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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6章 劉局長上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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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需要動刑,關老二就主動交代了自已所做的所有事。

和雲無殤猜測的基本沒有太大出入。

那劫持稅銀的主犯先是聯絡到關老二,以金錢賄賂,說是幫忙帶幾個黑戶的朋友進城。

所謂的黑戶就是沒有被登記在冊的人。

秦橫掃十九州,天下一統,所有百姓盡歸秦。

但其中還有很大一部分人出於各種原因沒有在秦冊上進行登記。

其中有一部分人是懷念舊主,或齊或楚,等等。

企圖死灰復燃,光復舊國。

這樣的人以被滅國的皇族成員居多,曾經的皇族血統,怎麼甘心做普通臣民。

除此之外,還有很大一部分是為了逃避嚴苛的秦法和賦稅。

躲在人煙稀少處,不諳世事,又或者流浪四處,不在任何一處常住。

在大秦這樣的黑戶是不少的,畢竟天下一統還不久,這些都是難免的,讓人心歸秦是需要時間的。

見得多了,很多人也都默許了這樣的黑戶存在。

關老二一開始只當是這幾人是遊走各個縣城之間的黑戶,沒有太過在意,不過是拿錢辦事,將幾人帶進城中。

隨後那夥人趁著月黑風高,不費吹灰之力,便將稅銀偷走,藏匿起來。

起初關老二還不清楚那稅銀就是自已託關係放進城的那夥人所劫。

直至那夥人再次聯絡他,那夥人承認了一切都是他們所為。

並要求關老二按照他們的要求殺了陳家一家老小。

關老二起初是不願的,還要去告發幾人,但那幾人根本不懼。

並說,若是自已被抓,一定會把關老二說成自已的幫兇,到那時關老二全家老小都得陪葬。

劫稅銀和搶國庫有什麼區別,那可是要九族消消樂的。

在那劫犯承諾只要按照他們的要求做,事成之後還能給他留下兩千兩銀子,保他半生榮華富貴。

威逼利誘之下,關老二最終沒能有勇氣揭發那劫犯身份,而是按照那劫犯的要求,害了陳家一家。

按照那劫犯的要求,關老二先是在陳家的飯菜中下了迷藥,將陳家一家全部淹死在水井之中,而後將水井掩埋,拖延屍體被發現的時間就可以了。

但關老二還算是良心沒有完全泯滅,最終沒能對陳家的兩個孩子下手。

而是將兩個孩子藏在菜缸中。

就在幾人按照計劃,將所有人目光吸引到南山,準備逃離時。

雲無殤率先回到了陳家。

擔心雲無殤發現陳家的兩個孩子,關老二悄悄跟進陳家,將雲無殤敲暈。

而後再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等著來人將雲無殤救走,趁亂帶走了陳家的兩個孩子。

也因此錯過了逃跑的最佳時機。

事已至此就只能再想其他辦法逃離。

好在縣令不想將此事搞得滿城風雨。

幾人只需要等風聲一過再借機逃出城去,那就是海闊憑魚躍,天高任鳥飛了。

可沒等幾人高興太早,雲無殤醒來後再次嚴查此案。

雲無殤雖是縣尉,職位上要低於縣令的。

但云無殤姓雲,哪怕只是旁系末枝,那也是雲家人。

雲無殤想查,那就一定能查。

幾人是黑戶,在平安縣沒有根基,被查到那是早晚的事。

況且這稅銀還有官府的鋼印,不處理掉,花都花不了,到最後只能抱著這些銀子死,死了後銀子還得被搜刮走!

幾人只能再次設計逃跑。

那之前被留下性命的陳家兩個孩童就有了用武之處。

劫犯中的一女子偽裝成婦人模樣帶著兩個孩童走南門,目的正如雲無殤猜測的一樣,就是為了聲東擊西。

這是一場聰明人之間的較量。

若是雲無殤腦子不夠,不能發現那婦人的異常,他們的計策就胎死腹中。

但沒曾想,他們將自已偽裝成在第一層,以為雲無殤很聰明,肯定能想到第二層去。

自已則是在第三層,等著雲無殤在第二層浪費時間,從而趁機逃脫。

沒曾想,雲無殤早就在第四層等著他們了!

最終竹籃打水,一場空。

交代了全部事情後,關老二心中悔恨。

感慨自已,一步錯步步錯。

若是當初不是自已心慈手軟,留下陳家兩個孩子性命,就沒有這麼多事。

早就逃出城去享受榮華富貴去了。

看著關老二竟是如此想法,哪怕是自認為是“旁觀者”的雲無殤也不由得咬緊牙關,恨不得將其碎屍萬段。

“陳家妻兒老小全都因你而死,你不知悔改,竟還覺得自已下手不夠乾脆,放心吧,本官不會讓你好死的。”

“本官會將你的罪狀一一記錄,上報郡府,州府,乃至朝廷,到時你的全家老小都會受你牽連入獄。”

“不,是九族!你關家九族都會受你牽連,你下地獄都不得安生,你將無顏面對列祖列宗!”

雲無殤命人抄了關老二的家,在其家中搜到兩千兩稅銀和幾百兩的家產。

幾百兩家產對於一個捕頭來說是很多的,其中大部分都是其任職期間的灰色收入。

對於這樣的行為,雲無殤是不甚在意的。

不管是任何年代,只要你手中有權力,不管大小,都能帶來或多或少的灰色收入。

只要不是大事,都不會太過追究。

畢竟不是每一個人都能不求回報無私奉獻。

尋求私利,那是人心罷了。

雲無殤也沒有去查是誰曾經找過關捕頭辦過什麼見不得光的事。

這些事和稅銀案相比,都是九牛一毛上的毛尖尖罷了。

關老二跪求雲無殤放過其家人,給他家人一條活路。

但無論關老二如何磕頭,都沒有用,誰又去放過陳門郎的一家妻兒老小呢,他們不無辜嗎。

見雲無殤不為所動,關老二就對雲無殤進行最惡毒的詛咒。

雲無殤聽煩了就讓人把他下巴卸了。

心中暗想:想死?門都沒有。

對那馬車中的劫犯的審問就沒那麼順利了。

正如雲無殤猜測的一樣,那人牙裡藏著劇毒,若不是雲無殤古裝劇看得多了,提前想到這種可能性,那劫犯就吞毒自盡了。

那劫犯被押入大牢後就一句話不說,即便是用刑,也不透露半點資訊,哪怕是自已的名字都不說。

雲無殤也是第一次觀摩古代的刑罰。

審訊的主官就坐在牢內的桌案前提問問題。

那人不予回應,審訊官就命牢頭用刑。

手指粗的鞭子掛滿了細細的倒刺,抽在身上能帶下一條血肉。

血水從那鞭痕中滲出來,淌了一地。

那劫犯還是不說。

老頭又拿出燒得火紅的烙鐵,烙鐵只有雞蛋黃那麼大。

和想象中的不一樣,上面沒有刻著什麼字,只是單純的一塊方形鐵片。

燒得火紅的鐵片安在那劫犯的胸膛,那塊面板瞬間被鐵片燒的滋啦作響,不消片刻便被煎熟。

那劫犯還是什麼話都不說。

最後十個手指頭的手指甲全都生生拔了下來,那劫犯還是什麼都不說。

最後還是在一旁旁觀的雲無殤制止了繼續用刑的想法。

他看出來了,這人是輕易不會開口的,就算開口,說的話也不一定是真的。

與其嚴刑逼供出一個無法驗證真偽的答案,不如將他活著交到郡府,至於郡府是自已審問,還是繼續交到州府甚至咸陽,那就是郡府的事了。

這件事,在平安縣,就到此為止就好了。

其實雲無殤也已經猜出一些事了。

這劫犯一夥人做的肯定是造反的大事。

只有只有這麼大的事,才需要大筆銀錢支援,才能讓他們這些黑戶鋌而走險,劫持稅銀。

不然這些黑戶就算缺錢,也犯不上做這種失手就會消滅九族的事。

也正因如此,這劫犯才不敢透露半點資訊。

只要他敢說,雲州不會放過他全家,朝廷不會放過他全家,就連他的那些同夥都不會放過他全家。

只有他帶著秘密死,他的家人才有一絲活著的可能性。

……

稅銀案基本算是塵埃落定。

只有一個地方雲無殤還沒搞清楚,那就是誰在獄中威脅陳門郎自殺的。

關老二否認了此事是自已所為,雲無殤是相信的,當初關老二是在對陳家進行監視,沒辦法抽身做兩件事。

所以這衙門內,至少還有一個人,與那劫犯有所勾結。

至於到底是誰,雲無殤沒有很明確的懷疑目標。

只能排除一些當時明確不在衙門內的一些人罷了。

……

稅銀案破獲後,過了沒幾日的消停日子。

這幾天雲無殤對衙門的所有捕頭和捕快職責進行了重新安排。

原先的總捕頭,確實也是年事已高,雲無殤就給安排了一個閒職,主要是做些案件參謀類的工作,畢竟人老經驗多嗎。

劉局長光榮上任,擔任平安縣總捕頭,作為雲無殤頭號馬仔,唯雲無殤馬首是瞻,負責平安縣的治安。

張副局長也光榮上任,擔任平安縣副總捕頭。

原本是沒有副總捕頭一職的,是雲無殤額外加的,主要是給劉局長做副手。

其下共有二十個捕頭,原本是五人一組,負責東南西北四個城區的治安。

但云無殤對其進行了更詳細的工作安排。

例如有專門負責破獲偷盜案的捕頭,專門負責搶掠案的捕頭,專門負責燒殺案的捕頭等等。

雲無殤還打算,在不久的將來還得專門安排捕頭負責管理交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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