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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時律點點頭，“嗯。”
老人家摘下鼻樑上的眼鏡，沉著聲音問道：“也不知道那丫頭現在長什麼樣子，小時候可古靈精怪。不過她打小就長得漂亮，估計長大也不會長歪。”
商時律皺皺眉頭，想起女孩現在的樣子，太不一樣。
無論是樣貌還是性格。
長相算是漂亮，但不如初見時那般驚豔，他記得那女孩長著一雙漂亮的桃花眼，笑起來像一剪彎月，現在卻是一雙杏仁眼。
性格跟古靈精怪也是大相徑庭，倒是文文靜靜的。
要不是看到脖子上的玉佩，商時律都以為自己自己認錯人。
見他表情不對，老人家疑惑：“很失望？怎麼這副表情。”
“爺爺，同一個人，性格跟小時候天差地別，您覺得合理嗎？”
“這也說不準，你不就是最好的例子……”
商時律頓時被噎住。
在那件事情發生之前，商時律也是個活潑可愛的孩子，只是性格越長越陰鬱。
“阿律，事情都過去那麼久，你也該學會釋懷，不要一直活在回憶裡。”
“我知道你一直惦記著那丫頭，現在公司也逐步上正軌，多把時間放在感情上。"
商時律眸子暗暗，輕聲說道："知道，爺爺。”
*
翌日。
姜允被一陣手機鈴聲吵醒。
她睜開惺忪的睡眼，發現自己的頭疼得厲害。
林舒意那烏鴉嘴，估計開過光，靈驗得很。
她果然感冒了。
鼻子好像被灌了水泥，呼吸不暢。
好不容易在被窩裡摸出手機，接通電話。
“滿滿， 到了嗎?”電話那頭傳來林舒意的大嗓門。
姜允腦袋暈暈乎乎，“嗯？什麼？”
“什麼什麼，姑奶奶，你不會忘記你昨晚答應給我送機的吧。”林舒意哼哼唧唧。
“嗚嗚，你不愛我嗎？”
姜允實在受不了猛女撒嬌：“幾點的飛機。”
“十點。”
姜允看下時間，九點多，趕過去還來得及。
簡單洗漱一番後，戴上口罩，她便下樓。
到達樓下時，發現家裡出奇的安靜。
順手攔下路過的傭人。
“他們去哪？”
傭人愣下，才反應過來問的是誰，恭敬回覆道，“二小姐今天要去國外比賽，老爺跟夫人都去送機。”
還真是把姜諾妍當寶貝來寵。
這會兒過去機場，應該遇不到他們。
打車去了機場。
姜家離機場不是很遠，但是遇上上班的高峰期，路面也是堵得慌。
十幾分鍾路程硬是多花費一半的時間。
終於車子停在候機樓前面。
姜允下車。
腳步浮浮地順著人流，往檢票口的方向跑去。
要是沒有趕上，按林舒意的性子，兩人的革命友誼分分鐘就掰了。
因為感冒的關係，姜允的腦子昏昏沉沉的，一下失了方向感。
直到林舒意的助理朝著她瘋狂招手的時候，她才恢復了片刻的清明。
她走過去。
林舒意探著頭問：“你幹嘛也全副武裝？連口罩都帶上。”
姜允努力撐著昏昏欲睡的眼皮：“就怪你那張嘴巴，我成功感冒。”
聞言，林舒意無奈地攤攤手，"笑發財了，我要是這麼靈驗的話，第一件事就是詛咒你暴富，第二件是就是詛咒自己星途坦蕩，第三就是詛咒世界和平。”
姜允："……”
世界和平？
林舒意可以的。硬生生給自己拔了個高度。
“對，有沒有專業的狗仔介紹給我用用。”
“怎麼，你是送我上熱搜嗎？”林舒意笑盈盈地問道。
姜允瞥她一眼，“等成了，我就讓你實現熱搜自由。不過，在這之前，先幫我查個人唄。”
林舒意問：“不會是商時律吧？”
姜允點頭，輕嗯一聲。
林舒意眉頭皺皺：“查他幹嘛。
相比林舒意的擔心，姜允反而嘴角漾出一個淺笑：“知己知彼，好對症下藥。”
“滿滿，我告訴你，你在商時律那裡撈不到半點好處。”
姜允鼻音濃重，“我就愛啃硬骨頭。”
“……"林舒意無語，“我看你不是愛啃骨頭，就是一身反骨。要是……”
吐槽的話說到一半，大廳裡就傳來航班的播報聲。
“旅客們請注意……”
兩人同時往登機口看一眼，那邊已經開始檢票。
姜允提醒道：“你先登機吧，到再發我聯絡方式也行。一路順風。”
林舒意欲言又止，最後想說的話又咽回喉嚨裡。
最後只能嗯一聲，轉身走向登機口。
等到林舒意的身影徹底看不見，姜允才抬腳離開。
出門時，姜允吃幾片感冒藥，這時估計是藥效起了，她整個人都是天旋地轉的。
電梯門口站一大波人流。
她被人群擠到最裡面的角落裡，喧鬧的說話聲在她耳邊響起。
"實在抱歉，害你白跑一趟，沒想到突然就發生強對流天氣。”
姜允聽著覺得聲音莫名的熟悉。
她歪歪頭，循聲望過去。
恍惚間好像看到姜諾妍，但又不是很確定。
“叔叔阿姨，一起喝個早茶？”
直到聽到這道聲音時。
姜允才覺得自己混沌的腦子裡炸了一道驚雷。
餘光再次瞥向前方。
眼前的男人一身剪裁得當的西裝，熨燙平整得幾乎找不到什麼褶子，西裝斜領上的胸針閃著光芒，一看就是高奢品牌。
姜允一整個呆住。
果然是商時律，旁邊還站了朵白蓮花。
昨晚還真是白費功夫。
她頓生出一種人財兩空的焦灼感。
重點是。
嗯？
這男人還搞雙標。
對姜諾妍的口吻雖然淡淡的，但是起碼稱得上禮貌。
與那天對她不屑一顧的態度截然不同。
越想越上火，突然喉嚨一陣瘙癢，她止不住和咳嗽起來。
“咳咳。”
隨著她的咳嗽聲，大家都看向她，男人也不例外。
姜允：“……”
姜允第一次覺得成為焦點不是一件好的事情。
口罩之下，她緊張得嘴巴都在顫抖。
昨晚已經夠丟臉，要是被發現，她便就地挖個洞，把自己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