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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幕幕彷彿就在昨日，歷歷在目。
相柳從屏布後走出來，“你說，你唯一想禍害的人就是我，可還算數？”
小夭眼中帶淚，笑著撲進了相柳的懷裡。
“九頭妖怪，你回來了。”
“你既答應做我的海底妖后，我又怎能失約。”
相柳緊緊擁著她，一手撫摸著她的臉頰，唇落於她的額頭，眼睛，鼻尖，然後……
“嗝～”
一個響亮的酒嗝，小夭啊一聲抱頭蹲在地上。
相柳眉毛輕輕一挑，輕笑出聲。
“你還笑！”
“哈哈，這不能笑嗎？”
“不能！一點都不好笑！”
小夭的臉漲的通紅，也不知道是氣的還是因為酒嗝太響尷尬出來的。
「咕～」
倆人安靜了……
「咕～」
確定了聲音的來源，小夭的頭更低了！！！
“相柳，你走吧。”小夭埋著頭，伸出胳膊向外指了指。
“走，帶你去吃東西。”
“啊——怎麼辦啊！太丟人了！”
小夭緩了又緩，才說服自已這沒什麼大不了。
相柳領著小夭走到圍牆邊，說：“翻牆出去。”
“啊。”小夭看了看自已這裙子，不太方便吧。
相柳指尖一動，小夭一身華麗的衣裙變成了玟小六裝備。
粗布麻衣一上身，小夭抖了抖肩膀，頓時感覺翻牆不在話下。
她左右觀望，沒有可用來墊腳的石頭，又看看面前光滑的牆壁，對她來說不在話下了。這太難了！
“嗯，要不，幫個忙？”
“老規矩，求我。”
“……”剛才和自已你儂我儂的相柳去哪了！
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白佔的便宜，不佔白不佔。
小夭嘴巴一撅，快速的在相柳側臉親了一下。
“行不行？不行我就再親一下。”
相柳抬手，一個腦瓜崩彈在小夭的額頭上。
“油嘴滑舌。”
“幾百年前，我就這樣了，你又不是第一天認識我，所以，到底行不行？不行我可就再親了！”
“行，先欠著吧。”話落一手攬住她的腰，足尖一點，輕盈的飛過了牆頭。
“所以，尊貴的二少主，你給我變一身玟小六的衣服是……”
“我樂意。”
“行行行，你靈力高，你說了算。可是，現在已經半夜了，哪還有賣吃的？”
“有一個夜闌族，他們就是晚上出來活動，而白天睡覺。現在過去，剛好是最熱鬧的時候。”
相柳帶著小夭穿過一條極窄的小巷子，巷子的盡頭是一尊石像。相柳向前，在石像的頭上輕點三下，又虔誠的一拜。
小夭跟在身後聚精會神的看著，只見相柳衣袖一揮。一團濃霧撲面而來，小夭下意識的抓緊了相柳的手。
濃霧漸漸散去，眼前的景象逐漸清晰。
烏金西墜，星月光來，房屋樓舍高張燈火，裡坊遍開。放眼之處，光華璀璨，融融如海。
小夭被眼前的夜景吸引，拉著相柳左看右看。
“相柳，看來你也是個愛玩的妖怪嘛，要不然怎麼能知道這麼多好玩的地方呢。”
相柳微笑著跟在她身後。
“這位姑娘留步。”一個年邁的婆婆叫住了小夭。
小夭回頭，那婆婆挎著一個竹筐，筐裡放著五顏六色的石塊。
“姑娘，要不要做個臉繪？”
小夭順著那婆婆手指的方向，不少在他們身旁經過的女子臉上都畫著各種各樣的圖案。
有蝴蝶，有鮮花，有彩虹，有殘陽……
“什麼都能畫嗎？”
“只要姑娘能描述出來，老身都能畫出來。”
小夭推了推相柳，“你去前面等我，我畫好了去找你。”
“也好，我在前面的餛飩攤等你。”
小夭看著相柳走遠了，大概聽不到她說話了才放心的對著那婆婆嘰嘰咕咕描繪一通。
相柳屁股還沒坐穩，一隻小白蛇從他肩頭冒出來。
“怎麼了？”
小白蛇在他耳旁才說了一句話，相柳沒忍住彎唇笑了出來，他向後轉身，小夭正努力朝他揮手呢。
小白蛇說，小夭沒帶錢，讓相柳去付錢。
相柳一直憋著笑，走過去付了錢。
“王姬也有囊中羞澀的時候，不過讓夫君為你付賬，也是天經地義。”
“好了好了，你快走，我還沒畫呢。”
小夭催促著相柳快走，那婆婆眼睛笑成了一條線，“小娘子和郎君，真是恩愛有加，惹人羨慕吶。”
小夭聽這話，心裡比蜜還甜。
相柳這邊的餛飩上了桌，小夭也畫好了。
她捂著臉坐到相柳身旁，“首先，你不能揍我，然後，你不能揍我，最後，你不能揍我。”
相柳審視著她，點了點頭。
小夭鄭重的清了清嗓子，把手放了下來。
一張巴掌大的臉上，畫了九隻眼睛。
相柳臉上的笑隨即凝固了，但只有一瞬間又接著笑了出來。
小夭見狀也放心了不少，“怎麼樣？好不好看？以前我給你畫過九隻眼睛，但你好像不喜歡。現在，就當是我還債了。”
“我很喜歡。以前喜歡，現在也喜歡。”
小夭哼一聲噘嘴，“我才不信。”
“你確定要頂著這張臉？可沒有哪家的姑娘像你一樣畫的這麼醜。”
“你還嫌醜？那我可要離你近一點，再近一點，反正丟人，也有你陪著我。”小夭緊緊貼著相柳坐，雙手還緊緊的抱住相柳胳膊。
見到餛飩攤的老闆，正笑呵呵的看著他們，小夭還揚手打起了招呼。
“吃你的吧姑奶奶，這一會又不餓了？”相柳盛起一個餛飩在唇邊吹了吹，送到了小夭嘴裡。
“真好吃，好看的人喂的餛飩都這麼好吃。”
相柳嘴角一揚：“油嘴滑舌。”
小夭依然左右搖晃著：“好吃好吃好吃～”
相柳一顆一顆喂，小夭一口一口吃。片刻後，小夭心滿意足的拍了拍自已的肚子，“飽了飽了，不能再吃了。”
她看著相柳將剩下的餛飩都下了肚才問：“你不嫌棄我呀？”
“嫌棄你？我更心疼自已的錢。”
“哼，好聽的話，你又不是不會說。”小夭又滿臉的委屈。
相柳抬手拍了拍她的頭，“嫌棄你還能吃你剩的？就你這身裝扮，別人看了倒是有點嫌棄。”
小夭腰桿一挺，看了看自已的玟小六衣服，倍感親切。“我覺得好看就行，讓我感覺到自由自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