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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好像真的一無所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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暑假的每一天溫迎幾乎都睡到睡到臨近中午才起來。這天也不例外。陽光都將整個屋子點亮,她才從床上爬起來。習慣性開啟手機,檢視訊息。左眼突然跳了一下。

很奇怪今天陳嶼舟竟然沒有向她道早安。但是有一個來自他的未接電話,八點打的,那時候她應該還在夢裡吧。

溫迎微笑著回撥,直到鈴聲響完,對方也沒有接。

難道工作還沒有結束?

溫迎起床,家裡已經沒人了,刷完牙洗完臉,拿出一桶泡麵,又從冰箱拿了一根腸出來,打算這樣解決她的早餐。

是誰在家只能吃泡麵,是她。

溫迎在家除了上廁所,就沒有離開過那張沙發,一直躺在上面玩手機。

臨近下午,溫迎都還沒有收到陳嶼舟的訊息,他有這麼忙嗎?連給她發訊息的時間都沒有。溫迎不斷的重新整理著頁面,都沒有他的訊息彈出來。一股失落感湧上心頭。

溫迎將手機放在胸口的位置,看著天花板發呆。突然手機震動起來。

她立馬從沙發上彈起來,這是她專門為陳嶼舟設定的來電鈴聲,所以一響就知道是他。

溫迎立馬接了起來,原本打算的生氣一下,都被拋於腦後了。

“喂。”溫迎語氣雀躍。

“溫迎。”

比起溫迎雀躍的語氣,陳嶼舟的語氣中充滿了疲倦。

“怎麼了?”溫迎聽出他語氣中的不對勁。

陳嶼舟沒有回答,過了幾秒手機裡傳來低低的抽泣聲,他在哭。

他那邊的聲音有些嘈雜,溫迎突然聽到一句:“3號病床的病人需要換藥了。”

他在醫院。溫迎覺得一種不安感湧上心頭。

“她為什麼要瞞著我?”

“為什麼我現在才知道?”

溫迎聽著他抽泣的話語,有些不解,他是誰?

“你在醫院嗎?”溫迎問。

“嗯。”

“我現在過去找你。”溫迎已經走進房間準備換衣服了。

“別來。”

“我不想讓你看到現在的我。”

溫迎一聽,莫名的有點生氣,她大概能猜出來發生了什麼,但他這樣一種讓她置身事外的態度,讓她不爽。

“陳嶼舟!”

“你能不能不能不要總是這樣,我們現在不是朋友,是男女朋友。”

“你為什麼總是把我往外推啊?”

“如果你不想我去,那我們就分手吧。”

“你根本沒把我當成親密的人。”

溫迎的語氣有些衝,她竟然對陳嶼舟說出了分手這種話,其實是有些後悔的,但已經說出口了,不能收回了。

陳嶼舟聽到溫迎的話,內心的恐懼感幾乎要將他淹沒了。他捂著眼睛,可淚水仍然不聽話地往外流。

“不分手。”

陳嶼舟的聲音帶著點倔強和委屈。

“不分手。”

他一次次重複著這句話,抽泣聲也越來越大。

聽到他哭,溫迎覺得心都要碎了,她趕緊換好衣服往醫院趕。

應該今天早上就出事了吧,他那通電話應該是想向她求助吧,可是她沒接到。

溫迎來到醫院,電話仍然通著,她不敢掛,怕他多想。

“你現在在哪裡?”

“三樓。”

溫迎立馬從樓梯間跑上去,在走廊上張揚,終於在走廊的某個角落看到了陳嶼舟。

他坐在椅子上,低著頭,一手拿著手機,一手捂著自已的眼睛,和幾天前看到的他,截然不同,此刻的他充滿了頹廢感。

溫迎走過去在他面前蹲下,輕聲問:“阿姨怎麼樣了?”

“媽媽她。”

溫迎看到淚水從他的指縫流出來。

“她得了,癌症。”陳嶼舟沉重的說出最後兩個字。

“還是晚期。”

溫迎不敢相信自已的耳朵聽到了什麼。

“我今早發現媽媽一直在咳嗽。”

“我說帶她去醫院看看。”

“她說只是普通感冒。”

“可普通感冒怎麼會咳出血。”

“如果我不固執地帶媽媽來醫院。她甚至想一直瞞著我。”

溫迎看著他不停抖動的肩膀,流下的眼淚。上前環住了他的脖子,輕輕的撫摸著他的後脖。

她不知道該用什麼樣的語言來安慰他,好像說一切都是徒勞的。她無法改變他母親患絕症的事實。

她突然想起父親那句他一無所有,她剛剛還和他說分手,如果分手,他就真的一無所有了。

這個世界上對他來說最親密的人要離他而去了。

“陳嶼舟,別怕。”

“我會陪著你的。”

陳嶼舟將他的頭埋入溫迎的脖頸,淚水打溼她的肩。

“溫迎,會好起來的,對吧?”

溫迎微愣,什麼會好起來?是母親的病還是他這悲慘的人生?

“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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