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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無殤將銅針的削細削尖，然後在小楊的眼前晃了晃。
隨後抵在小楊的臉上，順著臉頰脖頸再到手臂划動著。
只是微微用力，並沒有將肌膚劃破。
劃到食指尖時，雲無殤微微一笑，這笑容在小楊看來如同魔鬼一般。
“按住！”
隨著雲無殤的命令下來，一個捕快上前按住小楊被銅釘釘住的手。
手指按住後，雲無殤將磨好的銅針用力往前一頂，刺入食指蓋下。
“啊！”
小楊的慘叫聲傳入在場每個人的耳中。
那慘叫聲直擊每個人的心靈。
在場有幾個捕快都被雲無殤的舉動嚇得雙腿微顫。
甚至有個曹府的下人都被嚇得暈的過去。
不過在場有一人例外。
就是那曹夫人。
聽著小楊的慘叫聲非但沒有害怕，反而眼睛都不眨的死死盯著。
雙眼都瞪的通紅。
似乎是要將這一切都完整的記錄下來，將來九泉之下和曹長史相聚，也好將這一切跟曹長史說。
小楊慘叫後，也不知是喊的缺氧還是疼的，又昏死了過去。
見小楊沒了聲音，雲無殤手指用力，猛地將銅針下壓，將小楊的指甲翹了下來。
因為銅針質地較軟，稍微用力就會掰彎，想要用銅針將指甲翹起還是需要一定技巧的。
這需要運用一點寸勁，並且很容易失敗。
但是雲無殤早就將這個情景在腦海中模擬了無數遍，施展起來也算是得心應手。
只見小楊再次被疼醒。
疼醒的小楊看著雲無殤的獰笑，和那個少了指甲的食指，拼命的想要掙扎，但完全掙扎不開。
“魔鬼，你是魔鬼！”
雲無殤完全沒有理會小楊的叫喊聲。
自顧自的拿起另一根銅針，抽出短劍在那削著。
“我說，我說，我什麼都說。”
小楊拼命的喊著，要招供自已的同謀。
“不，我並不想聽。”
雲無殤完全沒有理會自顧自的打磨著手中的銅針。
小楊繼續喊著：“不不不，你要破案，我招供，我說，我什麼都說！”
“沒事，就算你不說我也會查出來的。”
看著磨好針的雲無殤再次站起身來，小楊心中無限惶恐。
雲無殤獰笑著看著小楊的手，就像在看一道美食一般。
銅針在小楊的手背上來回划動。
“啊，魔鬼，不要，我說我！”
雲無殤根本不理會，直接將銅針刺入小楊的中指指蓋下。
“啊！”
小楊的嗓子都喊啞了，但是還是控制不住的慘叫出來。
“我說，是小蘭，我的同謀是小蘭！”
“我不信。”
說完雲無殤直接用力一翹，將小楊的中指指蓋翹了下來。
“啊！啊！”
雲無殤沒有理會小唐的慘叫聲，繼續拿起第三根銅針，拿起短劍打磨。
“我說的都是真的，小蘭是我的同謀。”
小楊聲音嘶啞，說話的聲音已經沒有那麼大聲了。
雲無殤頭都不抬，繼續說：“本官說了，本官不信。”
“你相信我，就是小蘭！”
雲無殤搖搖頭：“丫鬟小蘭專門負責清洗曹府餐具，若是需要小蘭下毒她一人足矣，何需與你同謀，你還想誣告她人，看你還能嘴硬到何時。”
“沒有，我說的都是實話，小蘭就是我的同謀。”
“我不信。”
說完雲無殤繼續磨著手裡的銅針。
磨針的聲音好似催命魔音一般，嘶啦聲似乎鑽進耳膜直接在靈魂裡迴響。
“你相信我，我說的都是實話。”
“我們做了兩手準備。”
“若是我沒被入獄，就由我出去傳遞訊息，若是我入獄了就能洗清小蘭的嫌疑，就由她出去傳遞訊息。”
“我說的都是真的，在曹府後門一左一右埋著兩塊木牌，若是監牢內的人已經招供了，小蘭就會收走左邊的木牌，反之則會收走右邊的木牌。”
“等上面的人來檢視，只要看木牌缺失哪個，就知道監牢內的情況了。”
“我說的都是實話，你相信我。”
雲無殤完全不給小楊任何回應，倒是堂上的主簿在一直記錄著小楊的供詞。
雲無殤將磨好的針再次抵在小楊的無名指上。
此時小楊或許是因為失血過多，面板已經有些失去了血色。
其實雲無殤心中已經對小楊的供詞信了七八分。
這樣的刑罰之下，雲無殤並不覺得有幾個人能承受的住，招供是必然的。
不過即便如此，他也不能完全相信小楊的說辭，畢竟對方本身就是做著掉腦袋的事，敢意圖謀反之人，還有什麼事做不出來。
雲無殤看著小楊的模樣，知道他也幾乎要到了極限，但還是決定要最後逼他一次。
有用的資訊能審出多少全看這一次，給了他喘息的時間，他再招供的東西肯定都是他修飾過的，或許不一定是假的，但一定是和真相有偏差的。
就像蒙太奇手法一樣。
同樣一件事情用不同的說法來描述，聽眾理解的意思也完全不一樣。
“她和別人在一起了，我打了她，我們分手了。”
“我打了她，我們分手了，她和別人在一起了。”
大概就是如此。
雲無殤用力將手中銅針向前一頂。
銅針刺入小楊的無名指。
但云無殤並沒有像之前一樣用力將手指蓋翹下。
而是跟小楊說：“你只有一次招供的機會，不然你會生不如死。”
“我提醒你一下，你應該知道我問的是什麼，事無鉅細。”
小樣點點頭，有氣無力的說：“在下本名楊志遠，本是燕國楊氏之後。”
“燕國楊氏本是燕國貴族，享受榮華富貴，我雖然是庶出，但也是過著衣食無憂的生活。”
“燕被秦滅國後，因為燕太子丹曾組織行刺過秦王，哦不，是行刺過秦皇，因為這個緣故，秦皇並沒有善待前燕的舊貴族。”
“前燕的舊貴族都被打壓的很厲害，都淪為了底層平民。”
“我的本家楊氏也是如此，全族都失去了曾經的輝煌。”
“因此我對秦皇懷恨在心，一心想要恢復楊氏往日榮光。”
“多年前，前燕太子丹的舊勢力聯絡上了我，讓我加入他們，幫助他們完成復國壯舉。”
“只要復國，那我就可以封爵，至少也是男爵。”
“他們要我做的事情很簡單，就是潛伏在北地郡曹府之中，暗中打探一些官場訊息，幫助他們暗中積蓄力量。”
“也不一定要非常機密的訊息。”
“前天我接到新的指令，讓我給曹長史下藥，剩下的事不用我管。”
“在入獄後讓我想辦法和負責走私的同夥取得聯絡。”
“若是我沒進詔獄，那就由我傳遞資訊，若是我被查了出來，那小蘭肯定就不會被懷疑，就由小蘭傳遞訊息。”
“之所以我們決定鋌而走險，是因為上面的人調查過，說你查案不喜用嚴刑逼供，講切實證據，故此才敢冒險用此方式打探訊息，這也是沒辦法的下下策。”
“我說的句句屬實，只求你給我個痛快。”
雲無殤聽完之後點點頭表示相信了小楊的供詞。
當即對著主簿喊到：“畫押！”
那主簿早就被雲無殤的審訊手法嚇得拿不穩筆了，供詞也寫得歪七八糟，不過還是能看清上面寫的什麼，只是字難看了些。
主簿拿著供詞顫顫巍巍的走了過來，雲無殤看著那主播雙腿打擺子的樣子，暗罵一聲沒出息，當即迎了上去，一把奪過供詞。
那主簿見雲無殤氣勢洶洶的過來，一個沒站穩，跌坐在地上。
雲無殤見狀立馬露出一個和善的微笑，欲將主簿扶起。
那主簿連忙擺著手，然後自已爬了起來，跑回了自已的座位。
或許是雲無殤當眾用刑的場面實在是太有衝擊力了，以至於在場的大部分人都有些心靈受傷。
雲無殤不管這些人怎麼想，只只自顧自的開啟竹簡，看著上面的內容沒問題後，用小楊沾血的手指按了上手印。
這個過程中還撕扯著小楊的傷口，讓其慘叫一聲。
聽著小楊的慘叫，雲無殤有種說不出的暢快。
隨後隨手握著那插在小楊無名指上的那根銅針，用力一翹。
伴隨著小楊的一聲慘叫聲，小楊的無名指蓋被翹了下來。
隨後雲無殤隨意的說：“抬下去，治好。”
隨後雲無殤看著不遠處的曹夫人，對其微微一笑，詢問對方：“曹夫人，可滿意否。”
曹夫人此時才回過神，那久久瞪著的雙眼也使勁的眨了眨。
再次恢復那端莊的老婦人模樣，站起來對著雲無殤深深一拜：“多謝小云大人，老婦，恨不得將他千刀萬剮。”
雲無殤點頭回應：“會的。”
然後端起地上的那桶鹽水，對著地上早就被嚇暈過去的小蘭潑了過去。
小蘭被水激醒後猛地起身。
此時一陣風從門外吹了進來。
雲州的深秋是很冷的，小蘭被澆了一身水，又被這秋風一掃，身體直接就止不住的顫抖起來。
雲無殤笑眯眯的看著小蘭，小蘭的腦海中頓時閃過剛剛雲無殤對小楊用刑的畫面，更是忍不住身體的顫抖。
恐懼加寒冷雙重加持下，小蘭連跪都跪不住，只是不停的說：“大…大…大人…大人饒命。”
雲無殤拿起那三根從小楊手指裡拔出的銅針，用帕子擦了擦上面的血跡。
小蘭見狀當跪好，一直磕著頭說：“大人饒命，大人我招，大人我什麼都招。”
小蘭的頭磕的流出鮮血，但還是一直不停磕頭的動作。
除此之外更是沒忍住失禁，尿了出來。
一股尿騷味從小蘭的身上散發出來，隨著秋風散在大堂每個角落。
雲無殤見狀也沒了對小蘭用刑的性質，直接讓小蘭把知道的都說出來，省得用刑。
小蘭如蒙大赦，直接將自已知道的一切都說了出來。
這小蘭原名楚蘭，本是前燕國的罪臣之女，自幼就被髮賣教坊司，是前燕安國公的兒子將其贖回家的。
自幼培養其琴棋書畫。
後無意間被前燕太子丹看中，將其帶走培養，打算將來找機會用來監視朝中大臣。
沒想到燕國在秦朝的攻擊下覆滅的如此之快。
燕國覆滅後，她就被命令和小楊一同潛伏在曹府。
其實她對前燕並沒有什麼留戀感情，畢竟她是罪臣之後，一家老小基本都被前燕國王室處置了。
但小楊一直在旁監視她，她也不敢有反心。
這次也是聽小楊的命令列事的。
或許也是因為那組織的人也知道小蘭不一定可靠，所以這下藥的事才由更忠誠的小楊來做，只需要她傳遞個資訊便可。
小蘭還交代了一個訊息，就是她和小楊早就私通了感情，兩人也經常苟合在一起，但是避孕措施一直做的很好，所以才一直沒被發現。
對於這樣的感情小蘭也沒解釋清楚，她其實對小楊是又愛又恨的，但還是選擇了跟小楊在一起，兩人甚至計劃過，若是燕國復國了，他們就可以過富貴生活了，若是不能復國，他們就找個機會逃出去，浪跡天涯。
對於小蘭說的這些，雲無殤也選擇了相信，其一是因為中間和小楊招供的內容幾乎是重合的，這也證明了，兩人要麼是提前串透過，要麼就是事實如此。
除此之外，小蘭的供詞裡還有一些感情，夾雜著一些個人情緒在裡面，這是很難作假的。
相同的是，兩人都沒有說出自已上級的任何體貌特徵，他們從來沒見過他們上級的真容，為數不多的幾次碰面，對方都是戴著白色的面具。
完全看不到面貌，甚至都不能分辨出對方是男是女。
但是知道這些就足夠了，因為柳如煙跟她說過，她的上線也是一個面具人。
雲無殤估計，北地郡所有的反賊可能都是由那一人掌控的。
對方畢竟是要藏在暗處，越複雜的階級關係越容易出問題，最好的方式就是每個節點都是單線聯絡。
案子到了這一步基本算結了。
真正殺死曹長史的兇手應該是那神秘的白色面具人，也只有那人的武功才能一個人輕鬆做到這一切。
曹長史一案上報州府和咸陽城，小楊和小蘭作為被拿下的案犯成了承擔州府和咸陽怒火的物件。
逍遙法外的白色面具人似乎被有意遺忘了，沒人刻意去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