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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夭柳額頭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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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放火燒山之時,鬼方族長帶領無數暗衛,要帶走相柳和洪江。

當時的相柳剛和小夭私定終身,他理解了他的母親,也對自已的父親做為,釋懷。他讓鬼方族長帶走洪江,他會靠自已活下來,再也不用欠任何人的恩情。相柳第一次和他的父親說這麼久的話,他從書房出來時,天色已經暗了。

相柳踱步到小夭的房外,不忍打擾熟睡的她,便坐在窗外的樹幹上,靜靜的守護著。

屋內,還在熟睡的小夭沒發現手上腕上的鐲子散發出一陣白光,一隻通體雪白的小白蛇從裡面鑽了出來。

它歪著小腦袋認真的打量著小夭的睡顏,然後輕輕的把小腦袋伸過去,在她的臉頰上輕輕一吻。

才心滿意足的轉著圈消失了。

小夭好似哭了許久,她雙眼朦朧的把頭埋在膝蓋裡。

一個身影突然靠近,她猛地睜眼,相柳一身寬大的黑袍,遮住了面容。

“你,你怎麼在這裡?”

相柳笑道:“講點道理好不好?我來祭奠故友,你突然跑來,明明是你打擾了我,再說了,你有什麼笑話可看?”

相柳說著熟悉的話,小夭腦內一陣恍惚,她看了看四周,這是……老伯的驢肉館。

她知道了自已的身世,來這裡哭了許久,天下之大竟沒有她的容身之地。

然後,相柳出現了。

小夭的臉頰上仍有淚痕,她伸手去抹,她又做夢了。

這是她第二次夢到自已對於相柳的遺憾。

小夭彷彿回到了那天夜裡,她說:“相柳將軍沒聽說我是赤宸的孽種嗎?”

相柳笑起來,冷峻的眉目柔和了幾分:“原來是這事呀!可這事哪裡可笑呢?你說給我聽聽。”

小夭看著他沒說話,相柳做到他身旁,笑道:“看樣子,謠言是真的,你真的是赤宸大將軍的女公子。”

相柳的話,和那天夜裡一模一樣。

小夭笑了笑,“你是不是要說,我還知道自已的父母是誰,比你強。而你只是從蛋裡鑽出來的妖怪。”

“你怎麼知道我要這麼說,一段時間不見,你會讀心術了?”

小夭又學著他當時的樣子,一本正經的說道:“你下面還要說,你有九顆頭,比別人能吃一些,你從小為生計奔波,日子過得慘不忍睹,一會別人對你喊打喊殺,一會兒九顆腦袋自相殘殺,有一次餓極了,一顆腦袋差點把另一顆腦袋吃了……對不對?”

相柳的目光柔和,“對,繼續。”

“你就是想講述你悲慘的過往,來比較出我過得不錯。你要告訴我,‘人的心態很奇怪,幸福不幸福,痛苦不痛苦,都是透過比較來實現的。’而說這句話的人,就是我自已。玟小六。”

相柳連連點頭,“你把我想說的,一字不差的都說了出來,看來,我也不用再說什麼了。”

“相柳,謝謝你。”謝謝你當時的出現。

“不必謝,看來我要說的你都知道,我就先走一步了。”

小夭拉住了他,“別走,我還沒說完呢。”

“嗯?”

“天下之大,我無處可去。”

相柳笑道:“你不是已經知道了我要說什麼嗎。”

“對,你想告訴我,揚帆出海,天高海闊,大海永遠都是我的家。對嗎?”

相柳的一縷白髮從兜帽裡落下,小夭和那天夜裡一樣,輕輕摸了一下他的白髮,說道,:“此地不宜久留,祭奠完舊友就離開吧。”

她的眸子清亮,兩隻眼睛都是相柳。相柳伸手撫過,把她的眼睛合攏了。

小夭記得相柳好像親吻了他的額頭,這一刻,小夭緊張的一顆心直跳。她這次一定要確定這件事,抓住他。

小夭額上一點柔軟的清涼,輕輕一觸。

那天不是錯覺!相柳真的親了她!

小夭緊緊抓住相柳的衣服,睜開了眼睛。相柳也並沒有離開。

以相柳的靈力,抓住他的衣服,是困不住他的。

“原來,那天不是錯覺。相柳,你真的親了我的額頭。”

“對,而且我並不打算走。除非……”

小夭一雙眼睛明亮,映著相柳的倒影。

“除非,你跟我走,以後大海就是你的家,我帶你遊遍大荒。”

小夭的眼睛又溼潤了,“會有好吃的烤肉嗎?會有侏儒族打造的精美首飾嗎?會有巨人夸父族的飯鋪嗎?會有花妖獨一無二的花露嗎……”

“有,都有,你想射箭時,我陪你,你想玩樂時,我帶你去賭場。我還會帶你看遍散落在海里的島嶼。”

他低頭吻住她,這一吻有漫天星辰見證,沉寂而溫柔。

這麼美好的夢,小夭不願意醒來。她緩緩睜開眼睛的時候,一縷白色的神識從小夭耳旁鑽進了鐲子內,窗外的相柳也起身離去。

小夭,你對我所有的遺憾,我都會彌補周全。

侍女過來告訴小夭,選定了下月十五的好日子,作為訂婚日期。

鬼方府裡,雙喜臨門,上上下下的侍女小廝都得了不少賞賜。

明日星沉和小夭便要回家,準備訂婚瑣事了。今日一早,希夷就定了街上最大的酒樓,給她們送行。

星沉和小夭剛吃了早飯,還沒顧上和相柳希夷那兩位主角說說話,就被前擁後簇的侍女拉去房裡試穿衣裙了。

希夷拉著相柳悄悄的走到一旁,“二哥,我看到星沉繡的腰帶顏色了,是青黛色,我現在要去醫館選身新衣服,你去不去?”

“反正閒著也是閒著,陪你去吧。”

希夷在醫館老闆的推薦下選好了料子,相柳也隨手在櫃檯上扔了一條。

“二哥,你也要做衣服?”

“對,付錢。”

希夷的一臉八卦,“二哥,王姬給你做的腰帶是白色嗎。”

相柳看著希夷付了錢,手一背,搖搖晃晃的走了。

午時,相柳和希夷已經在酒館內等待。

小夭和星沉的車馬剛在門口停下,希夷就在二樓的欄杆處向她們揮手了。

星沉難得的穿的淑女了些,小夭也打扮的更高貴隆重了。

“這衣裙穿起來又麻煩,又不舒服,上個樓梯都這麼慢。”星沉一邊提著裙子上樓,一邊吐槽。

小夭安慰的拍了拍星沉的肩膀,“別埋怨了,都聽你說一上午了,一會希夷看到,保證眼睛都得看直了!”

星沉撅著嘴,“我又不是穿給他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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