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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大人，在下燕小六，燕子的燕，在家排行老六，故此叫燕小六。”
“咳咳，咳，水，咳。”雲無殤一口稻餅差點沒噎死自已。
慌亂接過燕小六遞來的水猛灌了兩口才緩解了些。
“郡衙有沒有個叫老邢的捕頭？”
燕小六很是驕傲的回答：“那是我師傅！”
雲無殤又問：“郡城有沒有個同福客棧，掌櫃的姓佟。”
“佟湘玉嘛，佟掌櫃人特好，就是可惜了，是個寡婦，對了，郡尉使大人就經常領我們去同福客棧聚餐。”
雲無殤深呼了幾口氣：“好好好，有空一定去嚐嚐。”
“那可一定要去嚐嚐，他們那個廚師，李大嘴，以前也是捕頭，後來不幹了，聽說他那祖上可是御廚。”
燕小六停頓一下，壓低聲音繼續說：“不過那都是前朝的事了，我聽說啊，燕國要不被大秦滅了，李大嘴就得進宮當御廚。”
雲無殤繼續問著：“同福客棧那個店小二是不是姓白？”
“老白，白展堂嘛。”
雲無殤饒有趣味的問：“白展堂還是白玉湯？”
燕小六先是一愣然後嘿嘿訕笑兩聲：“嘿嘿，大人您這都知道啦！”
“老白那是江湖上有名的盜聖！那武功，那身手！”
“哎，大人這老白雖然是盜聖，但他那些事都是前朝時候犯的，大秦一統天下後，大赦天下，非罪大惡極者不予追究。”
“老白雖然盜聖名聲響徹江湖，但人家光偷東西不傷人性命，說到底就是個厲害的小偷，也就不追究之前犯的事了。”
雲無殤點點頭表示認可沒有多說什麼，對於這個顛的不成樣子的世界，已經不像最開始那樣感到意外了。
即便有一天突然有個人站到他面前，說自已是假面騎士，他都不會感到有什麼不能接受的。
和燕小六閒聊著，感覺時間過得也快了些。
不知不覺兩人就到了郡衙。
到了郡衙後雲無殤直奔監牢而去。
雲施安還是坐在那最中間的牢房內，不過因為熬了一個通宵，精神狀態不是很好。
熬夜是最傷神的，總熬夜甚至會傷人根本。
見到雲無殤後，雲施安指了指桌上的一對竹簡：“左邊是有字的，右邊是沒有字，你自已看吧。”
說完雲施安抬抬手：“走，回去休息，換下一批人來聽郡監大人調遣。”
雲施安領人離開後，又來了一個郡尉使領著一眾捕頭捕快看守牢房。
雲無殤數了一下，六捆竹簡有字，四捆竹簡沒有字。
雲無殤開啟第一捆有字的竹簡。
“我們三人願意坦白交代，我們是前燕國太子丹的親軍。
燕國被滅以後，我等就在雲州潛伏，隨時聽令行事。
兩年前，我等陸續接到命令在北地郡集結。
北地郡臨近新羅國，只有一江之隔，走私最為方便。
兩年時間我等透過走私聚攏財富無數，但都沒有帶回雲州，而是由在新羅國潛伏的另一夥人帶走，不知去向。
在新羅國的另一夥人我們並不認識，而且可以肯定，另一夥人絕對不是前燕太子丹的親軍。”
雲無殤緊接著開啟第二捆竹簡。
“我坦白，跟新羅國走私的確實不僅僅是獵弓和糧食，還有布匹和刀劍。
我等每個月向新羅國運輸一批貨，時間也不是特別固定，要等新羅國那邊給傳來訊號，我等就準備漁船，三天內趁夜偷渡過去。
每次交貨後，對方只給我們少量銀兩供我們生活開銷。
交貨後十天左右會有人陸續送來貨物和銀兩，這銀兩是我們採買下次需要走私貨物的。
整個走私過程中，我等完全都是聽令行事，沒有謀取任何私利。”
雲無殤開啟第三捆竹簡。
“我就是你要找的韓丹，功虧一簣，非我之罪。
我等奉燕太子丹之命潛伏在雲州伺機而動，接到命令後，按照計劃定期跟新羅國走私交易。
另一夥人在新羅國負責接應，每次交易後一個月左右進行下次交易。
我等交易的並非銀兩，而是物資。
主上需要新羅國的一種赤黃色石頭，價格十分低廉，但對方不要銀錢，只要物資。
所以我們才鋌而走險跟對方走私物資，走私的物品包括布料，刀劍，獵弓，私鹽，首飾，甚至調味品，主要看對方需要什麼，我們就儘可能滿足對方。”
雲無殤看到韓丹寫的供詞，笑了笑，果然不出所料。
這群人乾的就是走私私鹽的行當。
販賣私鹽已經是死罪，還敢將私鹽販給鄰國，真是不知道有幾個腦袋夠掉的。
不過仔細一想也是，這群人本身就是幹著造反的事，反正就一條命，死一次是死，死一百次也是死。
雲無殤把所有的供詞都翻了一遍，最終綜合整理了一下。
這群人是兩年前陸續集結起來，他們手裡沒有錢，也沒有貨，需要走私時，會有人給他們準備錢準備貨。
走私的物品多樣，但以私鹽為主，其他物品為輔，跟新羅國交換赤黃色礦石。
交換過來的礦石再由另一夥人從新羅國帶走。
這群人其實就是一開始準備好的炮灰，這群人即便是暴露了，被一窩端了，背後的燕太子丹也不會有任何損失，他們沒有錢，也沒有貨，他們只是偷渡的“船”。
在看完這些交代的口供後，雲無殤仔細一想，似乎和稅銀案並沒有關係。
最初雲無殤分析的是，這群人從新羅國獲取財富，這些錢最後用來買軍備，用作支援燕太子丹復國。
但現在看來，並非如此，這群人需要的是大量的財富購買物資跟新羅國交換赤黃色礦石。
這個供求關係是相反的。
也就是說，稅銀案的發生，是因為翻盤組織的另一條獲取資金的鏈條出現了問題。
銀錢是他們迫切需要的，所以他們才會鋌而走險，赤黃色的礦石他們並不是現階段急需的物資，所以這一個半月即便走私鏈斷了，他們也沒著急組織下一夥人接上。
又或者說，他們還有其他的走私鏈存在。
接下來，雲無殤決定從兩個方向去調查稅銀案和走私案背後的反叛組織。
是否還有其他人進行走活動，還有就是，什麼原因導致反叛組織背後的資金鍊斷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