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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時間,閉月樓。
白色面具男坐在柳如煙的閨房內,柳如煙則是低頭跪在地上,很是乖順。
“事情辦的如何了?”白色面具男冷冷的問著柳如煙事情的進展。
柳如煙答覆著:“雲無殤並沒有跟我說案件的細節,不過奴婢看他胸有成竹,應該是確實掌握了什麼證據。”
啪。
白色面具男一個嘴巴子扇了過來:“廢物,其他的事辦的如何。”
火紅的掌印印在柳如煙絕美的面龐上,嘴角滲出血絲,但她卻不敢擦拭:“回稟大人,已經進一步取得了雲無殤的信任,兩天之後就可以打入雲府內部。”
“此事做的還算不錯,接下來先把神仙醉和百花釀的配方搞到手,需要更多聚攏財富的手段,這是你唯一存在的意義。”
柳如煙點點頭:“奴婢明白,會盡快將配方拿到手的。”
白色面具男冷哼一聲,隨後離開房間,再次從閉月樓後門出來後,幾個跳躍間就消失了彷彿從來沒有出現過一般。
白色面具男離開後,柳如煙才站起身,拿起抽屜裡的創傷藥,照著鏡子,輕輕塗抹在臉上。
看著銅鏡裡自已絕美的臉蛋印著清晰的指印,柳如煙眼神逐漸變得陰冷。
若非實力遠不如對方,哪裡會受得這樣的屈辱。
心裡安慰著自已,再堅持兩天就能脫離苦海了,只要有了雲家實質的庇護,在雲州誰都不能把她怎麼樣。
……
張府。
雲無殤就任郡監一職的事已經傳到張府去了。
此時張德帥才意識到,自已給出的這所謂的嫁妝,多麼可笑。
本以為那依靠張家的前任郡監努努力將位置留給雲無殤,也算是張家對雲無殤的彌補了。
誰曾想,根本沒輪到張家發力,這調令已經下來了。
或許在外人眼裡,這郡監之位與張家的努力脫不開關係,但只有張德帥自已知道,根本沒輪到張家發力,一切都是順理成章的完成了。
如今看來,這張家是虧欠雲家太多了。
自已也愧對於雲俐這位至交好友。
原本應該是嫡出的張彩霞和雲無殤定親,最後換成庶女張予畫,對方非但沒有嫌棄,反而還送上了豐厚的彩禮。
張家的酒水生意越來越好了,看趨勢,早晚是要碾壓其他所有酒水的。
將來張家就能將酒水行業壟斷,這巨大的利益都是他未來的女婿帶來的。
張德帥一想到此,對他的二女兒就恨得牙癢癢,這麼好的一門親事,她要死要活的推掉了。
他倒不是多偏愛自已的二女兒,只是覺得若不是張彩霞執意退婚,他也不至於覺得這麼虧欠雲俐。
就這兩天,張彩霞還在一直不停的鬧。
就因為各個親朋都給張予畫添了嫁妝,張彩霞在張家又是大鬧了一場,說什麼張予畫一個庶出的女兒根本不配這樣盛大的婚禮。
張予畫這一次不再如以前那般軟弱,而是用一個響亮的嘴巴子回應了張彩霞的無理取鬧。
在張予畫心裡,張彩霞欺負她不算什麼,但不可以對她未來的夫君有任何貶低的意思。
她配不配得上不重要,重要的是雲家夫人配得上,這就夠了。
不久的將來她是雲家的當家主母,嫁給雲無殤以後,他就是雲家少奶奶,不是誰都可以欺辱的,即便是孃家人也不行,欺辱她就等於欺辱雲家。
張予畫的一個嘴巴子打過來,張彩霞氣的直接上前張牙舞爪的要撓張予畫的臉。
還是張夫人給張彩霞拉開的。
對於自已親生女兒的無理取鬧,張夫人也是忍受到一定程度了,若非是自已的親生女兒,她都想扇上一巴掌。
從小到大,張彩霞在張夫人的眼裡都算乖巧懂事,沒什麼大的過錯,但自從退婚以後,張彩霞就像變了個人一樣,愈發變本加厲。
張夫人命人將張彩霞拉了回屋子內,還給張予畫道歉,此事才算了了。
張予畫對於張夫人沒什麼太重的感情,但張夫人至少明面上的事做的不算差,這些年也沒對她有太過苛責,她也就沒再追究什麼。
反而是張彩霞覺得自已受了天大的委屈,回了自已房間又是一通亂砸。
嘴裡還罵著雲無殤欺騙她。
張夫人過來問她,她反倒不說了。
她總不能說自已活了兩世,上一世的雲無殤明明是個痴傻,這輩子不光不是痴傻,而且還成了炙手可熱的官場新貴。
她費盡心機搶來的趙煜哥哥如今還是白身,這是她不能接受的,她不能接受兩輩子都被自已庶出的姐姐壓在頭上。
她要儘快和自已的趙煜哥哥定下婚事,哪怕是現在張予畫過得再好,將來,她是二品高官夫人,也一樣可以將她踩在腳下。
最終,張予畫吵鬧著必須要讓張德帥去趙家談親,張德帥再三反對無果,還是在張夫人的勸說下,答應了。
雖然張彩霞最近的行事讓張德帥很不滿意,但這畢竟還是自已的親女兒,他怎麼能忍心看著自已的女兒往火坑裡走。
嫁給趙煜,那是給人續絃,給兩個半大的孩子當後媽,將來都是問題。
但拗不過張彩霞一哭二鬧要死要活,他還是答應了。
小小的郡城,只是一早晨,就發生了這麼多大事……
視角拉回到郡衙,馮嬤嬤被押到了正堂,跪在堂下。
馮嬤嬤明顯有些不知所措,似乎不明白為什麼第一個就把她押了過來。
她看著自已主子曹夫人坐在一旁,心裡也有了一些底氣不再那般不安。
可她沒成想,就是這個給了她底氣的主子,見到她的第一時間竟是上前重重給了她一個大嘴巴子,還是掄圓的使足力氣的。
“夫人,老奴哪裡做錯了?”
馮嬤嬤十分委屈的問著怒氣衝衝的曹夫人。
還不等曹夫人跟她說話,雲無殤就狠拍驚堂木。
威武。
“曹夫人,不得擾亂公堂,本官念你喪夫悲痛,不予追究,下不為例!”
雲無殤實在是忍受不了這曹夫人了,雖然他能理解,但是理解是一回事,接受不了是另一回事。
……
馮嬤嬤交代,給老爺熬的湯和平時的沒什麼差別。
因為曹夫人經常吩咐她給曹老爺熬湯,食材都是提前準備好的。
晚膳時就已經清洗乾淨放在後廚,如果有需要,就拿來熬煮一下。
剩餘的食材都會在第二天早晨加在下人的早餐裡,算是給府裡的下人加餐了。
今天早晨也是一樣,鍋裡剩餘的湯都用來給下人熬粥了。
熬出來的這些粥,下人一早喝了也沒什麼問題。
就在馮嬤嬤還在給自已辯解時,一捕快送來了訊息。
對曹長史昨晚喝湯用的碗已經檢查出結果了。
三個郎中都在曹長史使用的碗中檢查出了迷藥的成分,而且這迷藥的藥性非常猛烈,單單是從碗中檢測出來的殘留物被人食下都會讓人頭暈目眩。
馮嬤嬤疼到後連忙磕頭辯解:“大人,夫人,不關我的事啊。”
曹夫人聽到此正要發怒,但一想起雲無殤剛才對她說的話,還是忍耐了下來沒有發作。
雲無殤替曹夫人問出了她想問的問題:“馮嬤嬤,你說此事與你無關,那你可說出除你之外還有誰經手過這湯!”
馮嬤嬤聽完下意識想要辯解:“還有,還有!”
話說一半便說不下去了,因為確實如雲無殤所說,除了她之外,沒有其他人再碰過這湯了。
湯是她一個人熬的,也是她親手送到曹夫人手上的。
想到此,馮嬤嬤突然用怪異的眼神看向曹夫人。
一切盡在不言中。
曹夫人看著馮嬤嬤怪異的眼神,雖然馮嬤嬤沒說話,但是意思很明顯了,馮嬤嬤這是懷疑自已的主子,懷疑曹夫人害了曹長史。
雲無殤將這一切都看在眼底,但是她並沒有干預這一切,他要看看曹夫人的真實反應。
曹夫人指著馮嬤嬤惡狠狠的說:“你這惡奴!你這眼神是什麼意思!”
“奴婢不敢。”馮嬤嬤這一刻似乎如洩了氣的皮球一般,不像之前那般極力辯解,似乎認命了一般。
此時馮嬤嬤心中已經認定,肯定是曹夫人害了曹長史,但是她不打算指認曹夫人。
馮嬤嬤自幼就在曹府幹活,最初也只是一個小丫鬟,幹著端茶送水洗衣做飯的活。
但曹夫人待她不錯,或者說,曹夫人對每個下人都不錯,至少不像他們聽說的其他大戶人家一般,對下人非打即罵,極其苛責。
曹夫人對待做錯事的下人也會罰,但都是小懲大誡,這次錯了,下次只要好好做就行。
這個時代,下人也稱作家奴,說白了就是家裡的奴隸。
這些下人要麼是自小就被牙子透過各種途徑或搶或買或被抵債而來,不管是哪種途徑而來,這些家奴都是簽了賣身契的。
簽了賣身契,這些人就入了奴籍,奴籍是賤籍,一輩子只能為奴為婢,哪怕是自已的子女也是隻能為奴為婢。
除非能夠贖回自已的賣身契,才能恢復自由身。
簽了賣身契,這些人就不再是人,而是商品,既然是商品就只能被交易被使用。
所以這些奴隸被人主家打死了,都不會被官府追究責任,也就是交一些罰銀就能了事。
所以這些家奴絕大多數日子都過得不是很好,能遇上曹夫人這樣仁善的主母,也是她們悲慘人生的幸事。
馮嬤嬤這三十多年也算是在曹夫人的照顧下過得不錯。
曹夫人不光對她照顧有加,還給她說了親事,她的夫君也曹家的下人。
曹夫人雖然沒有把賣身契還給他們,但卻給了他們的子女良籍的身份。
如今他們的子女也早都成家立業了,但都在曹家的鋪子幫忙幹活。
她的兒子如今也過了而立之年,現在也正在幫曹家打理一件鋪子,算是個小掌櫃。
可以說沒有曹夫人,就沒有馮嬤嬤子女的今天。
這對馮嬤嬤一家都是極大的恩情。
馮嬤嬤這一刻想了很多,想起了曹夫人曾經對她的恩惠。
最終她決定要以死報答曹夫人的恩情。
馮嬤嬤的眼神不再複雜,而是充滿了感恩。
一瞬間也是老淚縱橫。
馮嬤嬤看向曹夫人,和其怨毒的眼神對視一下。
這一瞬間馮嬤嬤在心裡說了很多感激的話,但最後說出口的,只有一句:“夫人,老奴去了!”
喊出這句話後,馮嬤嬤卯足勁了磕了下去,額頭撞向地面的悶轟聲傳遍在場每個人耳中。
這一瞬間,原本眼神怨毒的曹夫人也恢復了往日的慈祥。
曹夫人快速衝上前去,和一旁的兩個捕快快速的將馮嬤嬤扶起。
曹夫人將馮嬤嬤抱在懷裡,馮嬤嬤額頭上的鮮血袞袞流出,順著臉頰淌在脖頸上,沾染在曹夫人的衣袖上。
流淌的血液似乎正在帶走馮嬤嬤的生命。
也好像是在告訴所有人,她就是抱著必死的決心去的。
她死了,就算是死無對證了,曹夫人也就安全了。
她這一撞,以死報還了曹夫人多年的恩情。
曹夫人在剛剛馮嬤嬤撞向地面的那一刻就已經
雲無殤連忙站起來指著那三個慌亂的郎中:“看著幹什麼,先救人!”
那三個郎中才反應過來,急忙上前,一人扶著馮嬤嬤探著鼻息,一人扒拉著馮嬤嬤的眼皮,一人號著脈。
那三人小聲嘀咕著:“還活著。”
“氣息有點微弱。”
“還有救。”
這三個郎中都在身上摸索著,翻找著什麼東西。
三個人都拿出了幾個小瓷瓶,堆在一起翻找著。
“這個,這個,先用這個止血。”
“用我這個吧,應該有用。”
“不行,你這個太溫和了,得給她一劑猛藥先給她氣吊回來。”
最後三人挑出兩個小瓷瓶。
開啟其中一個,倒出裡面的粉末撒在馮嬤嬤的額頭。
雲無殤在堂上伸著脖子看著堂下的一切。
還好雲無殤五感出奇的好,離得遠些也能看到發生的一切。
只見馮嬤嬤額頭上的血在撒上那粉末後肉眼可見的止住了。
雲無殤心中暗歎這些老中醫真的厲害,若非親眼所見,他真的很難相信這個科技還沒開始發展並且沒有靈氣的世界,能輕易做到這樣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