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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青是錢家的管事丫鬟，錢家的眾多小丫鬟都歸小青管。
正因如此，小青才有資格伺候錢老爺。
小青穿著一身青綠色的衣衫，和名字還挺般配。
模樣算不上好看，看著感覺十分乾練。
放在後世來看，有一股子單身女強人的感覺。
小青是伺候錢老爺的丫鬟，自小就在錢家，深受錢老爺信任，所以這給錢老爺煎藥的活才由她來做。
今天，第一個發現錢老爺屍體的，也正是小青。
小青進了臨時公堂後對雲無殤，司馬懿，還有張副局長一一拜了禮。
“小女子拜見各位大人。”
“小青，本官且問你，你需如實回答。”雲無殤直接進入主體，對小青進行詢問。
“錢老爺和錢夫人多久行一次房。”
小青先是有些錯愕，或許是沒想到雲無殤會問這樣看似和案件毫無關係的事。
但還是如實回答：“回稟大人，老爺已經很多年沒有跟夫人同房過了。”
“說一下錢老爺何時出現中邪的症狀，且這段時間你都看到了什麼，做了什麼。”
小青微微點點頭，似乎在回想，片刻後開口說道：“一個多月前，大概是上個月初三，老爺第一次出現中邪的症狀。”
“那天晚上老爺本來是去青樓消遣的，平時老爺去青樓都會在青樓過夜，那晚卻急匆匆的就回了家。”
“到家後老爺就嘴裡不停的唸叨著看見依紅了。”
“依紅是被老爺強迫帶回來的女人，家裡好幾個姨娘都是這樣的。”
“被老爺威逼利誘不成，就會被強搶回家，強迫後再給其家人一點銀錢，就算作把女人娶回家了。”
“老爺搶的都是家裡無權無勢的良家少女，再給家裡一些錢，家裡都不敢追究，那些女人見家裡人不追究，自已又毀了清白，就都認命了。”
“唯獨依紅，沒聽說有什麼家裡人，但反而依雲自已鬧得厲害，最後還把自已的命鬧進去了。”
“老爺自從那天從青樓回來後，每天做夢都會夢見依紅來找他償命。”
“給老爺嚇得不敢睡覺，可無論老爺如何硬撐著，都會不知不覺的睡著，然後再被噩夢驚醒，一晚上反覆好幾次。”
“請了好幾個大夫來看，都看不出個所以然。”
“開了很多安神的方子，吃著都沒什麼用。”
“這種狀況一直持續了半個月，直到二狗子請來了一個神通廣大的道長，請了個護身符掛在身上，老爺這才能睡個安穩覺。”
“錢家這半個月也才消停了下來。”
“不過也不知道那道長和老爺說了什麼，自從那道長離開後，老爺就自已一個人搬到書房去了。”
“平時老爺也不出門，也不讓我們進去，特別是家裡這些姨娘和丫鬟。”
“奴婢只有每天給老爺送餐食和湯藥的時候才會進書房。”
“進去後也不和老爺接觸，把餐食和湯藥放在書案上，然後順便簡單清掃一下衛生就離開了。”
“餐具則是下一次送餐和湯藥時再取走。”
小青說到這裡時雲無殤腦海中突然有了畫面，就好像前世被隔離時的場景。
死去的記憶突然襲擊我。
只不過錢老爺不是怕自已的症狀傳染別人，而是擔心接觸女人會讓自已症狀復發。
就在雲無殤思考時，小青繼續說：“今早我像往常一樣給老爺送早膳和湯藥時，敲了幾下門老爺都沒應。”
“奴婢就站在門口等了會，還不見書房內有老爺的聲音。”
“再然後，奴婢聞到屋子裡有股血腥味，才壯著膽子推開房門，然後就看到老爺躺在血泊之中。”
“奴婢當時就嚇昏了過去，再然後就是家裡人都陸續過來了，也不知是誰把奴婢叫醒的。”
雲無殤聽完小青的描述後，詢問：“小青，你說你在書房門口站了一會後才聞到血腥味，為何一開始沒聞到。”
“奴婢確實一開始沒聞到血腥味，可能是因為奴婢端著藥，那藥味一開始掩蓋住了血腥味吧。”
雲無殤略微點了點頭，然後命一捕快去取來竹簡，然後在竹簡上寫著：老爺惡鬼纏身，可找城東黃天道長驅邪。
寫完後雲無殤將那竹簡遞給小青看，隨後問：“二狗子說他向你詢問過這幾個字怎麼讀，你可有印象？”
小青看了看竹簡上的十幾個字，搖了搖頭說：“回稟大人，二狗子確實來問過我幾個字，可不是這竹簡上的字。”
雲無殤聽完小青的話頓時略有些激動，追問：“那二狗子問你的是什麼字，你可會寫。”
“回稟大人，二狗子問奴婢的是‘驅’字，和‘惡’字，還有一個字奴婢也不認得，這兩個字奴婢也只是認得，不會寫。”
聽完小青的話，雲無殤單獨又將“驅”和“惡”兩個字寫出來，問小青是否認得，小青卻是搖了搖頭，表示不認識。
一旁的張副總捕頭厲喝：“你這奴婢，竟敢誆騙我家大人！你說那二狗子問你‘驅’和‘惡’兩個字怎麼讀，你認得，我家大人把這兩個字寫出來你又裝作不認得！”
“非要動刑才肯說實話是吧！來人，這奴婢壓下去先打十板子！”
小青聽完張副局長的厲喝後連忙跪下：“奴婢不敢，二狗子問奴婢的確實是‘驅’和‘惡’兩個字。”
“奴婢告訴他之後，他為了感謝奴婢，還主動幫奴婢砍柴挑水，奴婢沒有撒謊，大人饒命。”
雲無殤抬手製止了要給小青押出去用刑的捕快，然後在司馬懿耳邊輕聲尋問：“司馬大人可會寫燕書。”
司馬懿點了點頭，接過竹簡和筆，在竹簡上用燕書寫上了“驅”和“惡”兩個字。
雲無殤接過竹簡後再問小青：“這兩個字怎麼讀。
小青指著竹簡上的兩個字，準確的讀出了“驅”和“惡”兩個字。
雲無殤聽完後點了點頭，繼續問：“錢老爺書房的薰香是誰負責換，用的是什麼香。”
“老爺書房的薰香也是奴婢換的，只有每天用晚膳的時候順便換一下，用的是上好的檀香，是助眠用的。”
“以前老爺是不用薰香的，也是從做噩夢開始，才用的。”
“是做噩夢後用的檀香，還是用檀香後才做的噩夢，仔細想想，據實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