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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一聲，巴掌落在了姜允的臉上。
姜國源的手僵在半空，喘著粗氣看向她，“放肆，我是你父親，總有資格了吧！”
“你算哪門子父親。”姜允冷笑一聲。
臉上是火辣辣的疼，心臟處也傳來揪心的疼痛感。
這是姜國源第一次打她。
她說的是真心話，自從母親過世後，他給過她足夠的關心跟照顧嗎？生而不養，她寧願自己沒有出生過。
爸爸，姐姐不是故意的。”姜諾妍小聲道，隨後又轉頭看向姜允，“姐姐，你快來認個錯，不然……”
姜國源連連嘆氣，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樣子。
姜允那一句話，無疑是在挑戰著他作為一個父親的權威。
賀玫看著姜允被打得紅腫的臉，眼角的笑意轉瞬即逝，起身扶住了姜國源，“國源，你身體剛好些，醫生說的情緒不能波動太大。”
姜國源扶著心口，臉色鐵青，“姜允，你既然覺得這個家容不下你，那你就給我滾出去。”
姜允早就不想在這裡待著了。
她用手掌摸了摸自己被打腫的臉，一把抓起桌上的手機跟車鑰匙，衝了房間。
只是剛走幾步，就聽見身後的男人怒吼，“你今天要是踏出這個家半步，我就當沒有你這個女兒。”
姜允沒有回頭，徑直往樓下跑去。
沒有就沒有吧。
反正現在跟沒有也差不了多少。
外面正下著小雨，溫度驟然降低了好幾度。
姜允還穿著去看演出時的小禮服，剛剛出來太急，連外套都沒有帶上。
一陣風吹來，她冷得瑟瑟發抖。
她迅速地鑽進了車廂，啟動車子。
走吧，離得這裡越遠越好。
她漫無目的地在路上游蕩了半小時後，車子最終停在了一家酒吧前。
姜允抬頭，看了一眼霓虹下閃爍著的招牌，“重生”。
莫名覺得非常符合自己的處境。
酒吧裡，舞池裡人頭攢動，有人在這裡尋歡作樂，獵豔問柳，也有人在這裡一夜買醉，麻痺自我。
當然，有人來慶祝重生。
她選了個靠角落的位置，手指扣了扣桌面，“服務員，有沒有喝了比較快樂的酒。”
服務員上前介紹，“建議小姐可以試試我們最受歡迎的“重生”，它可以幫助您分泌多巴胺，重拾快樂。”
幾杯酒下腹，姜允已經有點微醺。
中途，好幾個男人過來搭訕。
姜允一時開始還禮貌拒絕，到後面人越來越多，她嘟囔著道，“我的crush是女生。”
男人們上下打量了她一眼，最後帶著遺憾般不歡而散。
酒過三巡，姜允上了趟洗手間。
旁邊是吸菸區，門口站了一堆男人。
姜允趔趔趄趄地從旁邊經過，再出來時被其中一個男人攔了去路，“美女，一個人？要不要跟我們出去玩玩。”
姜允皺眉，看著眼前滿臉麻子的油膩男人，竟有些反胃，“起開，我不跟癩蛤蟆玩。”
男人瞬間就炸了，“喲吼，女表子還真把自己當成天鵝了，告訴你，老子看得起你，是你的榮幸。”
說話間，就拉著姜允要往男廁的隔間裡帶。
姜允掙扎求救，但是在場的人無一選擇幫忙。
她只能用腳抵著地，手腕被男人握的生疼，下一秒就朝著他的手背咬下去，男人痛得嗷嗷叫，一把甩開了姜允。
此時，姜允的腦子更加混沌了，胃裡也在翻江倒海。
男人就像炸了毛的獅子，徑直走到了姜允的跟前，抬起了他的手。
姜允認命般地閉上眼睛，只是許久，那隻手上都沒有落下來。
耳邊只到了男人微微諾諾的聲音以及骨頭斷裂的聲音：“商……總，我不知道她認識您。”
迷糊間貌似還看到了一張熟悉的臉。
站在旁邊的商時律眼神冷淡，伸手拂了拂西裝，隨後把西裝蓋在了姜允的身上。
再下一瞬。
就抱起了地上的姜允，只剩下懵逼的眾人還在原地。
門外的雨淅淅瀝瀝，庫裡南停在了不遠處。
僅僅幾步路，商時律髮梢上，襯衫上就沾滿了雨珠。
司機開了空調，商時律骨節分明的手扯了扯領子，從旁邊抽了幾張紙巾出來，隨後輕輕拂去襯衫上的水漬。
只是還沒擦拭完畢，旁邊的女人就朝著他倒了下去。
愣了幾秒後，他伸手扶著了快要滾下去的人。
商時律低頭打量了她。
身上依舊是那條黑色連衣裙，裙子是包臀裙款式，輕而易舉就勾勒出女人曼妙的身姿。
她鑽入了商時律的懷中，呼吸隨著指尖輕輕摩挲過商時律的手臂。
女人臉上的巴掌印清晰可辨。
商時律眉毛挑了挑。
突然姜允撐著手，從他的懷裡掙脫開來，歪頭打量了眼前的男人好一會。
“我認識你……你是……”
喝了酒的姜允聲音軟綿綿的，撩人中帶著點可愛。
很難這是幾個小時前張牙舞爪的嗆口小辣椒。
姜允一邊說話，一邊伸手抵在了他的嘴角，“你先別說話，讓我想想，我記得了我們好像在哪裡見過……”
話落，她打了個酒嗝。
商時律嫌棄地拉開兩人的距離。
但是姜允箍著的手越樓越緊，那雙眼睛紅紅的，紅的讓人心疼，如同一隻無助的迷途小鹿。
“跟家裡人吵架了，離家出走？”
姜允抬眸，像是被猜中心事的少女，嘴角笑意漾開，“噓，是他們先動手的。當然我早也看他們不順眼……”
“我送你回去？”
“不回，打死不回。”姜允抬頭看了看眼前的男人，那雙無辜的眼睛一瞬不瞬地看向他，帶著點警惕，“你真的認識我？”
商時律楞住。
警惕性有，但是不多。
不然也不會讓自己獨自一人在魚龍混雜的酒吧裡喝得酩酊大醉。
沒等商時律回答，她又小聲問道，“那我考考你，我叫什麼名字。”
商時律扶住了東倒西歪的姜允，回應道：“你叫姜允，海城人，今年二十三歲。”
末了，又補充道：“小名叫做滿滿。”
回答完畢，她卻好似不高興，“不對，不對。”
商時律難得耐心，沉聲問道：“哪裡不對。”
“你不可以叫我滿滿。”姜允抓住他的領帶，像只小貓抗議一般。
商時律垂著眼睛看她，語調散漫，“那你告訴我，誰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