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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無殤和燕小六兩人很快就到了郡衙。
剛一進郡衙大門，雲無殤又被迎上來的兩個捕快架著小跑往正堂而去。
“慢點慢點，不用這麼急。”
“不行啊大人，十萬火急。”
“曹長史夫人鬧著要在郡衙上吊，以死自證清白。”
雲無殤一把甩開兩個捕快，吩咐著：“你馬上去給我準備點吃的，餓的沒精神。”
然後又指著另一個說：“你，把昨晚看守監牢的郡尉使給我喊來。”
說完雲無殤就頭也不回的往正堂快步走去。
剛進正堂，雲無殤就看到郡尉和一婦人坐在堂下。
那婦人年逾半百，髮絲如霜，額頭上鼓著一塊比鵪鶉蛋大一圈的紫紅色血包，還往外滲著血絲。
看樣子應該是剛剛就想血濺公堂。
看見雲無殤走進來，那婦人急忙站起身，順勢又跪了下去：“小云大人，您為老婆子做主啊，我家老爺是被人害的啊。”
“夫人快快請起。”
雲無殤趕緊上前將曹夫人扶了起來。
一進正堂，看到郡尉和曹夫人並排坐著，郡尉一直在安慰著曹夫人不要太難過。
雲無殤就明白了郡尉對此事的定性。
至少現階段，郡尉更相信此事另有隱情。
如果按照曹長史畏罪自殺定性，那按照其留下的遺書中所說。
他就是幫助反賊走私的罪人，那其罪過和叛國無異。
叛國，那是要株連的重罪，其家人肯定都是要淪為階下囚進詔獄的。
但若認為此事另有隱情，那曹家人，就不能當作階下囚對待。
那就是苦主，且是朝廷命官的家屬，如此一來，那就必須慎重對待。
雲無殤趕緊將眼前的老婦人扶起：“曹夫人，快快請起，你與小侄說說這兩天都發生了什麼，曹大人這兩天有沒有什麼奇怪的地方。”
“你同我詳細說說，我才好為你申冤。”
雲無殤甚至沒有說還一個真相給她，直接說成了替曹夫人申冤，也是潛意識裡將曹夫人當作苦主對待。
曹夫人被雲無殤扶起坐回了凳子上。
隨後曹夫人就將這幾天發生的事說了一遍。
前天。
曹長史像往常一樣下值回家，回家後也沒看出來有什麼不對的地方，反而心情看起來要比往常還好一些。
晚膳的時候，曹長史還跟曹夫人講，郡衙來了個小云大人，是郡城雲家的旁支，破案特別厲害。
原本郡衙有個案子一直沒有眉目，小云大人一來就找到了重要的突破口。
因為曹長史公務比較繁忙，平時在家大多時間都是自已在書房忙到很晚，太晚就在書房睡下了。
因為現在是年底了，格外的忙些，因此曹長史最近都是在書房忙到很晚。
因為近些年都是如此，曹夫人也沒感覺有什麼奇怪的地方，畢竟兩個人也都上了年紀，夫妻生活需求也沒那麼大，就習慣了這樣的生活。
昨天曹長史和往常一樣，回到家後休息了一會，然後用晚膳，晚膳過後就一個人去書房忙去了。
晚膳的時候曹夫人還關心的問了幾句最近的公務忙不忙。
曹長史還說了，監察使剛來過，查辦了一些官員，現在郡府在職的官員少了一些，每個人身上分的工作就多了很多，所以最近都會很忙。
用完晚膳後曹長史就一個人去書房忙公務去了。
臨近亥時，曹夫人還專門給曹長史端了一碗熱湯，那時曹長史還在忙，曹夫人也沒打擾，就回房間休息了。
今天一早，用早膳時不見曹長史，曹夫人就去書房看看。
因為曹長史平時公務很忙，上值要比其他官員都早一些，當然了也不是隻有曹長史這麼忙，其他的幾位長史也大差不差。
不到卯時一刻，曹夫人推開書房的門，就發現吊在房樑上曹長史。
將曹長史放下來後，發現沒了氣息，曹夫人就趕來報案了。
曹長史家裡距離郡府很近，步行都用不上半刻鐘就能走到。
曹夫人來報案到值班的郡尉使去確認屍體，一來一回也沒用上兩刻鐘。
也就是說，雲無殤醒的時候，曹夫人已經在郡衙鬧著要以死自證清白了。
還是郡尉來了以後，好一頓安慰才平復了曹夫人激動的心情。
雲無殤大致瞭解了案發這兩天的事情經過，透過曹夫人的描述可以看得出，曹長史是一個十分勤政的人。
並且最近幾天也沒和什麼外人接觸，家裡也沒有外人來拜訪。
晚上九點左右，曹夫人還給曹長史送過熱湯，也就是說，曹長史的死亡時間是在晚上九點以後。
想要證明其並非自殺的可能性真的不高。
畢竟晚上九點以後，外人想要將曹長史害死，且不被任何人發覺是很難的。
不要以為小說裡寫的什麼月黑風高殺人夜，就以為晚上殺人很容易，其實並非如此，特別是曹府這樣的大戶人家。
家中除了有看門守夜的家丁以外，還都養著看門的護家犬。
狗的聽力是遠超常人的，稍微有一點異響，特別是家裡進了外人，狗會第一時間叫出聲警示的。
除非是家賊，就如同在平安縣的《錢府女鬼索命案》一樣，是家裡人作案，不然，逃得過人，逃不過狗的。
雲無殤不是不相信此案另有隱情，只不過想用現在的刑偵技術證明，恐怕並不容易。
“曹大人的遺體現在何處。”
雲無殤要去親眼看看這屍體，看看能不能找出蛛絲馬跡。
說到此，曹夫人似乎心裡那根弦被撥動了一下，眼淚止不住的流了出來。
“我的相公啊，你死的好慘啊。”
郡尉也來不及安慰，給一旁的捕快使了個眼色，示意讓其看好曹夫人，不要讓她再有自盡的機會。
轉而對雲無殤說：“小云大人，曹長史的屍體還在曹家書房，當值的郡尉使去簡單看了一下，沒發現什麼爭鬥的痕跡，像是自殺，仵作還沒驗過。”
雲無殤點點頭說：“領我去看看曹大人的屍首。”
郡尉揮揮手，立馬有幾個捕快上前陪同，領著雲無殤出了郡衙，直奔曹府而去。
郡尉則是在郡衙正堂繼續安慰著情緒崩潰的曹夫人，希望曹夫人能提供更多有價值的線索。