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臨近過年，家家戶戶張燈結綵，這時候的集市人山人海比以往熱鬧百倍。
昨天鹿爸鹿媽每人給鹿呦呦包了個大大的紅包。揣著鉅款鹿呦呦心中癢癢，老想著出門消費，第二天一大早就按耐不住約著于晴去趕大集。
糖炒板栗、烤紅薯，冰糖葫蘆、糖油果等等，小吃一條街她倆從街頭吃到街尾，方才罷休。又找了家早餐店，喝碗胡辣湯溜溜縫。
于晴難得八卦:“聽說萬宴清和你班一個同學在談戀愛？”
鹿呦呦一口胡辣湯差點沒把自已嗆死:“你聽誰說的？”
“你這麼驚訝幹什麼？”于晴伸手給她遞紙巾:“這又不是什麼秘密，恐怕每個班級群裡都在傳。”
“沒有的事，萬宴清只是在給張瑤做家教。”
“那既如此，萬宴清為何會縱容流言蜚語肆意傳播，也不見他出來澄清？”
問的鹿呦呦啞口無言，別說晴兒了，她自已也想知道為什麼。難道這並非是傳言，難道萬宴清的沉默是默許？是承認？
除夕夜，鹿媽媽做了一大桌菜，有八成都是鹿呦呦愛吃的。吃飽喝足後鹿呦呦回房間換了一身極其喜慶的大棉襖，出來見到爸爸媽媽立刻撲通一聲跪地磕頭，給二老拜年，嘴裡的吉祥話一套一套的都不帶重複。
鹿爸鹿媽見怪不怪，淡定的看著女兒耍寶，聽見最後一句:“恭喜發財，紅包拿來。”知道是時候了，熟練的拿出紅包放在鹿呦呦高舉在頭頂的手中。
“謝謝爸媽。”拿了紅包鹿呦呦麻溜的溜回房間，美滋滋的數錢去了。
鹿爸鹿媽就這麼一個女兒，在金錢上向來大方。所以伴隨著鹿呦呦一年年長大的不僅僅只是年紀，還有她房間裡的小金豬存錢罐。哦不，現在應該叫它特大金豬。它的型號已經從迷你的巴掌大小，長到了鹿呦呦小腿的高度了。
窗外萬家煙火此起彼伏，窗內鹿呦呦正抱著她的大金豬在床上滾來滾去。
手機在桌上不斷的震動，是親朋好友的祝福簡訊，鹿呦呦點開一一回復。
“鹿呦呦，除夕快樂！”是萬宴清發來的，鹿呦呦本想也簡單回覆一下就行，但轉念一想這應該是他沒有爸媽陪伴下過得第一個除夕。
他會不會感到孤獨呢？看著家家團圓肯定格外思念父母吧。他不會正在哪個黑暗的角落獨自傷心流淚吧。這個念頭一出便一發不可收拾。
“嘟嘟嘟…”等鹿呦呦回過神來後，發現自已已經不自覺的撥通了萬宴清的電話。
“喂”對方像一直守著手機似的，剛響一聲就接通了，回過神來的鹿呦呦想結束通話都來不及。
“師傅，新年快樂哦～”
“嗯，新年快樂。”
“師傅，新的一年，你要注意多休息，不能過度的操勞，我聽媽媽說身體積累下的疲憊等老了是要還的。”
手機裡傳來了萬宴清清揚舒朗的笑聲，鹿呦呦以為他不信，再三強調:“我說的是真的，你別不信。”
“嗯，知道了，年後就沒那麼忙了。”像是又想到了什麼:“放假前給你梳理的知識，假期裡有乖乖在學嗎？怎麼從不見你問我？”
鹿呦呦急忙解釋:“在學的，在學的。您老人家不是忙嗎，徒兒沒什麼能幫您的，能做的只有盡力不去打擾您。”
“再忙，輔導你的時間還是有的。你在我這永遠是第一順位。”
第一順位？鹿呦呦捂著怦怦直跳的小心肝，一時竟不知該說些什麼。
“年後不忙了，我抽空給你出幾套卷子，到時候平均分要是達不到80，少一分就圍著操場跑一圈吧。”
上一句話讓人心跳加速，下一句話就能讓人心梗。鹿呦呦為自已的小心臟擔憂，如此天堂地獄的落差，真怕自已下一秒猝死。
鹿呦呦試探的開口:“80太高了吧，要不60？”
萬宴清沒說話。
鹿呦呦仍不死心:“要不，少一分就跑半圈吧？師傅，你覺得呢？”
萬宴清這個老頑固，比茅坑裡的石頭還臭還硬，一點沒有迴旋餘地:“你自已覺得呢？有這軟磨硬泡的功夫，你還是好好用功學習吧。”
掛電話之前萬宴清再次囑咐:“不懂的地方，記得問我。”
這下好了，萬宴清是不忙了，鹿呦呦每天卻累成狗。雖然年前就已經把萬宴清梳理出來的知識都學了一遍，但那只是抱著60分的心態走馬觀花的淺顯的過了一遍。現在卻要求她80分，蒼天吶大地啊，你咋不降個雷劈死我呢。
吐槽歸吐槽，接下來的日子鹿呦呦抱著書本從頭再來。好在自已腦袋瓜子還算聰明，稍加思索就能融會貫通。偶爾幾個不懂的地方只需拍個照片發給萬宴清，沒一會他就一個電話打了過來，給她細心講解。
正月十五一過，美好的假期徹底結束了。
第二天鹿呦呦剛到教室，還沒來得及跟周圍的同學打招呼呢，就被門口等待多時的萬宴清拎著去了自修室。
鹿呦呦剛坐下就聽見砰砰砰的三聲，萬宴清把三張試卷拍在她的面前。
鹿呦呦無語了，狀似無辜的歪頭道:“師傅，你不會來真的吧？”
萬宴清沒理會，抬手看了眼時間:“三張卷子，三小時，計時開始。”定好時間便自顧自的從包裡拿出一本書在鹿呦呦對面坐下看了起來。
鹿呦呦也看了眼時間，欲哭無淚。也就是說從現在開始一直到中午十二點，她要在萬宴清的監控下一直寫卷子答題。
好在今天是開學第一天沒有正課，只是打掃衛生，領教材，同學們之間相互寒暄而已，她可不想開學第一天就曠課。
嘆了口氣，認命的拿起筆開始答題。
聽著唰唰的答題聲知道鹿呦呦已經進入狀態了，萬宴清從書中抬頭看向她。一寒假不見，小姑娘越發好看了，唇紅齒白的，招人稀罕。希望她能考到80分吧，不然大冷天的他還真捨不得罰她跑圈。水淋淋的大眼睛好像兇兩句就能盛滿霧氣一般，哭了可不好，萬宴清心中訕笑著。
鹿呦呦寫完一張，萬宴清就在旁邊批閱一張。鹿呦呦寫完一張要一小時，可萬宴清不到五分鐘就能批閱一張。
考試是真的勞神費力，剛開始寫第三張試卷時，鹿呦呦的肚子就咕嚕嚕的叫了起來。聽見聲音萬宴清抬頭看了她一眼:“早上沒吃飯？”
“吃了，沒吃飽。”誰家大姑娘的肚子當眾咕咕叫啊，鹿呦呦恨不能找個地縫鑽進去。
萬宴清輕笑著從兜裡掏出兩顆糖放在她面前:“先墊吧墊吧，考完中午請你吃二樓的糖醋魚。”
一提吃的鹿呦呦就來勁，就差眼冒精光了。美滋滋的吃著糖，咂吧咂吧嘴總感覺今天的糖都有股糖醋魚的味道。
當時針指到十二點時，萬宴清準時起身收卷，一臉公事公辦:“時間到了，停止答題。”
那可不行，最後一道大題她好不容易想出來了，答案都已經在草稿紙上計算出來了，只差謄寫到試卷上。
“五分鐘，師傅，再寬限五分鐘吧。”鹿呦呦左手一把抱住萬宴清伸過來收卷子的胳膊，腦袋跟貓兒一樣蹭著他的手臂撒嬌，右手也沒閒著，斜著腦袋馬不停蹄的謄寫答案。
萬宴清被她突如其來的親暱衝昏了頭，就這麼愣愣的站在那，讓她抱了五分鐘。心想:算了，那就破例再給你五分鐘吧。
五分鐘後，鹿呦呦滿意的撒開手，將卷子雙手呈上:“請師傅過目。”
萬宴清接過卷子，坐下掃了一眼，最後大筆一揮打了個88分。三張卷子綜合下來，平均分竟然達到了85分，萬宴清滿意的點了點頭。
倆人收拾完東西一塊往食堂走去。一路上鹿呦呦圍著萬宴清嘰嘰喳喳的問:“怎麼樣，怎麼樣，到80了嗎？”
“嗯，85分，很不錯，看來假期確實有好好學習。”
“那當然啦，我每天起早貪黑廢寢忘食的，都瘦了。”鹿呦呦摸著自已的臉蛋憂傷著。
萬宴清盯著鹿呦呦，竟鬼使神差地伸出手，大手託著她的下巴，拇指和食指在她兩個臉頰上微微用力捏了捏，像是在掂量她臉上的那二兩肉。“瘦了？看著不像，我怎麼覺得你過得相當滋潤。”
從小到大，除了于晴還沒第二個人捏過她的臉呢，更何況還是個男生，鹿呦呦趕緊把臉從他手裡拔了出來。完了完了，怎麼又開始心跳加速了。
說什麼都行就是不能說我胖:“你懂什麼呀，這叫嬰兒肥，是美少女的標誌。”
鹿呦呦跟炸毛的貓一般，萬宴清越發想逗她:“知道了，肥貓，再不快點，糖醋魚可就沒了。”
鹿呦呦心中默唸:算了算了，不跟他一般見識，天大地大吃飯最大。
萬宴清則在心中回味著剛剛那細膩的觸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