去找的那個警察。”
“他怎麼了？給你回電話了？”
“不是，他死了。”
“什麼？怎麼會這麼巧，我們前腳找過去，他後腳就死了。”
“不知道，剛剛海灣派出所那個前臺給我打電話說王輝在追擊逃犯的過程中犧牲了，不只是他，還有和他一起的隊員，都犧牲了。”
“嘶。。。”
王力聽完忍不住倒吸一口涼氣。
“這他孃的也太巧了吧，這麼奇葩的事情，也讓我們趕上了？”
“誰說不說呢，要說這裡邊沒點什麼，估計是頭豬都不會相信吧。”
李雪平苦笑著調侃道。
還沒等他們來得及過多思考，就收同事說趙局長要開會的訊息。
會議室裡。
趙局長環視一週，見人都到齊，緩緩開口。
“李隊，彙報一下你的工作進度，這都一天多了，那個小子還沒招供嗎？什麼時候能定案，給我個時間，雖然上面給了七天，但我們不能用七天，我們要在最短的時間內破案，越短越好，最好是今晚，你聽明白了嗎？”
“趙局，目前案情基本明確，但還有一點疑點，我沒搞清楚，等我搞清楚就馬上結案。”
李雪平站起來緩緩說道。
“疑點？什麼疑點，現在的證據還不夠充分嗎？你還調查什麼。”
趙局長語氣嚴厲的呵斥道。
“趙局，我們審問劉阿妹的時候，發現一條新的線索，可能。。。”
“停，停，停，什麼新的線索？你的意思劉阿妹是無辜的唄，你有證據嗎？”
李少平還沒說完，就被趙局給打斷。
他想起王輝的死，又望向鑑證科的同事。
鑑證科的同事隱晦的對他搖了搖頭。
“沒有。”李雪平無奈的說道。
“沒有你胡說什麼，還有我們辦案是講究證據的，可能這兩個字是你一個刑警大隊長說的嗎？”
“你辦了這麼多年案，都辦到狗肚子了嗎？”
“你們一隊到底行不行？不行把案子交出來，給二隊來辦。”
看到李雪平臉色雪白，甚至有點扭曲，趙局可能也意識到自已說話太狠。
於是緩和道：“我最多再給你們一天時間，你們一隊能不能結案？給我痛快話。”
話都說到這個份上，李雪平是騎虎難下。
況且還是當著這麼多同事的面。
只要咬牙切齒的應了下來。
“收到，趙局，保證按時完成任務。”
李雪平說完這話，嘴唇都被咬出了血。
當然趙局不關心這個，他只要聽到這句話就行了，剩下的就不是他該操心的。
刑警一大隊辦公室。
“李隊，趙局怎麼這樣？這麼急著定案，如果那個劉阿妹真的是冤枉的，這不是草菅人命嗎。”
李雪平心有同感，但他不能這麼說。
“慎言，畢竟涉及到上面那位，估計趙局的壓力也很大，我們要理解他。”
“可是。。。”王力剛想開口就被李雪平打斷。
“沒什麼可是，你再去提審下那個劉阿妹，看看能不能問出什麼新的情況。”
“我私下去找趙局一趟，希望能為我們爭取多一點時間。”
等王力離開，李雪平才慢慢走向局長辦公室。
內心忐忑不安的敲響了大門。
“請進。”
“是李隊啊，來來，坐！嚐嚐我新買的茶葉。”
趙局熱情的從辦公桌後走出來，拉著李雪平的手，把他請到沙發上。
態度和在會議上判若兩人。
“那個，李隊長，剛才在會議上我說話有點重，你不要介意。”
“沒有，沒有，我理解趙局也有自已的壓力。”
李雪平連忙解釋道。
“你理解就好，別看我是個局長，但在上面的人眼裡，我就是條狗，當狗就要有當狗的覺悟，不能意氣用事。”
“我說的你能明白？”
趙局說的這些，李雪平能聽懂，但又不想聽懂。
他不想回答。
趙局沒有強迫他。
“你還年輕，有好多事你沒經歷過，等你到我這個年齡自然就理解了。”
“喝了這杯茶，就離開吧。”
“可是。。”
李雪平欲言又止。
“沒什麼可是，我知道你想說什麼，平時我對你怎麼樣？我有苛求過你嗎？”
“沒有。”
李雪平如實回答。
“這次情況特殊，如果不聽話，不止是我，就連你們也得跟著倒黴。”
“去吧，別再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