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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舒意當然懂。
誰不愛聽好聽的話呢。
奈何她說不出口，不然按她這個樣貌，不該混成這個鬼模樣。
看來，無論在哪個行業，都有舔狗的一席之地。
姜允伸手拿了幾顆花生米，剝開送到嘴裡，語調極淡，“待會舔狗儀式開始，我們躲遠點就行。”
很快，投資商跟導演陸陸續續來人了。
不一會。
飯桌上的人開始捧著一杯酒，各自走位寒暄。
姜允跟林舒意坐在位置上一動不動，淡定乾飯。
本想著可以順利收尾。
突然一道惹人煩的聲音響了起來。
“劇組今天來了兩個新人，我喊他們過來敬敬酒。”溫思怡就站起身來，轉頭看向她們，“姜小姐，林小姐。”
兩人同時抬頭，眼神都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厭惡。
一天天的，還讓不讓人好好幹飯。
桌上的那些油膩男人也眼冒金光般看了過來。
姜允用手肘碰了碰林舒意，示意兩人一起過去敬杯酒，湊到林舒意的耳邊：“隨便演兩下，我們就撤退。”
林舒意放下手中的筷子，不情不願地跟在姜允的身後。
幾秒鐘，姜允強迫自己入戲，嘴角帶著一抹假笑：“各位老總們好。我是姜允，她是我朋友林舒意，初來乍到，請多多關照。”
幾個男人醉眼朦朧地，上下打量了她們一眼。
其中一個男人醉醺醺地說道：“兩位小姐姐，長得是真標緻，新入行的？”
姜允強忍著被酒氣攻擊的反胃感，皺了皺鼻子，“我是剛入行，我朋友入行小有一年了。”
“哦？”男人點點頭，瞧了林舒意一眼，“看著有點面生，看來林小姐沒跟對人呀，這樣的相貌該火起來的。你看思怡，跟著我們第一部戲就是大女主了。以後跟著我們好好幹。”
溫思怡扭頭看了一眼林舒意，笑容玩味。
能不能出頭，有時候真不看樣貌。
有錢有勢，出頭自然容易；沒錢沒勢，還不拉不下面子。
她不糊誰糊呀。
男人瞧了眼兩人酒杯裡的酒，踉蹌轉身拿起桌上的紅酒，“來，我給兩位添點酒，一起幹一杯。”
給姜允倒酒時，男人倒是禮禮貌貌的。
可能是姜允長得比較有攻擊性，所以不敢造次。
輪到林舒意，她禮貌地伸了伸杯子，男人眼神猥瑣地落在她身上，一隻手慢悠悠地倒酒。
林舒意憋著一口氣。
只想著趕緊喝完，趕緊走人。
再多對著他們一秒，林舒意都覺得自己要生理性反胃了。
但下一瞬。
男人另外一隻豬蹄，一聲不響就拍在了她的屁股上。
站在旁邊的姜允頓時一愣。
挖槽，明晃晃的職場性騷擾。
來不及再思考，她伸手將手裡的紅酒潑了出去，還順手甩了他一個巴掌，“你TM有病吧。敢動我朋友。”
眾人聽到聲響都看了過來。
“啊？發生了什麼了？”
“我沒看錯吧，那個新人甩了李總一巴掌，這可是米飯班主來著！！！”
姜允的一巴掌頓時讓李總清醒了幾分，語氣似乎要殺了她們一般，“你們敢打我？”
眾人驚慌，不敢輕舉妄動。
導演更是目瞪口呆，沈總的人跟李總槓上了，他這要怎麼交代，幫那一邊都好像不太對。
震驚了幾秒後的林舒意，才反應過來，她被吃了豆腐。
她嘆了一口氣，咬牙切齒，多少人想潛她規則，她都防下來了！！！
這狗東西，今天一巴掌下來！毀她一世清譽！！！
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氣，擼起袖子，操起桌上的紅酒瓶，就要往狗東西的身上砸去，“打的就是你，臭不要臉的東西，為老不尊，人模狗樣，你都當我爸的年紀了，你居然敢摸我！！！”
“去死吧。”
姜允一個健步，伸手摟住了林舒意的腰，“意意，別衝動，打死人要坐牢的。”
李總醉意上頭，眾人對他從來都是點頭哈腰的，現在被人指著鼻子罵，自然是不服：“摸你怎麼了，林舒意是吧，我告訴你，你以後可別想在這行混下去。”
其他老總上前：“你們快給李總，賠個不是，他發起瘋來，一般人遭不住的。”
林舒意眯眼：“我賠你妹啊，神經病！！”
姜允好不容易才拉住了暴怒的林舒意，眯眼道：“人是我打的，要是不服，報警吧，看看誰有理。你們可是海城有頭有臉的人物，我們就一小糊咖，看看到底誰的臉丟不起！！！”
“你！！！”李總被氣得臉紅脖子粗，臉上的表情像吃了屎一樣難受。
眾人看著這場面，誰也不敢出面。
溫思怡也是沒有想到事情會發展到這個地步，原本只是想著挫挫兩人的銳氣，沒想到她們是一點虧都吃不下，直接就甩了投資商一巴掌。
特別是姜允。
跟幾年前比，性子一點都沒有改變。
要是李總髮起瘋來撤資，劇組勢必會受到影響，這可要怎麼辦。
旁邊的邵音音看著她表情不對，小聲嘀咕道，“李總看得上她，是她的福氣，她倒好還在那裡裝什麼？”
“李總不會一生氣，就撤資了吧，他可是劇組的大頭。”盧雨欣也皺著沒頭說道。
溫思怡越聽越覺得事情不妙。
她訕訕開口，“李總只是不小心碰到了你的敏感部位，你們不該動手的。今天你們不給李總道歉，我們劇組是不會就這麼算了的！！！”
林舒意算是聽出了。
在說她小題大作。
她冷笑一聲，剛想開口。
忽然，大廳的門被推開了。
男人一身黑色皮衣，身軀頎長，薄唇微抿，一雙狹長漆黑的桃花眼瀲灩。
眾人聞聲看了過去。
“是沈總。”
林舒意：“……”
沈寂大搖大擺地走了進來，嘴裡嚼著口香糖，冷白的喉結滾動，一身痞氣，“怎麼都站了起來，這麼歡迎我？”
溫思怡立馬走了過去，挽上他的手臂，“阿寂，你不是今天沒空來？”
他垂眸看向林舒意，“看樣子，我沒來之前發生了不愉快？”
“就是小誤會。”溫思怡努努嘴，“林小姐誤會李總摸她了，所以潑了他一身紅酒。我覺得有點過分了。”
“不小心？” 沈寂看過去，漫不經心：“摸哪了？”
溫思怡：“應該不小心碰到了屁股……”
沈寂扯唇，笑得痞氣十足，“那確實是過分了。”
林舒意翻了個白眼，色令智昏，是非不分。
拉著姜允就門外走。
可是還沒走幾步。
沈寂驀地伸手，操起了桌上的紅酒瓶，然後徑直砸在了李總的腦袋上。
嘩啦一聲。
瓶子四分五裂，下一秒，一道血河順著李總的腦門流了下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