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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轉眼間就上了一輛車，很快車子駛離。
姜允開著車，緊緊跟在後面。
耳機裡實時傳來對話。
“老李，今天去不去城郊玩一把，試試手氣。”
“王大力，你勇啊，上次被揍得還不敢慘嗎！強哥說了， 以後沒錢，我倆門都別想進去。”
耳機那頭的男人哼笑一聲,清了清卡在喉嚨裡的痰，“誰說老子沒有錢，我告訴你，老子時來運轉了，現在兜裡有的是錢。”
“真的假的？你哪來的錢？”
“別管那麼多，來就是了，哥帶著玩幾把，城郊等你。”
“好。”
很快男人結束通話了電話，耳機裡頭恢復了寧靜。
姜允聽著兩人的對話，眼眸眯了眯。
還說什麼籌錢給母親治病，籌的是自己的賭資吧。
但凡有點腦子的都知道，賭博就是個無底洞，十賭九輸，正經人都是敬而遠之，哪裡會去碰。
爛賭鬼一個，愚蠢自私，無藥可救。
也怪不得男人像狗皮膏藥那般，鍥而不捨地纏著林舒意，要不然去哪裡找錢填補無盡的窟窿。
姜允眸子閃了閃，繼續保持著安全距離，跟在他的車後面。
不一會兒，王大力的車子經過一大片玉米地，右拐開進了一條泥路，最後停在了城郊的一處廢棄工廠區旁。
姜允沒敢靠太近，直接在拐角處停靠，
她拿著望遠鏡靜靜觀察著那頭的情況，
門口停了不少車子，其中還有不少價值百萬的豪車。
看這樣子，
想著不勞而獲的登徒浪子真不少。
幾秒後，
王大力開啟車門下了車，手臂夾著哥黑色皮包，抬腳徑直往廠區門口走去。
門口站著個滿臉絡腮鬍的壯漢，一看就是是專門把守的。
王大力才走到門口，就被壯漢攔了下來，“等下，強哥吩咐過，你不能再進去。”
他扯著唇，嬉皮笑臉，“喲吼，強哥說的是沒錢不讓進，現在老子有錢。”
說著，他從皮包摸出手機，連帶著那道符拿了出來，
“什麼鬼東西，別影響老子今天的財運。”男人皺了皺眉，表情嫌棄地隨手一拋，那道符直接落到了不遠處的水塘裡。
下一瞬，
耳機裡傳來“嗤”一聲，姜允耳膜傳來刺痛，連忙摘了耳機。
放在符裡面的高頻收音器就此壯烈犧牲。
姜允揉了揉拆差點重傷的耳膜，重新把視線落到了廠區那邊。
也不知道王大力跟壯漢說了些什麼，最後他還是成功進去了。
跟了一路，都沒有收集到些什麼有用的資訊。
現在報警把他們抓起來，最多隻能算他是聚眾賭博，關他一頭半個月，出來還是照樣會騷擾林舒意的，事情終究是沒有徹底解決。
思及此，
她撥了一個電話出去後，抬腳便下了車。
人還沒走近，遠遠地就被那壯漢呵斥。
“喂，你什麼人？”
姜允抬眸看了絡腮鬍壯漢一眼，心裡頓時咯噔一下。
好凶啊。
嚇得她差點當場去世。
她努力維持鎮定，攏了攏被風吹亂的頭髮，紅唇勾了勾，“大哥，我聽說這裡可以賺塊錢，所以來試試。”
壯漢看她面生，打量了她一眼，“不懂你說什麼，你走錯地兒，我們這裡是正經工廠。”
姜允皺眉：“……”
滾犢子，
就剛放進去的那隻鬼，還敢說自己是正經工廠。
姜允笑了笑，腦瓜子飛轉，“沒走錯呀，哥哥，我是老李跟王大力介紹過來的，提前跟強哥打過招呼了。”
男人怔愣了幾秒。
見男人沒吭聲，姜允又笑著說，“你要不信的話，我這就給強哥打個電話？不過要是這點小事都要叨擾他，我怕他……”
姜允視線落在男人的身上，表面上帶笑，實則緊張得手心冒汗，
正想著會不會露餡時，
絡腮壯漢咂咂嘴，“不用了，裡面請。”
姜允抬腳走了進去。
廠房很大，過道兩旁放滿了機器，看起來鏽跡斑斑，上面佈滿了灰塵，將近報廢的樣子。
空氣裡瀰漫著粉塵顆粒的味道，姜允忍不住打了噴嚏，抬頭時，便看到有個穿著女僕裝年輕女孩走了過來。
“小姐，這邊，賭場在地下。”
姜允跟在女孩後面，不會兒，女孩推開了一扇門。
她瞄了瞄門上掛著的提示，“機房重地，非工作人員勿入。”
她皺著眉進了所謂的機房，再往裡走幾步，一道隱匿的樓梯口赫然出現了。
剛下了樓，
她就聽到了不遠處傳來熱火朝天的聲音，
有男男女女的吆喝聲，酒瓶碰撞聲，麻將聲。
沒一會，
一個嶄新的世界出現在她的眼前。
姜允撇撇嘴，，
這地下賭場可真是下重本了，隔音效果好得離譜。
剛在地面的時候，她完全沒想到地底下，偌大的場地裡，裡面人頭攢動，熱火朝天。
這隔音技術，要是酒店能借鑑一下，那多造福人類。
收回思緒，她繼續往裡走，視線努力搜尋著王大力。
只是場地太大，瞎逛了五分鐘都沒找到他。
突然，
不遠處傳來一陣悽慘的求饒聲。
一個穿著黑色皮衣的男人落拓不羈地坐在椅子上，手指不停地撥弄著手上的翡翠扳指，
皮鞋下踩著一顆腦袋，那顆腦袋喘著粗氣，疼得齜牙咧嘴，
姜允探著身子一看，
喲吼，那顆腦袋的主人居然是王大力。
就說他死哪去了，原來正被無情蹂躪著。
皮衣男人語調極冷，皮鞋用力碾了碾，“我上次不是告誡過你，不要再讓我看到你？”
王大力痛得嗷嗷大叫，嘴角滲著血，“強哥，我今天會有一百萬到賬，您放心，不會欠賬的。”
“你知道我輩子最討厭什麼嗎？”
男人鬆開腳，朝著旁邊的保鏢，漫不經心地揚了揚下巴，
左右兩個保鏢收到指令，立馬架起了王大力，
皮衣男人站了起來，左一拳，又一拳地打在王大力的臉上，力度大得驚人，王大力被打得直吐鮮血，“我不是傻子，沒那麼好騙。你一個死窮鬼，哪來的一百萬？”
王大力吐了一口老血，“強哥，我沒真的沒騙你，我最近訛了一個妹子，她答應給我一百萬作為我媽的醫療費，其實我媽一點事都沒有，這筆款到賬後，就可以全部償還欠款。”
說這話時，默默吃瓜的姜允還不忘按下了錄音鍵。
皮衣男人掀起眼皮，淡淡道：“所以錢呢？”
王大力咳了咳，“要不，您讓我打個電話再問問。”
保鏢拿來手機，王大力忍著疼撥了電話，
須臾，
對面傳來機械的女聲：“對不起，你撥打的電話已關機。”
王大力震驚在原地，一臉不可置信。
皮衣男人轉身嗤笑，抬腿就是一腳，王大力瞬間被踢翻在地。
“你去把大隻佬叫來。”
保鏢點頭，轉身離開。
五分鐘後，
被喊來的人戰戰兢兢地跪在地上，“強哥，我錯了，我真不知道王大力的截圖是假的，要不我也不會放他進來。”
皮衣男人皮鞋踩在他的手骨上，往死裡旋了幾下，“犯了錯，就要付出代價，廢你一隻手如何？”
還在吃瓜的姜允猛然一瞧，
芭比Q了，
大隻佬正是門口那絡腮鬍壯漢，
她後背頓生一陣涼意，
不好，趕緊跑，她下意識便轉身，
不巧壯漢抬頭，視線剛好落在人群中慌慌張張的姜允身上，
“強哥。等下。”
“那邊那個女生說是王大力的朋友。她身上一定有錢。”
話落。
在場的人視線同時落在了姜允身上。
沒來得及逃跑的姜允：“……”
心裡飄過一萬句曹尼瑪。
求你別cue我，你死你的事，這花花世界還需要我。
“你，轉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